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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沪站走漏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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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关码头。

枪战平息后,轮渡码头的数百位乘客被行动队员一一揪了出来,码头上的其余人,也没能幸免,被赶到了一处空地,集中在一起。

老赵也在其中,幸好他趁着先前混乱时,将枪扔进了江中。

“你们这是粗暴执法,我要投诉你们。”有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吼道。

“哦?敢问这位先生,在哪里高就?”郑国恩走到男人面前,笑容可掬。

“市政厅,卫生局。”男子理了理衣服,朗声道。

卫生局的人也敢大声说话?

“是鄙人有眼不识泰山了,来人,将这位先生请到一边,好好伺候一番。”郑国恩抬起手,拍了拍男子的脸。

前倨后恭,不过如是。

两名队员将中年男子拖到旁边的商铺中,随即商铺里传来了男子的惨叫声。

“还有人要投诉吗?”郑国恩站在人群前面大声问。

人群中一片安静。

郑国恩见状,挥了挥手,对着队员们吩咐道:“搜身,问询。”

队员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没有户籍卡的、说不清来码头做什么的、又或是说话磕磕绊绊的人全部押上了卡车。

很快轮到了老赵。

队员从老赵身上搜出了户籍卡、提货单。

从1928年开始,国民政府先后出台了条例和法规,用于指导户籍登记、管理。

其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查清隐藏在金陵的地下党。

在过去的很几年里,严格的户籍制度也确实给地下党带来了诸多麻烦和危机。

“本籍哪里?”队员看着户籍卡,开始盘问。

“皖省。”

“来金陵做什么?”

“做生意,我开了一家书店,在花牌楼。”

“来码头做什么?”

“来提货,提货单在您手里。”

能从白色恐怖中活来下的老地下党,除了运气,更多的是谨慎的性格。

如果不是出门前,老赵特意将提货单带上,恐怕此刻已被押上卡车了。

队员看了两眼提货单,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把东西还给了老赵。

“先在一旁候着,结束了才能走。”

老赵的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但另一边,江去疾等人却在遭遇一场危机。

太古球场大门。

特务处的人在和太古球场的安保人员对持。

“郑组长,太古球场的人拒绝我们进入。”孙希站在球场大门外,和刚到来的郑国恩汇报情况。

郑国恩微微皱眉,他知道太古球场的背景,不敢硬来,“你们这里谁说话算?”

“长官,有什么您可以和我说。”一个四十来岁,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

“您是?”

“鄙人洪来福,是太古球场的经理。”洪来福抱拳行礼。

两人互相认识后,随即走到一边。

“不知洪兄可否行个方便。”

“长官,真不是我想为难您。球场里有一群洋鬼子在打高尔夫,我若是让您进去,惹怒了他们,别说我吃不了兜着走,就是您可能也会有些许麻烦。”洪来福一脸无奈,唉声叹气道。

洋鬼子向来傲慢,他们的尿性,郑国恩自然清楚。

“长官,我向您保证,绝对没有外人进入球场。”洪来福伸出手指发誓,随后又从袖口掏出一小捆纸币塞到郑国恩手里,“小小心意,请长官喝杯茶。”

郑国恩眉头紧蹙,进退两难。

带人进球场搜,恐开罪洋鬼子,若是惹出外交事故,他郑国恩没好果子吃。

若红党一行人真躲在球场,他却没带人搜捕,那这个组长也算是当到头了。

思来想去,还是乌纱帽重要些,郑国恩拒绝了洪来福的贿赂。

“洪经理,不论如何,这球场我都是要搜的。

我只带两人进去秘密搜捕,绝不大张旗鼓,保证不会引起洋鬼子的注意。

你看这样行不行?”

洪来福推诿道:“郑长官,要不您去申请个搜查令?只要有搜查令,我肯定放您进去。”

郑国恩脸色一变,特务处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过搜查令,“洪经理,你虽是为洋人做事,但别忘了,这是哪里。信不信你一下班,我就把你给拘了?”

洪来福叫苦不迭,“郑长官,我不过是混口饭吃,您何必为难我呢。”

“你一直推三阻四,莫非真窝藏了犯人不成?”郑国恩冷声威胁。

“我哪有这个胆子?”洪来福辩解了一句,随后咬咬牙,“您只能带一个人进去,最多半个小时的搜查时间。”

洪来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郑长官,您在太古球场搜查,完全是浪费时间。真有贼人闯进来,我们早就抓起来了。”

郑国恩没有回话,带上一名组员,跟着洪来福进了球场。

更衣室,休息区,餐厅、球场……

郑国恩两人跟在洪来福后面,一路走马观花。

球场太大,半个小时都走不完一圈,更别说搜查了。

洪来福看着怀表,提醒道:“郑组长,时间到了,现在我带您出去。”

“等一下,那里是什么地方?”郑国恩指着不远处的独栋别墅,开口问道。

“这是我们会长用于接待贵客的地方,平日里都会锁上。”洪来福解释了一句。

“进去看一下。”郑国恩道。

“钥匙在会长秘书那里,我进不去。”洪来福无奈道。

郑国恩没有理会洪来福,带人在别墅外围绕了一圈。

“组长,门窗都锁死了,围墙也没有翻越的痕迹。”

郑国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可以走了吗?”洪来福催促道。

“走吧。”

一无所获地走出球场后,郑国恩回头看了一眼独栋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看到二层的窗帘似乎晃动了一下。

待郑国恩一行人走远后,洪来福命人关上了球场大门。

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来到独栋别墅的外,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老江,人走了。”洪来福轻声喊道。

别墅二楼走下来六人,赫然是江去疾一行人。

“确实是特务处的人,领头的是情报三组的郑国恩。”洪来福将情况汇报了一下。

万睦走上前,握住洪来福的手,“出于组织规定,我不能介绍我的身份。但这次要是没有同志你出手,我们一行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几位同志且安心待在这里,等风头过去后,再想办法走。”洪来福谦虚道。

“你且去忙吧。”江去疾开口。

待洪来福走后,万睦道:“如果这次行动真是特务处针对我们的,那码头上的第一枪是谁开的?”

江去疾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开口道:“同志,进屋里说。”

两人走进屋里后,江去疾道:“万局还记得庐山吗?”

万睦回想了一下,“是几个月前派遣打入特务处的同志吗?这条线不是我负责的,我只知道这个代号,关于这位庐山同志的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

江去疾痛心道:“从民国十六年到二十三年,金陵地下党组织前后经历过八次大的破坏,甚至前两年还经历过‘无地下党时期’,至今也没缓过劲来。

万局这次既然是为了扩建金陵地下党组织而来,那按照组织规定,庐山同志的情况,我必须向你汇报一下。”

万睦闻言,面色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金陵作为民国的首都,重要性不言而喻。

地下党想获得更多的情报,从中枢入手毫无疑问是最具效率的。

蒋光头对此心知肚明,所以金陵地下党面临的处境,非常恶劣。

“老江,我俩都是老相识了,不必绕弯子,有话你就直说。”

“万局,庐山同志虽才入职特务处不到三个月,但深得戴笠的信任,如今已是情报科四组的组长。”

万睦惊讶道:“升的这么快?”

“庐山同志在抓日谍方面,可是一把好手。短短三个月,已经抓了好几十名日谍,期间还救过戴笠一命,面见过蒋光头。”江去疾是真的后悔将宋应阁送到特务处了。

若是当初宋应阁去西北的话,他相信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埋在那里的暗子,肯定会被揪出来。

“看来这位庐山同志的能力很强啊。”万睦感慨道。

“还记得前不久那笔十万元的经费吗?”

“当然记得。这笔钱可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这经费也是庐山同志提供的?”万睦不可置信,十万元可是一笔巨款。

“还真是。”江去疾虽和宋应阁素未蒙面,但向万睦介绍时,有种炫耀自家出息小辈的既视感。

“敌后工作虽然也重要,但这种大才,应该派来西北工作的。”万睦惋惜道。

江去疾一时语塞,“话不能这么说。我怀疑今日码头的那声枪响,极有可能和庐山同志有关系。若不是我派他去潜伏,今日我们都得去见马克思老人家了。”

“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万睦笑道。

江去疾也笑了起来,不过随即收起了笑意,严肃道:

“你来金陵的消息,只有我一人知晓,基本可以排除我这边泄密的可能。西北那边,要严密排查一番,一定要将这个暗子揪出来,不然后患无穷。”

“放心,只要他还在西北,一准给他揪出来。”这次泄密几乎要了他的命,万睦此时还心有余悸。

在俩人密谈时,在码头打响第一枪的刘传书正在纠结要如何处理黄越。

刚才特务处的人搜查仓库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而后便离开了。

实际上,黄越被关押在了地下室中。

这个地下室,还是宋应阁当初特意让震东堂的人修建的。

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大一些的洞。

九指挪开入口的箱子,看着被打晕的黄越,有些头疼,“这厮怎么处理?”

“杀不得。万一杀了之后,老大找我们要人怎么办?”刘传书道。

“那关在哪里?”

“就关在地下室,我俩这两天轮流看着他,等风头过去,再给他挪个位置。”

两人说话间,黄越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感觉前途一片渺茫。

他已经猜到了宋应阁的身份。

只有宋应阁是红党,才能解释他这么做的动机。

这一劫,他怕是逃不过了。

“醒了?睡得怎么样?”九指注意到了黄越。

感觉着脑后的疼痛,黄越并没有说话的兴致,他知道就算是开口求饶,这俩人也不可能放过他。

“行吧,看来是没睡好。”

九指拿起棍子走到黄越身前,再次将其敲晕。

“你说老大真是红党吗?”九指问。

“是或不是,影响他是我们老大吗?”刘传书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

中央医院。

宋应阁做完手术,麻醉劲还没过去,躺在病床上昏睡。

戴笠走进病房,看了宋应阁一眼,转身问医生,“人怎么样?”

“流血过多,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再晚一点,华佗再世也救不活。

胸口的子弹离心脏只有一厘米,只能算他命大。

小腿的子弹穿过了肌肉,没伤到骨头,

手术很成功,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医生虽不认识戴笠,却不敢怠慢,其身后的几位保镖,看着不似良善之人。

戴笠闻言,眉头舒缓了几分。

根据医生所言,基本可以排除苦肉计的可能性。

多疑是戴笠的本性,纵使一条狗从他身边走过,他都要闻上一番。

信任本来就是需要不断证明的。

而宋应阁的表现再一次取得了戴笠的信任。

过了没一会儿,宋应阁醒了过来,看到戴笠在病房中,挣扎着起身。

“莫要乱动,好好修养。”戴笠温言道。

“卑职办事不利,请处座处罚。”宋应阁坚持坐起了身子,张口就请罪。

“何罪之有?你在现场的布置,并无疏漏,若非发生了意外,行动应是成功的。

更何况,你因公受伤,一条命都差点丢了,我又如何忍心惩罚你?”戴笠安慰道。

宋应阁闻言,红了眼眶,“处座……”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

“安心休养,切莫多心。”

“是。处座,卑职还有一事向告。”

“何事?”

“卑职怀疑特务处有红党。”

“你是指黄越?”

“不只是黄越。

当时现场共有四处枪声,显然早有人埋伏在码头。

黄越虽有重大嫌疑,但从卑职接受任务,到行动人员抵达码头,前后不过四十余分钟,黄越根本没机会通知红党。

就算真是他通知的,红党也绝不可能比我们先抵达码头。”

宋应阁分析地鞭辟入里,戴笠微微颌首,这也正是他不解的地方。

“只有一种可能,消息是从沪站走漏的。

沪站有红党的奸细。”

宋应阁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