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敢不敢赌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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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滴滴”三个字在宁凡脑中转了好几个圈，始终没能和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对上盘，强行抑制着骂她不要脸的冲动，宁凡起手指向桌边：“好，你不是说想和我喝酒吗？今天我请你。”
沈铭心眉梢微挑。怪不得许哥说他在摆阵，这一桌子酒看来是给她准备的。
“刚巧，忙活一天，水都没喝上。”不用宁凡费心思，沈铭心已经抄起酒瓶利索的开了盖，取上两只干净的空杯倒上。
倒完了酒，她又两步蹦到前面去捣腾点唱机。
宁凡本来没打算拦她，反正是羊入虎口，随她怎么折腾都无伤大雅。不过当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他，他立刻反应过来，将对方拿起麦克风的手一把按下，表示免开尊口。
于是，两人的活动重心只能回到喝酒上。
虽然是早有预谋，但宁凡从来没想到，他会和沈铭心其乐融融地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握着酒杯“推心置腹”。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某人刻意谄媚的笑脸晃瞎了他的眼，宁凡总觉得今天的沈铭心格外嬉皮笑脸。按照以往经验推断，八成没什么好事。因此，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自带免疫屏障，只顾着专心喝酒。他对两人的酒量心中有数，以他的量，喝倒一个沈铭心不费吹灰之力。
大概是酒精起了作用，没过多久，沈铭心的状态开始有所变化，话明显比以前多了，后来嫌光是这么喝酒没有意思，又主动叫来服务生送了不少调酒用的材料。
宁凡当然不会不同意，他看着眼前的人语无伦次却要逞强，就知道即将大功告成，只耐心等着人自己喝趴倒地，任他杀剐。
说起来这还是宁凡第一次看见沈铭心调酒。也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别的不说，调酒的功夫倒是做得很足，一套一套的花架式，看起来还真有点像是专业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铭心的两只手，在头顶闪亮着变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纤细白皙。可能是她调酒的姿势很好看，竟让他觉得今天的酒喝得特别舒畅。一来二去，他反而有些得意忘形，等感觉到自己头晕脑胀的时候，沈铭心还在叭叭叭地说个没完，边说边秀自己的特殊调酒技巧，乱七八糟地勾兑了一通又一通。
酒过了不知道多少巡，宁凡只觉得身体里的力量虽足，但总有些反应迟钝。挣扎着起身，不料沈铭心突然扑上来，两只手死死拧住他一根手指，同时抬起脚，用膝盖压在他的大腿上，只一瞬吃痛的功夫，手腕便被什么东西迅速缠上了。
她以一副女流氓的姿势凑近宁凡的耳朵：“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没点儿长进呢，灌酒这么没品又老套的事你都干得出来。”
宁凡在这瞬息的变幻中喘出几声粗气，他本意是让这丫头出个丑，没想到反被人给涮了。
她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刚才调的都是什么玩意？”
“当然是好东西，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我教你？”沈铭心不耐烦回答。宁凡多少是放了水的，不然也不可能真让她占到便宜。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觉得没趣。说着放开手，膝盖也离开了他的要害。
胶带缠了两圈，并非挣脱不开。宁凡没急着动作，靠在沙发里一脸阴郁：“我喝了什么你就喝了什么，怎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你确定我真喝了吗？”
沈铭心歪着头，带着点天真无邪的意味，看得宁凡心里发毛。眼前的人分明没有出去过，也没做出过什么奇怪的举动，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她怎么做到的？
“别白费力气，我可不准备告诉你。”她满是得意，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说吧，给我灌倒之后想干什么？呀，不会还真是想对我做点什么吧，虽然你确实看着挺不正经的。”
看着她夸张得两臂护在胸前，宁凡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你想得美！”
沈铭心看着他呵呵一笑，趁着他还没挣脱，又凑上去多缠了几圈。
胶带的质量挺好，她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徒手扯不断，便凑上去拿牙咬。
宁凡有点抗拒她靠近，嫌弃地嚷嚷起来：“干嘛，没完了还？”
“谁让你没事找事。”
她今天起了个大早，闹了这么大半天也累了，整个人顺势靠着沙发滑到地上坐下，举起空了的酒杯，随手摸过一瓶酒又给自己满上。
宁凡的声音自头顶飘下来：“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
“时间教人成长。”
“你的成长就体现在假喝酒上？”曾经挺好整的人，如今居然只有她整人的份。
“你的成长不也体现在个头上吗。”曾经的小矮子，也经历了“二十三蹿一蹿”，成功把身高蹿到将近一米八。
两个人互揭彼此的短，还没来得及剑拔弩张，气氛竟破天荒地放松下来，好像刚才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对方拿下的人不是他俩。
“倒是很久没在一起这么喝酒了。”宁凡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飘忽的眼神又慢慢有了神采。
“确实挺久了。”沈铭心捏着酒杯发笑，“酒量这东西，喝着喝着就练出来了。”
宁凡叹气：“跟人一样，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
“你失恋了？还是今天吃错药了，这么伤情。”沈铭心回过头，冲他挑眉，“还是说，你其实是在暗指咱俩感情好？”
她和宁凡也算是小升初时不打不相识结下的孽缘。如今一晃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宁凡不想看她，瞥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正前方的屏幕上。mV里，主角A不告而别，主角b遍寻无果，带着两人的回忆，独自一人漫步海边，看了无数个日出日落。
宁凡冷哼一声：“咱俩有感情？”
“感情深，一口闷。咱俩刚才闷了这么多杯，居然还说没感情？宁二少您可真是铁石心肠。”
“到底是谁铁石心肠，你我心里有数。”
“是吗？”沈铭心自嘲一笑，“我可不知道。”
“装孙子。”
宁凡心里这样骂着，嘴上也这样骂着，似乎一点也没有自己行动不便，随时都可能被身边人打击报复的自觉。
沈铭心倒也任由他骂，脾气好到像是没听见。她跟着瞥了眼屏幕，主角b为爱伤情，一篇篇日记诉说着对爱人的思念，却最终没能等来爱人再来见他一面。
“有人说在S市看见他了。”
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沈铭心喝酒的动作一顿，此时音乐正好一曲终了，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片刻后，下一曲的前奏便悄然响起。宁凡见她没了动静，抬腿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胳膊：“我也没想到，这都几年了，他……”
“你可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沈铭心瞪他一眼，站起身拿回早已掉落在地的文件袋转身就走，打开门后她回过头来，“你不是一直想比赛吗，敢不敢赌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