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乖乖,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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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心脏紧绷着，眼角余光不自在的朝四方鬼王和妖王瞟。
却见他们正推杯换盏热热闹闹，似乎根本没看她和秦唯寂。
沈心这才微微放松几分。
相对于她的紧张，秦唯寂这个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只是弯唇，把杯中酒重新递到她唇边，问，“还喝吗？”
沈心抿抿唇，“喝呀。”
他微挑眉，用杯沿碰了碰她的唇，意思是让她就这么喝。
沈心垂眸看着杯中晶莹的酒液，轻启唇，就着他喂她的动作，又喝了小半杯。
他这才收回杯子，“好了，只能半杯，不能喝太多。”
看似甜酒，可白虎妖王酿的酒怎么可能没有劲儿，若是这一杯酒下去，沈心必醉。
酒香幽长，从舌尖一直蔓延至胃腹，带着浓浓的灵气，不但不难受反而很舒服。
沈心砸吧砸吧小嘴，“可是我还想喝。”
秦唯寂蹙眉看她，她很自信的说：“何况我酒量挺好的，一杯酒还醉不倒我。”
“是吗？”
秦唯寂轻嗤，“若是醉了，本君可不会管你。”
沈心其实本来也就只是想撒个娇罢了，酒的确很甜，她也的确想喝，可如果他不让，她应该也会听话。
毕竟这个世界她就是小白，秦唯寂总是比她知道的多的。
所以他不说这句还好，他这么一说，沈心忽然就不开心了。
呵，男人！
亲她的时候又温柔又甜，什么不要脸的都能说得出口，裤子一提就是本君绝不会管你。
哼，不管就不管。
沈心噘嘴，“我才不会醉。”
她从秦唯寂手中将杯子抢过来，“我现在就喝给你看。”
秦唯寂眉心收紧，她已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把杯子递给妖王，豪气十足，“再来一杯。”
白虎妖王，“……”
他尴尬的看看秦唯寂，秦唯寂神色寻常，淡淡的看着沈心没什么反应，也没阻止。
迟疑几瞬，他还是给沈心将酒再斟满，却也小心劝了句，“此酒虽甜，后劲儿却大，神女不可贪杯。”
“知道了。”
沈心不开心的嘟囔，“都好啰嗦。”
她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膝弯，一只手端着酒杯慢慢抿着酒，看都不想再看秦唯寂，只眼巴巴看着那些烤鱼，“鱼能吃了吗？”
白虎妖王忙拿起一条递给沈心，“能吃了，神女尝尝看。”
鱼用树枝串着，金红的表皮变得黑乎乎，沈心甚至怀疑是不是烤糊了。
她接过来，小鼻子动了几下闻了闻，这才诧异道：“好香呀。”
看起来好像糊了，闻起来却超级香。
她吞了吞口水，想也没想的张嘴咬下去。
那瞬间，她一双眼睛亮得像落进了星星，看向白虎妖王毫不吝啬的夸赞，“好好吃啊。”
而且这鱼竟然没有小刺，只有中间一条鱼骨。
白虎妖王笑呵呵的，“神女喜欢就好。”
说完又递了一条给秦唯寂，“神君也试试？”
秦唯寂端起自己的酒杯，淡声拒绝，“不必。”
他目光落向身旁的沈心，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鱼，边吃边喝不亦乐乎，很是开心。
还不断的夸奖白虎妖王手艺好，酿的酒好喝，烤的鱼也好吃。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他烤的兔子好好吃，结果只吃了几口就丢了，转眼对着别人烤的鱼流口水。
秦唯寂收回目光，仰头饮酒。
呵，女人。
秦唯寂神识中的事业批趁着空闲时又弱弱开口，【神君的温柔都是假的是吧，神君应该没有对神女动心是吧？】
秦唯寂又喝了一杯酒，没理会它。
事业批孜孜不倦的教导他，【爱情就是一场骗局，神君的未来是星辰大海，可绝不能被爱情蒙蔽了心眼啊。】
秦唯寂微微眯眸，修长指尖捏着酒杯轻晃，“骗局？”
事业批趁机洗脑，【对啊，不过就是一个骗子欺骗着另一个骗子，说到底，就是骗来骗去的游戏罢了。神君可以玩，却绝不能当真。】
秦唯寂低垂眼眸。
是吗，沈夭夭会是个小骗子吗？
沈心神识中的恋爱脑也在吐槽，【大好的机会，宿主不趁机和神君多培养培养感情，干嘛自己一个人喝闷酒？这种时候，就该你喂我我喂你的喝啊。】
“培养什么感情，培养好感度为零的感情吗？”
沈心咬了口鱼肉，用力嚼，“不过就是个骗子，想占我便宜的时候才会有的假温柔，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在欺骗我呀？哼，我就算是动了心，我也不会瞎了心。”
小爱叹气：【爱情不都是从零开始的嘛，这怎么能叫欺骗呢，这叫初心。】
沈心，“……其实你们这些系统，是传销组织吧，专门洗脑？”
还初心呢，她如果不是见多了她爹是怎么爱她娘的，她可能真信了恋爱脑的鬼话。
两人间的气氛忽然就有些古怪，四方鬼王和白虎妖王对视间，眼底也尽是疑惑。
这一刻钟前还亲亲密密，喝个酒都得亲两下，羞得他们老脸通红不敢直视，只能假装碰杯喝酒。
可怎么转眼间，就好像闹了别扭似的谁都不理谁了？
四方鬼王暗暗用神识讨论着，谁也说不明白，他们几个生前也没爱过，死后成了鬼王更是没机会爱，根本不懂男女间这些麻烦。
倒是白虎妖王忽然在神识中冒出一句，“神君也太不懂事了，神女想喝酒就让她喝呗，喝醉了不是有他在吗？说什么本君不会管你，我是女人我也翻脸。”
说完又啧啧叹了句，“还是太年轻了啊……”
白虎妖王似乎喝多了酒，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感慨般说了句，“年轻就是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狠狠爱过的。”
他这话直接说了出来，正和小爱讨论什么才是爱的沈心微怔。
她看向白虎妖王，忍不住好奇，“妖王爱的人是谁呀，现在在哪儿？”
白虎妖王笑了笑，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她早已经入了轮回道，算算时间，都快三十万年了。”
沈心一愣，“对不起呀。”
白虎妖王闭上眼，“没什么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她，所以连她死都没能再见到她最后一面。”
沈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白虎妖王不再说话，她也不好再问。
只低垂下眸，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完成了任务，离开这个世界，那秦唯寂会不会偶尔也想起她……
夜色越来越沉，四周也越来越静。
四方鬼王和白虎妖王都喝醉了，加上吃了锦鲤，体内灵力汹涌，不由得都躺了下去，陷入安神期。
这酒的确是后劲儿大，可沈心喝了好几杯，觉得自己一点醉意也没有。
直到鬼王和妖王都躺下了，她才终于忍不住偏头看了眼身边一直很安静的秦唯寂。
秦唯寂闭着眼端坐在她身旁，手中的酒杯已经倾倒，残留的酒水早就洒了出来。
他竟然也像是睡着了？
沈心微怔，抬手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夫君……”
他一动未动，连睫毛都未曾闪动一下，竟当真是睡着了。
沈心张了张嘴，想再叫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还说她会醉呢，结果他自己反倒醉了。
哼，她也不管他。
她起身，拍拍自己的裙子，走到了一旁的小院中，她早就看上那个百花秋千了，想玩。
沈心不知道的是，秦唯寂的确有些喝醉了，可他并未睡着，也没有陷入安神期。
他闭着眼，是因为他神识中忽然被一股力量侵入，那力量快速涌进来，朝着他识海深处袭去。
事业批忽然惊叫：【黑化指数不受控制了，50%，70%……神君，快醒醒！】
秦唯寂也想清醒，却忽然发现不止他的神识，就连他的身体都不受控制。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似乎那股强大的力量与他一脉同源，他甚至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力量涌入他识海深处……
事业批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那一刻，机械的电流声都变得颤抖，最后道：【黑化指数100%——】
秦唯寂瞬然睁开了眼，眼底火莲绽放，唇角却慢慢弯了起来。
那方，沈心在秋千上坐下，用脚尖撑地借力，慢慢的晃了起来。
抬头看向夜空，好像才第一次知道星河灿烂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有多美。
点点星光，像颗颗细小的碎钻，看久了，沈心甚至觉得有些眩晕。
或许还是酒意上了头？
她闭上眼，一下下慢慢的晃着秋千，想着，这个世界除了没有她爸爸妈妈，其他好像也都很好。
就这么晃了好一会儿，就在她想停下来时，握着秋千索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微凉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包裹其中。
是秦唯寂？
沈心下意识要回头，他却已经先贴到她耳边，低哑着嗓音，“乖乖，玩儿得开心吗？”
呼吸灼热，语气却幽凉。
最重要的是这称呼……乖乖？
沈心心跳得忽然有些乱，她轻咬唇回头，对上的是一双腥红密布的眼。
琥珀色的瞳孔像是染了血，就连眉心那抹银印都泛着腥红的光。
沈心瞬间睁大了眼，看着站在她身后俯身靠近她的秦唯寂，他好像还是之前的他，却又好像不是之前的他了。
“秦唯寂，你……”
沈心身体紧绷着，这样的秦唯寂，让她忽然就想到了两个字：入魔。
他入魔了！
可是怎么这么突然？
黑化指数已经到了100吗？
可这会儿她什么也没做呀？
而他勾着唇角，幽幽问她，“我怎么了？”
真的不对，他都不自称本君了！
沈心喉咙滚动，不由朝着河边草地上看了眼，白虎妖王和四方鬼王还躺在地上打着呼噜，没人注意到他们。
她这才看回秦唯寂，很小声问他，“你，你是不是入魔了？”
他便笑了，笑得很愉悦，眼底却有沈心看不懂的疯狂。
他的手指从她脸颊刮过，完全不否认的“嗯”了声，随后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像是逗弄猫儿般，说：“这不是，我的乖乖想要的吗？”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沈心大惊，下意识反驳，“不，我，我没有……”
对于她的否认，他似乎也不在意。
只是捏着她的下巴，偏头咬住了她的耳垂，牙齿厮磨着那块小小的软肉。
她想推他，却根本推不动，在她疼得快要掉眼泪时，他才微微松开。
看着她白嫩耳垂上被他烙上的印记，又轻轻舔舐两下，这才声线喑哑，慢条斯理的说了句，“小骗子~”
明明是纵容的语气，可因为咬她时过于凶狠，沈心还是害怕。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被他咬出血了。
她想摸摸自己的耳朵，手却被他握着。
“秦唯寂，我……”
沈心心慌得不行，想着该怎么辩解，他却将手指抵上她的唇，“嘘……”
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他嘴角依然噙着笑，暧昧地揉弄着她被他咬过的耳垂，说：“想不想知道顾落渊在哪儿？”
刚被他咬过的耳朵又被他挑弄得酥酥麻麻，沈心还没来得及害羞，眉心又瞬间收紧，“你知道顾落渊在哪儿？”
他不回答，径直俯身将她从秋千上抱起。
却不是像秦唯寂之前抱她时那样横抱着，而是像抱小孩儿似的，单手揽着她臀下，直直的抱了起来。
沈心越发觉得不对。
秦唯寂入魔了之后，是这样吗？
她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顾落渊在哪儿的，为什么刚才不说？”
他偏头看她依然还纯净的眼眸，恶劣地在他托抱的地方掐了一把。
沈心差点惊呼出声，瞬间羞红了脸，忍不住在他怀里挣扎，“你做什么？”
他揉紧她，笑容缱绻却又莫名透着肆意的恶劣，“吻我一下，我就带乖乖去找顾落渊，好不好？”
说完，还补充一句，“要像之前那样，舌吻。”
像吻他那样！
沈心看着他，没有动，心里越发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面色忽然就沉下，带着命令的口吻，说：“我要你吻我。”
她没有那样吻过他，这个小骗子，从来不会那么主动吻他。
沈心却只是咬紧唇，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微蜷，“夫君，你……”
他低头，贴近她唇边，语气忽然低缓，像是可怜的被人抛弃的小兽，在向她摇尾乞怜，又像是引诱般低着声：
“乖乖，吻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