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做个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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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狠的心！”
司徒放拉着碧罗的手不肯放开。
碧罗急道：“你难道想让我被打入冷宫吗？”
司徒放听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忧伤地叹道：“皇后住在深宫，行动不便，不知何时再能与你如今夜这般相拥，互诉衷情。”
“还说，快走吧！”
司徒放只得离开了。
不一会儿，安国公夫人小双和她的贴身丫鬟璎珞走了过来。
小双见了碧罗，慌忙上前弯腰施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碧罗对小双笑道：“夫人怎么还是一个人，安国公呢？”
“只怕他早已回家了。”小双黯然神伤，嘴唇露出一丝苦笑。
【猫哭耗子假慈悲。呸，都是你这贱人的罪过。我只愿你有朝一日被皇帝浸猪笼，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碧罗笑道：“哪里的话？我刚刚还见安国公到处寻你呢。你稍微赶一赶，只怕还能够追上他呢。”
【天哪，他两个必定又在一起亲热了。你看看这贱人的脸，红扑扑的，春色尚未褪去，必定十分享受和司徒放偷情的欢乐。】
璎珞忙道：“既然皇后娘娘说国公爷就在前面，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让国公爷等。”
小双忙离开了。
碧罗望着小双远去的背影，娇柔而孤单，怜悯之心顿起，心道：“难道我真的有些过分了？唉，情啊情，你就饶过我吧。”
小双和璎珞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司徒放。
小双笑道：“老爷怎么也不等一等妾身？自己就先走了？”
“我找你不见，以为你先回去了，所以——”
【你就装吧，把我当傻瓜。】
小双心中一痛，笑道：“刚才妾在香樟林遇见皇后娘娘，她说曾与你相会呢。我看她神色，满是欢喜，不知老爷和皇后都说了什么好话？”
司徒放心中一动，忙正色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你今晚还嫌闹得不够吗？我和皇后的事，都是你因为吃醋，无中生有惹出来的，还不给我收声呢。”
【噢，你做得，难道还不许别人说吗？】
小双只得答应道：“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宫门深锁，又是一日。
安宁宫中，皇后碧罗让灵犀将管事太监请了过来说话。
管事太监见了碧罗，跪在地上听候吩咐。
碧罗问道：“我听说秋蝉奉仪在冷宫十分不听话，饭也不好好吃，已经绝食三天了，可有这一回事？”
管事太监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确有此事。奉仪在冷宫天天喊冤枉，还说——”
管事太监看了碧罗一眼，不敢再说。
“还说什么？”
“奉仪的话大逆不道，奴才不敢学话。”
“本宫恕你无罪，快说吧。”
管事太监只得禀道：“奉仪口无遮拦，说她亲眼看见娘娘与国公爷私通，互相交换定情信物。还说贵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
“不要说了！”
碧罗大喊一声，脸色苍白，几欲坐不稳。
灵犀连忙扶住了她：“娘娘勿恼，不要气坏了身子。”
碧罗深吸一口气，问管事太监：“她这样的鬼话，难道你们都相信了？当初她以一个卑贱丫头的身份，妄想成为太子妃，以为是我从中作梗，所以心生怨恨。
奉仪造谣我倒没什么，我也不和她计较，只是不该连累贵妃。
贵妃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她若得罪了贵妃，岂不是死罪难逃？
也罢，待我明日亲自前去见她，劝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保住她一条小命，也算是积德行善吧。”
管事太监离开之后，碧罗心想：“秋蝉这贱人断然是不能留她了！
秋蝉啊秋蝉，你休怪我无情，我本想留你一条狗命，谁知你反而不感恩，还是不肯死心，要置我于死地，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第二日，碧罗让灵犀跟着自己去了冷宫，见到了幽禁于此的秋蝉。
此时的秋蝉神情憔悴，一身素衣，头上只插了一根金簪，也不梳洗打扮，早已全无往日的风采。
碧罗让灵犀屏退左右，进了秋蝉的房间。
屋里光线幽暗，秋蝉的脸一半明一半暗，仿佛无常鬼魂。
她见了碧罗，冷笑道：“皇后是过来看妾有没有饿死吗？”
碧罗叹道：“你都到了这种地步，为何还是如此倔强呢？你一直苦苦与我作对，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妾身知道，只要皇后不死，我就得死。”
“为什么？我俩难道就不能平安相处吗？”
“因为妾知道太多皇后的秘密了，皇后阴险毒辣，岂能容我？当初你设计让我嫁给青木殿下做妾，我受尽侮辱，这笔账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可那是因为你作恶在先啊。”
“皇后！”秋蝉走近一步，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来，“难道是妾冤枉了皇后吗？难道皇后没有和司徒放偷情吗？难道贵妃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吗？难道皇后不是一嫁再嫁吗？”
秋蝉一连串的追问，使得碧罗顿时哑口无言。
“可我并没有薄待你呀，世人谁无过去？你为何一定要让我出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呢？”
“因为这是陛下的命令。”秋蝉冷笑道，“妾是陛下的奴婢，自然要听他的话了。皇后以为陛下很爱你吗？他不过是馋你的身体罢了。
陛下要妾搜集你偷情的证据，就是要让你死得很难看，被天下人唾弃。
就算不是妾身，陛下也会指派别人来监视你的。”
【夏侯煊，你就这么恨我么？】
“如此说来，奉仪是奉命行事了。以前在玉阳王府也罢了，只是后来进了宫，你做了奉仪，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宠幸，因祸得福，一下子成了人上人，本来收心养性，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呢？”
“别以为妾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后设计害死的。杀子之仇，我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你的孩子并不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还有谁？其他人谁还有这个本事？贵妃的胎儿也是你害死的，德妃的胎儿也是你害死的，你说你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你这嫉妒成性的恶女人，太恶毒了！
我恨你！”
“看来奉仪对我的成见太深了。”碧罗冷笑道，“以前我还以为你有点手段和见识，谁知今日才发现，你不过是一蠢妇。”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孩子？”
“唉，我看你实在可怜，就不妨告诉你了吧，免得你死了下地狱投不了胎。”
碧罗走近秋蝉，回头对外面守候的灵犀说道：“灵犀，你将饭菜端进来吧。”
灵犀推门而入，将饭盒里的饭菜酒水放在秋蝉身前的桌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秋蝉问道。
“奉仪好几日没有进食了，你先吃一点东西吧，吃了我再告诉你真相。”
“我不吃又如何？”
碧罗冷笑一声，回头吩咐灵犀：“灵犀，你将这这些饭菜都尝一遍，免得奉仪担心里面有毒。”
果然灵犀走了过来，将盘中的每一样菜肴都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秋蝉这才放心。
她早已饥肠辘辘，站立不稳，于是坐了下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真是可怜啊！让你做个饱死鬼也好。】
碧罗看着秋蝉瘦弱的身躯，毫无血色的脸蛋，在心中感叹道。
秋蝉大快朵颐之后，抹了抹嘴巴，对碧罗说道：“妾已吃好了，就请皇后说出真相吧，究竟是谁害了我的孩子。”
“不就是太子妃么？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到呢。”
“不可能，当初我与她进餐的时候，她将每一样饭菜都尝过了，她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碧罗冷笑道：“灵犀刚才不也是先为你尝过了么？”
“你什么意思？”秋蝉脸色大变。
碧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我不妨再告诉你多一点秘密。
贵妃的第一个胎儿的确是我设计害死的，不过德妃的孩子真的只是意外，至于贵妃的第二个孩子，则是王美人弄死的了。
还有，你知道你和丽妃为什么一只都不能再怀孕了吗？那是因为太子妃给你们吃了不孕不育的药物。”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呢？我要有心玩弄你们，你们谁会是我的对手呢。
可惜啊可惜，你错把好人当坏人，恩将仇报，也不能怪我手下无情了。”
碧罗转身朝门口走去，又回头对秋蝉说：“我在给你的酒菜中下了毒，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便会一命呜呼，别人只当你是突发心病而死。”
“那灵犀为什么无事？”
“因为我给她事先吃了解药。”
“你，好狠毒的女人啊。”
秋蝉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便死了过去。
碧罗看着秋蝉的尸体，落下了哀伤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