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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捞石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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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齐心协力,就不信过不好这日子。

“反正都费力上来了,去摘一些。”郁芊抬脚就往山后走。

脚下杂草丛生,野藤攀爬,蛇虫鼠蚁很多。

楚父拉住她,“让爸在前面开路。”

他左手拿上山时砍的粗竹枝在地上敲打,右手持镰刀,把挡路的杂草砍断。

嘴里指挥:“儿子,摘那点东西用不着你,你去砍柴吧。”

粗活当然是留给儿子做。

郁枫无奈,谁叫他是家里块头最大,最有力气,吃得又最多的呢!

还有一只笨狗要养,不干能行吗?

反正就在树林外围砍,属于安全地带,不怕,不就砍几根树枝吗!

郁芊母女俩跟在后面,四下观望,山地贫瘠,没什么草药。

只在一些较潮湿的石头边,发现了肾蕨。

肾蕨能清热利湿,清肺止咳,主治湿热黄疸,有些用处。

只是,此种草药在南方随处可见,并不值钱,拿去医馆不会收。

她随手拔起几棵,往老爸背的筐里扔,终究是草药,总比没有好。

两刻钟后,

浓郁的假蒌香味扑鼻而来,野生的就是香!

楚母喜欢这种香味,更喜欢用假蒌炒出的田螺香味,如果炒田螺没有这种配料,她宁愿不做,吃的时候总感觉不够香。

野生的假蒌,郁芊只在外公外婆住的乡下地方见过,平时住在市里,菜市买到的那些都是人工种植,香味淡得几乎没有。

二哈兴奋得四处窜,穿来这里后,主人终于不再用狗绳绑着它,它要好好体验大自然清新和自由的空气。

郁芊生怕它踩坏假蒌,看得眼皮直跳。

摘下大半筐假蒌,加上之前拔的肾蕨,看起来满满一筐,其实并不多。

三人一狗绕到树林外围,远远就听到楚郁枫的大呼小叫。

几人心里一紧,跑快几步,就看到他右手捂着左手臂,斧头扔在脚下,沾有不少鲜血,左手也在不停滴血。

郁芊急忙跑去附近找到翠云草,弄烂。

“让你砍个柴,干嘛想不开去砍手?是想砍下来晒干当柴烧吗!”

楚父又气又急又担心,这儿子真是的,啥都干不好,唯有吃是最能干的!

骂归骂,他还是认命拿起斧头,先用树叶擦干净血迹。然后找准枯树死枝,用力砍。

没砍一会,气喘吁吁,“这破身体,真够弱鸡的。”

“郁枫,你这手腕是什么回事?”郁芊看到他左手腕处有一圈像红绳、细细的红色印记。

瞟了一眼,郁枫无所谓地说:“不知道,以前戴手镯的地方。”

在现代,当年他爸妈拍拖时,奶奶给他妈一个古银手镯,说是传家宝。

谁知婚后,发现他爸也有一个。

等到姐弟俩十岁生日时,奶奶又拿出两个,所以他们家一人一个“传家宝”,统一戴在左手。

人穿过来后,手镯自然也就不见了。

既然不是受伤,郁芊不欲多理。

止住血后,楚郁枫抢过斧头,“我来!我右手可没受伤。”

就这样,他在前面奋力砍,郁芊在后面捡,把树枝放在一起,楚父割藤条,把柴枝捆好。

柔柔弱弱的楚母只负责监督就好。

下山的时候,柴枝由郁枫背着。

“下到山脚,我们去河边看看有没有石螺。”楚母提议。

山脚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滩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头。

石螺通常就附在石头下,记忆中,楚家村并没有田螺。

所以,寻找石螺是最快的办法。

立秋之后,秋老虎厉害,中午的太阳依然像是烤炉,晒得人的头顶想冒烟。

河里,有五六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在游泳、玩水。

远远看到楚郁枫四人一狗,其中一个男孩大声打招呼:

“二狗子,下来玩水不?”

郁枫伸出大长腿,踢踢脚边的二哈,“番薯,叫你呢,不理人?没礼貌!”

楚父慢悠悠地说:“不,他是在叫你。”

“啥?”楚郁枫蹦起,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

“我叫二狗子?”

楚父边回忆,边笑道:“你当真不记得了么?”

“我应该记得什么?”楚郁枫感觉莫名其妙,难道他真的叫二狗子?

“你六岁的时候和村里的大黄狗抢馒头吃,后来不知怎么传的,从那时起,你就多出这么一个小名来了。”

楚父和原身的记忆只融合了一大半,该记得的想不起来,不该记得的,却随时浮现。

“不记得!没有这回事!”

小名太难听,楚郁枫表示不接受。

他回答得坚决,就算隐隐有印象也绝不能承认!接着,他大声宣布:

“从今天起,我叫楚郁枫,谁再敢叫别的名字,就等着被我揍。”

刚才开口的那个男孩叫大牛,平日和楚郁枫玩得最好,他不信二狗子会对他动手,

从水里爬上来,走近,咧开嘴大笑:

“二狗子,二狗子,我偏叫……哎哟喂……你真打?”

郁枫急红了眼,把斧头和柴枝往地上扔,不顾自己左手受伤,冲上去,抡起右拳照着大牛的肚子就是一记。

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大牛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的伤害,不甘示弱,同样回赠一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二哈没上前帮忙,而是在一旁汪汪叫,动口不动爪。

水里的几个男孩和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经常上山掏鸟窝,下水摸鱼虾。

见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急忙从水里游上来。

楚郁芊把斧头和镰刀扔进筐里,又提起地上的柴枝,低声说

“爸,你们先拿东西回去,把家里的木桶拿来,我下去捞石螺。”

“不理郁枫了吗?”楚母瞄向儿子那,有些担心。

“从小打到大,你见他什么时候打输过?”郁芊表示她很淡定。

楚母点点头,确实,那小子在学校从来只有他把人打哭的份,导致自己经常被他的班主任找去“喝茶聊天”。

再看看,眼下的大牛好像只有招架的份,小伙伴们正忙着拉架。

楚父楚母放心地、头也不回,走回家。

郁芊把衣袖挽起些许,绣花鞋脱在河滩,穿着袜子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