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意料之外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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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
厉明枝前脚刚想跑，后脚就被商越从暗处提溜出来了。
“唉……”
商越万分无奈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伸手扒拉掉她脑袋上的枯叶重重地叹了口气：“小丫头说吧，一个人躲在这儿想做什么？”
厉明枝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像样的借口。
最后，在柳玉遥好奇的目光下，她被商越带进了殿内。
福宁殿内。
东齐一边给厉明枝奉茶一边抿唇偷笑，被厉明枝瞪了几次后才稍稍收敛，端着承盘出去了。
商越垂眸仔细研究着厉明枝带来的古籍孤本，刚想给她解惑就看到东齐步履匆匆地跑进来，他心下了然，放下孤本，朝厉明枝缓缓一笑。
“念念，明日我会将你有疑惑的地方整理好，再让人送到浮温阁去，”他说着便站了起来，瞄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转头又瞧了瞧她们，说道，“眼下还未到亥时，我有点事要去处理，若是不急着走，就尝尝这一盏雪芽，我这里的可是今年这一批里最好的品种。”
商越笑着说完这句话，眼神意有所指地落在正在红泥小炉上温着的茶壶上。
“殿下既然有事忙，自管去便是。”柳玉遥笑容温婉，“殿下特意夸赞这一壶雪芽，臣女定然是要品一品的。”
之后，商越便没再说什么，等他走了之后，殿内只剩下厉明枝和柳玉遥面面相觑了。
殿外，是越来越暗的天色。
殿内，是咕噜咕噜的煮茶声。
厉明枝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细细地打量着。
她倒的确是个清丽佳人，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就算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品茗，也自有一股淑逸娴华的风流韵态度。
她不知道在她偷偷打量柳玉遥的时候，对面的清丽美人也在悄悄打量着她。
须臾，清丽美人放下了手中的白窑瓷杯。
“说起来，这还是臣女第一次见到乐昭小郡主呢。”
美人声音清甜，似泉水叮咚。
“臣女自小便被送去了江南本家教养长大，直至半年前才回到上京，此前虽然从未见过小郡主，但却能听见许多关于小郡主的传闻。”柳玉遥掩唇浅笑，眉眼间神色温柔且好奇，“所以回到上京后，我便很是希望能亲眼见见小郡主，我想知道世人口中风姿美貌不亚于媚妍夫人的小郡主，太后捧在心尖尖上的小郡主，那个出生便带着祥瑞之兆的小郡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如今一见，”柳玉遥朝她俏皮地眨眨眼睛，嘴角笑容渐深，“果真，非同凡响。”
“你……”
厉明枝怔住，她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的？”
“咦？难道小郡主不知道吗？你的声名早就在上京传开了呢。”柳玉遥往前探了探身子，亲自给她斟茶。
“不知为何，臣女觉得自己与小郡主您一见如故，若是小郡主不嫌弃，臣女想与您交个朋友。”她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举起，“不知小郡主意下如何？”
厉明枝看了眼自己眼前的茶杯，微微诧异。她没想到柳玉遥竟是这般潇洒的行事作风，倒不像是世家闺阁中的贵女，当然也更不像那个所谓的盛世黑心莲。
“柳姐姐似乎也与传闻中的不一样。”
片刻后，厉明枝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与对面的人轻轻一碰。
—————
自那日后，柳玉遥便时常在福宁殿和浮温阁两边跑，不过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跟随在商越左右。
商烬每次去找他兄长的时候，总能碰到柳玉遥嘴角笑浅淡，敛眉低眸地陪侍在商越身侧温酒煮茶，时间久了，他反而越发觉得奇怪。
这日，商烬刚从福宁殿出来，转身就进了厉明枝的浮温阁。
“你家小郡主呢？”
他刚刚进门，迎面就遇见正往外走的意竹。
“回三殿下，小郡主正在里面呢。”
商烬微微点头，走进阁内，正好看见厉明枝趴在窗柩旁瞧着外面的落雪。
“喏，兄长让我带给你的。”
他走到她身边，将一摞书卷递给她并说道：“兄长说这是他给你整理的古籍注释，你对照着看，若是还有不明白的再去问他。”
厉明枝接过书卷，打开看了看，眉眼立即荡开一抹笑意。
“我还以为阿越哥哥忘记了呢。”
“你的事情，兄长何时忘记过。”商烬说着，自顾自地坐在一旁，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最近是不是和柳家的那位走的太近了？”
“柳家的？你是说柳玉遥？”厉明枝收起书卷，转过身看着商烬的模样，若有所思道，“你刚从福宁殿出来…柳姐姐又去阿越哥哥那里了？”
商烬点点头，随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十分震惊地抬起头盯着厉明枝。
“柳姐姐？你竟然叫她柳姐姐？”
她点点头，疑惑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商烬默默地放下茶杯，一脸不解：“你和兄长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柳玉遥那般亲近…难不成是被人下蛊了……”
“你方才说什么？！”
身旁的小姑娘忽然惊呼道。
“……难不成被人下蛊了？”
“不是，是前一句。”
商烬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一个两个的都对她那般亲近？”
“对，就是这句！”
厉明枝单手支着下巴，眼睛滴溜溜一转，她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商烬凑近她，问道。
厉明枝笑得高深莫测：“自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我对柳姐姐亲近是因为喜欢她那洒脱不扭捏的性子，可你说阿越哥哥亲近她又是因为什么？”
“这个……”
被她这么一提，商烬也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些这段时日以来，每每遇见兄长和柳玉遥相处的场景……
“你的意思是，柳玉遥对兄长有所图谋！”
商烬噌地一下站起来，把厉明枝吓了一跳，紧接着，她就瞧见原本那个对一切都淡漠从容的清冷少年，眉眼间染上一层狠厉，满眼都是冰凉。
“我就知道，柳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竟妄想对兄长用美人计？呵，柳玉遥入宫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这就去问问她，若是她和她身后的柳家真想对兄长不利……哼！”
商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越到后面越生气。
厉明枝瞧着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笃定了柳玉遥就是柳家派来来勾引商越的……
“呃…不是，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厉明枝刚想拽他的袖子，就看到他拂袖转身离去，她赶紧追上去，“你走那么快干啥？不是…你要去哪儿啊？喂！商烬！”
见他真的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厉明枝彻底愣在原地。
——……她是不是…闯祸了？
耳畔，琉璃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还憋着不怀好意的笑！
“哎呀小主人，你是从什么时候把商烬培养成了一个兄控的？”
琉璃见她不吱声，继续揶揄道：“瞧瞧他这几步恨不得飞起来的架势，我还以为商越遇到的不是柳玉遥而是能吸人精气的妖精呢。”
厉明枝抬手默默捂脸。
——你可闭嘴吧！
这样的展开，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不，是怎么都想不出来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