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十月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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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基地在河北省廊坊市香河县，距离北京城区有六七十公里，基地设在这里就是预防有的球员耐不住寂寞，晚上到处乱跑。
但有个电影里的台词说得好——自由的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国家队经常在此训练，也带动了周边产业的发展，估计两人也不会跑太远去闲逛。不过，他们现在去蹦迪还是K歌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现在是触到了魏长缨的霉头。
第二天一早，魏长缨找到雷哈格尔。
“陛下，您休息的怎么样？”
雷哈格尔微微一笑，没有纠正魏长缨对他的称呼，他喜欢这个中国小伙的幽默。
“还不错。我发现我还是不能离开足球。之前在家休息的时候，我都觉得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现在有事做了，睡得特别踏实。”
“有件事，需要向您通报一下。昨天晚上，有两个集训的球员偷跑出去了。我想问问您，对于纪律处理有什么建议吗？”
“他们是中国的贝肯鲍尔吗？”
“不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还在想如何给这些球员一个下马威呢？”老人狡黠的一笑。
“好的，我的处理意见是，清除出国家队，永不录用。俱乐部停赛6个月。您觉得怎么样？”
雷哈格尔被魏长缨的意见弄的一愣，旋即展颜到：“魏，你真是个好助手，好领队。我没什么意见。”
“好的，那就先享用您的早餐吧。臣下告辞了。”魏长缨向雷哈格尔施了一个中世纪贵族的告退礼，走出房间。
有意思的中国人。雷哈格尔望着面前的德国香肠和全麦面包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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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队的氛围十分的安静，上午有1个小时的训练课，主要是恢复性训练和力量训练，下午才是高强度的对抗训练。
秦明和焦哲开始还挺忐忑的混在跑圈的队伍里，后来发现一切如常。高洪波带队进行着训练。
“你看，我说没事吧？”秦明跟周围几个球员说，“你们就是胆太小，昨天新主教练刚来，他们肯定没空管我们。再看看那几个助理教练傻头傻脑的样子。昨天不出来，今晚想出来都没机会了。”
焦哲在一旁补充：“基地附近新开了一家KtV，贼正经的KtV。”说着挤了挤眼睛。
有人问：“多正经啊？”
“就是正经的在你面前站一排，然后鞠个躬又换一排。”
队伍里发出一阵轻轻的哄笑，球员们瞅了一眼场边的高洪波，发现原本严厉的高指导似乎也收敛了脾气。
“高指导脾气变好了啊。”
“可不是，应该是外教来了的缘故吧。什么中方教练组组长，就是个安慰。不然直接撸下来太难看了。”
“你们少说两句吧。真发火了大家都倒霉。”
不一会，跑圈的队伍回到了训练场边。
高洪波望着魏长缨拿着个文件夹远远的走了过来。
魏长缨看着站成两排的球员，打开文件夹，语气平淡的念道：“宣布一个事情。国家队队员，秦明、焦哲，因为违反国家队队规，未经同意私自外出。现开除出国家队，永远不予录用。同时，俱乐部禁赛6个月。从即日起开始，到2012年4月3日。好了，刚才念到名字的两个人出列。去宿舍收拾你们的东西，想回哪回哪。”
训练场上，太阳高高的挂着，秋日的阳光晒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但球员们却没有丝毫暖意。他们仿佛看到一个猪圈里的同类，被屠夫拖了出去，然后阉掉了。
秦明率先反应了过来：“魏领队，你怎么知道……这处罚也太重了吧？”
魏长缨抬了抬眉毛：“重吗？当你们穿着国家队的队服，晚上偷跑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可是队规里，什么时候有停赛这一项了？”秦明也是急了，声调又拔高了几度。
魏长缨把文件夹在手里拍着：“昨天刚加上的。我来之后，新加的，有什么疑问吗？”
“你！”
焦哲也反应了过来：“魏领队，我们违规了我们认，不过俱乐部停赛是不是有点太绝了。我们都是要养家糊口吃饭的啊？”
“哦？要养家糊口？”魏长缨啪的一声把文件夹摔了过去，焦哲侧头躲过。不愧是运动员哈，反应不错。“你昨天晚上喝酒找小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养家糊口呢？”
训练场上落针可闻。
两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个上午，已经被魏长缨弄的明明白白了。
“我已经跟你们两个的俱乐部总经理打好招呼了。他们对国家队的处理没什么意见。顶多是少个主力嘛，正好给年轻人机会了。”魏长缨上午跟秦明所在的辽宁宏运队，焦哲所在的杭州绿城队都打了招呼。焦哲要复杂一点，因为他是从山东租借过去的。所以又给山东方面打了电话。
作为中超公司的总经理，这点面子魏长缨还是有的。毕竟各个俱乐部还是要看魏长缨吃饭的。
吴笛和于湖臣那就更好办了。吴笛闭着眼就同意了。于湖臣发现这是魏长缨得罪人，也没犹豫的就同意了。
活该这俩小子倒霉，所有的人一致同意。
两个人离开国家队萧索又不忿的身影，让众人联想起《无间道》里的经典场面：“谁想跟他换?”
没人想跟他们换。年轻点的球员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似的，年龄大的球员也快速的分析了局势，面前这个领队是不好惹的。
“昨天雷哈格尔先生问你们想不想拿冠军？你们回答的很响亮。我也相信你们的决心。不过，决心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还有三天就出发去新加坡了。请大家严于律己，在这没有特殊化，希望大家对得起胸前的国旗。”
“今天我再说点开心的事情。”魏长缨露出了微笑：“之前大家都觉得国家队很辛苦，为国争光，可以不计较得失。”
“我不一样，我见不得流血又流泪的事情。宣布两件事：一，以后球员入选国家队，给大家上保险。总保额1个亿，受伤了有保险公司赔付。二，我跟领导们沟通了一下，基本确定了打进世界杯的奖金是3000万人民币。根据出场次数，贡献度分发。而且，这奖励不包括赛会奖励里，是额外的。”
保额一个亿对球员来说没什么感觉，但3000万人民币的奖金，可是实打实的收获啊。队伍里发出一阵欣喜的喧哗。
奖金由中足基金来出，也是万达赞助的一部分。这还是魏长缨特意往少了说的。02年闯进世界杯，中国队拿到了300万美元左右的赛会奖金，相当于2300万人民币，那已经是差不多10年前的奖励了。如今赛会奖金怎么也要飙到500万美元左右了。也就是说球员们总计可以拿到6000万人民币以上的奖励，这怎能不让人惊喜呢？
以王健林的性格，能打进世界杯，奖励1个亿都行。你得有本事拿这个钱。
高洪波在心里哀叹，以前的领队就是个打杂蹭经验的角色。如今掌握财权的魏长缨一来，马上不一样了，收人又收心，连后勤人员现在走路都带风。
这事儿别人模仿不来啊。
在球员的窃窃私语中，魏长缨结束了上午的训练。
剩下的工作就是如何填补两个球员留下来的空缺。秦明在队里打得是中前卫，以拼抢凶狠，覆盖面积大着称。尤其是这个球员外语不错，可以和赛场上的外援做亲切友好的交流，问候对方的祖辈都没有问题。
在这个位置上，中国队有赵旭日、黄博文，还有郑智，所以秦明的离开对球队影响不大。
焦哲原本是国家队右后卫的第一顺位人选。他因为和鲁能的队友闹翻，被租借到杭州绿城。在杭州发挥不错的他，进入到高洪波的视野中。
在这个位置上，来自江苏舜天的刘建业将会代替他打主力。他和焦哲本来是五五开的局面，没想到一次“正经”的KtV，右后卫换了人选。高洪波需要再寻找一个得力的替补，让阵容更加的稳定。
魏长缨不用头疼这些事，他只负责杀，别人负责埋。
他给技术部的部长罗斌打了个电话。
“罗哥，忙啥呢？”
罗斌是个技术干部，和魏长缨差不多年纪，是国内首批到海外留学学技术分析的人。后来也跟着各个级别国家队，走到了现在。在足协，技术部是个不引人注意，又十分重要的角色。
魏长缨在青联公司的时候，跟罗斌的交流还是挺多的。毕竟整个Ew公司的软件测试，功能应用都是在罗斌这完成的。如果没有两把刷子真跟罗斌聊不到一起去。
“看数据呢，有事说事。”罗斌对魏长缨这个赖皮脸从来不假辞色。因为但凡魏长缨打电话，都是来给他增加工作量的。技术部如今已经满负荷了，除了收集职业联赛数据外，还有青少年联赛的数据，国家队的数据，还有海外球员的数据。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建立一个优秀球员基因的数据库。”
“……”对面沉默了很长时间，罗斌才说：“我没搞清楚你想要做什么，现在你可以公布答案了。”
这是魏长缨和罗斌经常会做的一个游戏。魏长缨说自己想要什么，罗斌来猜魏长缨背后的核心逻辑。这是两个高智商人才之间的互相考验。
魏长缨已经习惯了罗斌的说话方式，说道：“你认不认可，有的球员是具备冠军基因的？”
“是的，有些球员或者教练天生就是冠军。他到哪个队哪个队就能拿冠军，比如说伊布，穆里尼奥。”
“oK，我的意思就是每个成功球员从小就会具备一定的成功基因，有的是身体素质，有的是头脑，有点是意志品质，但这些都可以从某些数据维度进行考量。我们原来的数据是从大数据中筛选，选出我们认为合适的优秀球员。现在我们做相反的事情，选出优秀的球员后，提取他的优秀基因……”
“然后，我们可以根据这样的优秀基因，去培养下一代球员。如果遇到一些具备优秀基因的球员，可以进行专项的培养和数据追踪。”罗斌接口道。
“像不像基因提取，基因改造啊？”魏长缨得意的问，“你觉得怎么样？”
“疯狂而伟大的想法。值得一做。这个项目需要起个名字……”
“就叫《中国籍球员冠军基因档案》。”
“等等，你叫中国籍球员是什么意思？”罗斌立刻发现了重点。“难道还会有……”
“哈哈哈，以后还有归化球员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