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可辜负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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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中学能够打入全国八强有运气的原因，也是实力的体现。
运气方面，青少年联赛为了增加观赏性，引入了职业梯队和体校队伍，但是为了避免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对他们做了严格的要求。梯队只允许派出16岁以内的球员参赛，同时严格检测骨龄，有好几支球队因为骨龄超标，或者年龄作假直接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这就造成了很多梯队建设不完善的俱乐部队，根本凑不齐16个适龄球员。
另一方面，单败淘汰的赛制也增加了偶发事件的产生，像十八中就爆冷击败了一支久负盛名的高中球队，才得以晋级。
实力方面，刘栋觉得自己很幸运。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而他却有令人羡慕的三驾马车。
前锋范九龙，中场球员马文哲，中后卫佟力杰。这三位球员其实都有少年青训的底子，但后来因为考学和父母的期望，中断了足球，但是天赋是挡不住的，只是缺少舞台而已。当足球又回到了他们脚下，人生也变得不一样了。
青少年联赛的奖金十分丰厚，是基于保底参赛奖和球员表现分成的。这里仍然用到了球员积分体系。从赛区交叉淘汰赛开始，青少年联赛就承担了所有参赛球队的来往路费，可以说减轻很多草根球队的负担。
最终获得冠军的球队，奖金是200万人民币，这对于搞青少年足球的人而言。简直是天降横财。估计明年的青少年联赛，会有更多梯队的球员把学籍弄到高中去参赛。对于学校而言当然是大力欢迎。
在青少年联赛8进4的赛场边，田森和冯建章坐在一起。两个人从武汉队建立之初就见面了，田森是一直在追踪有潜力的年轻球员签约，而冯建章则要为俱乐部明年踢业余联赛做准备。
刚刚成立的俱乐部不是上来就能踢中乙的，中乙下面还有业余联赛（现在叫中国足球协会会员协会冠军联赛），下面还有第五级别联赛“大区赛”，第六级别“协会冠军赛”，第七第八级就是各城市县区的联赛了。
如果冯建章动作快的话，在8月前组织一支球队，参加县区联赛还是来得及的，或者通过武汉足协的关系，直接特批参加第六级别联赛也未必不可能。
湖北省的业余联赛搞得不错，分了东西南北四个赛区，有30多支球队参与，并不是马马虎虎准备个球队就能晋级的。
“小冯，我现在手里签下的球员基本上都是俱乐部梯队的。真正能愿意踢第六级别联赛的恐怕不多。所以魏哥说的没错，得从这些球员身上下点功夫了。八强的球队，我基本上都筛过一遍了。能签的基本上都签了。也是我下手晚了，之前还想着宁缺毋滥来着。”田森在一旁碎碎念。
冯建章看着球场的比赛，没有做声。面前这支昆明高中的球队还有几个球员可以签。如果不行，他就只能去梯队里面挖角，或者是开发一下高校足球资源了。
冯建章这时才发现，原来搞一个足球俱乐部这么麻烦。本来以为花钱办个俱乐部，然后招人就可以了。他现在每天遇到的江湖骗子，要比球员还要多。
好消息是，俱乐部的基本框架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基本搭好了，足球、篮球、电子竞技都找了职业经理人去办，他只要最后收结果就好。但毕竟足球俱乐部是魏长缨最看中的事情，他还是来到了赛场想着出一份力。
看着球场上你来我往的年轻人，他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那场比赛，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冯建章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拨了出去。
“喂？是陆爸爸吗？我是小冯，省足协的小冯，还记得吗？陆北在吗？好，你让他接下电话。”
隔了好一会，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冯助理？”
“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学习啊，补习呗。九月就高二了。”
“你还在踢球吗？”冯建章问。清远足校虽然出了假球风波，但最后还是被恒大收购，成为了恒大的梯队。但是一直是球队主力前锋的陆北却意外的落选了。整个梯队，只有他落选了。冯建章也无能为力，他甚至有些愧疚。那些打假赛的人的确得到了处罚，而对于陆北的处罚却更加的残忍。
“没有了。不想踢了。没意思。”陆北说着。
冯建章沉默。
就在这时，昆明第十八中学打进了一球。看台上大概有5000多名观众，欢呼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冯建章霍得站起身，举着电话喊道：“你别挂电话。你等我一下。”
冯建章从看台高出往下跑，他坐的位置离球场很远，也离聚集的球迷有一段距离。他拿着手机拼命的跑着。
“小北，你听听，这个声音。”
每个球队如今都有粉丝团，多则三五百，少则一两百，他们都会选择来球场为球队加油。
“加油！加油！郑州实验加油！”
“昆明十八中，加油！”
陆北听到了熟悉的助威声，足球摩擦草皮的声音，甚至还有球员喘息的声音。
“听到了吗？是球场的声音！你不想回到球场吗？”冯建章冲着电话那头吼道。
陆北拿着电话愣了几秒，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想，我想踢足球。”
在武汉长江俱乐部的历史墙上，最开头的位置挂着一张球员的照片。照片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庞，带着青涩的微笑，下面配着这样一句注解——陆北，武汉长江俱乐部第001号签约球员。
在魏长缨与克罗斯，与冯建章的交谈中，他不止一次的强调球队的年轻化。
“我可以接受多年无冠，但我不能接受球队没有风格。我们的俱乐部要的特点就是给年轻球员们机会。无条件的信任球员的无限可能。”
“小冯，你要记住，即便我们要选择有经验的球员，我们也一定要保证球员的人品。这个非常非常重要。”
比赛完场，昆明十八中以2-1的比分战胜了实力强大的郑州实验中学队，挺进4强。
尽管是放假期间，学生们还是自发的聚集到学校的操场来看这场比赛。齐达内校长背着手严肃的在窗台边看着这一幕，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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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女声苏梦菲，是昆明十八中的经理人。
她甜美的外表和特有的声线，让她获得了很多粉丝的喜爱。不过娱乐圈长得好看又会唱歌的人，实在太多了，在全国20进12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淘汰了。
不过快乐女声被淘汰，却没法阻碍她经理的球队昆明十八中一路过关斩将。她的曝光率和话题度一直都排在前列。
因为昆明十八中，这匹黑马也太黑了。
“梦菲，等会要跟球员们录一个四强视频。然后和马文哲，拍个产品广告。”经纪人提醒道。
“好的，等会是外景吗？太阳好晒啊。”
苏梦菲比球员们大上两岁，看着一个个黑的像泥鳅一样的球员，她一开始还有些嫌弃。唯一瞅着顺眼的就是球队的队长，中场马文哲。至少这小弟弟如果白一点的话，是个小帅哥的说。
那些财大气粗的品牌商眼睛当然更刁钻。现在的赞助广告都是随拍随发，谁火拍谁。马文哲在整个青少年联赛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球星，好多品牌都找上来了。
苏梦菲是南京人，她不爱体育运动，可是这次却是沾了足球的光，让她能够半只脚踏进娱乐圈。苏梦菲勉为其难的了解了一下足球，不然做真人秀的时候太容易被黑粉喷了。
刘栋带队回到了酒店。让队员赶紧放松恢复。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
“我去开门。”在他房间里敲电脑的小胖子起身。
打开门，田森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冯建章现在穿的比魏长缨还像一个足协官员，白色短袖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这段时间来回奔波也晒得有点黑。
“刘教练，是我，田森。我们之前聊过的。”
“哦，田总，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这三个学生两个高一，一个高三。高三这个已经填了志愿是西南科技大学。另外两个还得上学，没法跟你签。要是能签也得他们父母签。”
刘栋把两个人让到房间里。空间很狭小，几个人只好坐在床上。开门的小胖子回去继续捣鼓他的电脑了。
“啊不，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刘栋有些纳闷，怎么这个田经理换打法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武汉长江俱乐部的总经理，冯建章。”
“哦？冯总？……”刘栋还是有点拿不准。最近找过来的经纪人挺多的，都是询问他学生签没签约的，俱乐部的老总倒是第一个。这个老总看起来很年轻啊，估计只有三十岁的样子。
如果冯建章听到刘栋的心声恐怕要哭出来，我只有25岁而已啊。
“是这样，我开门见山。我们是武汉的一家俱乐部。不知道刘教练有没有兴趣到武汉执教？”
这……刘栋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懵住了。我何德何能能指挥一个俱乐部啊。
“我们俱乐部刚成立不久，正在挑选球员组队的阶段。通过比赛的录像，以及十八中的战绩，您的几次换人和战术让我印象很深刻。”
“因为我们是一家新俱乐部，球员会比较年轻，所以我们觉得您是我们俱乐部教练的合适人选。很冒昧的过来打扰，想听听您的意见。”
“哇，刘老师，厉害了，俱乐部的邀请哦。你们那交五险一金吗？”玩电脑的小胖子突然回头插嘴道。
“有啊。”
“年薪多少？”
“12万左右。”
“也就是一个月一万多。税后吗？”
“税前。”
“俱乐部今年目标是什么？”
“升级。”
“预算是多少？”
“300万。”
“包括球员教练的薪资吗？”
“不包括。”
“升级奖金是多少？”
“升级成功50万。”
小胖子和冯建章像说相声贯口一样一问一答，几乎是一句接着一句。这些筹备的事情都已经在冯建章肚子里装了很久，自然脱口而出。
小胖子问完，鼓了鼓掌，对刘栋说：“刘老师，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稳，眼睛也没看向别处，没说谎。看来他的俱乐部不是一个草台班子，邀请的很有诚意。”
“如果按照他们的投入推算，背后投资人的资本应该在亿元级别。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欠薪、解散什么的。唯一要担心的是，你的铁饭碗没了，想要再回去当老师可就难喽。还有去外地，两地分居我师母会不会发火就不一定了。”
小胖子翘着二郎腿，老气横秋的说。
刘栋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当着外人你提我媳妇干啥玩意？我做不了主吗？
刘栋不得不介绍一下身边的小胖子：“我助理教练，艾思拉。”
“爱死啦？”田森和冯建章对视一眼。
“艾草的艾，思想的思，拉美的拉。”小胖子无奈道。
“艾思拉是我高一的学生，跟范九龙是一个班的。他电脑玩的好，在我们球队里负责数据分析，对手的资料收集等等，是我的助理教练。”
两人都吃了一惊，数据分析师可没有那么好学。
艾思拉撇撇嘴：“什么叫电脑玩的好，我可是电脑高手好嘛~”
刘栋扯回话题：“一时间确实也挺难回复你们的，还是谢谢你们的邀请。等比赛结束再说吧。”
“行，那我们就先预祝刘教练拿下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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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缨回到国内第一件事就是推进海外训练中心，就像他预料的那样，对于这种只出名义就可以收钱的项目，为什么不做呢？海外训练中心的事情很快报到总局去审批了。不过这种涉外的事情，还涉及到一些外汇资金流动，审批的周期都比较长，不只要足协出面，还需要外交部从中斡旋。
在这个当口，冷鸢给他传来了一条让人愤怒不已的消息。
三月初，大连实德派去西班牙足球留学的学生向青足基金举报：
他们在西班牙连饭都吃不饱。
不仅如此，实德说耗资100万为这些小球员提供训练和基本生活保障，还有外教系统教学。谁知道实德俱乐部竟然还向孩子的家长每人收了20万，一共11个人，俱乐部含泪挣了200万。关键还有青足基金当冤大头，支付教练员的工资。
“我已经查过了，名义上签约的四个教练有的根本没去西班牙，有的在西班牙转了一圈就回国了，在西班牙只有一个带队的教练。训练球员的也没有西班牙人，都是中国人。”
魏长缨眯起眼睛，嘴角扬了扬。
“起诉所有跟青足基金签约教练，起诉实德俱乐部，不搞到他们倾家荡产，真当青足基金是慈善机构了？”
就在冷鸢要出门的时候，魏长缨又道：“等下，联系会计事务所，8月份做青足公司和基金的内部财务审计。”
冷鸢皱了皱眉：“现在只是年中，需要做财务审计吗？”
“我知道是年中，你就当是查内部腐败问题吧。严格保密，谁都不要告诉。”
冷鸢点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在想，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