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八天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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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警视厅的途中，今泉盯着窗外看了很久。
他知道柴崎的死不是自己的错，但就是忍不住有些自责。
自己本该有能力不让任何一个人牺牲的。
车内的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除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就只剩敲击键盘的声音。
这个时期的手机很多功能不齐全，新型但老式的手机也保留着很多不方便的设计。
今泉茫然了片刻，他转头看向神色认真的诸伏高明。
“高明哥，柴崎的全名是什么？”
诸伏高明闻言抬起头，思索了片刻，他道：“抱歉，我和东京这边的警察还不是很熟悉。”
今泉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那高明哥继续忙吧。”
开车的萩原千速听了一耳朵，也下意识回想柴崎的全名。
今泉知道柴崎全名的汉字写法但不知道发音，今泉有些头疼的低喃：“是柴崎七（shi）诚还是柴崎（chi）诚……或者说是柴崎七（qi）诚？”
萩原千速嘹亮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后座的两人纷纷抬头看她。
伴随着萩原千速的话音落下，今泉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前倾抓住了前面的靠椅。
今泉：“你是说，是柴崎七诚（chi shing Shibasaki）？”
萩原千速回忆道：“对，有一次他来交通部调车，登记的时候有提过。”
“起因是有一个同事调侃他叫七诚（qi shing），然后被狠狠的反驳了。‘我的名字是柴崎七诚（chi shing Shibasaki）。’这种，虽然有点不太确定是‘chi’还是‘shi’，但是至少不会是‘qi’。”
萩原千速继续道：“因为吵得很厉害，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今泉：“嗯，我知道了，谢谢千速姐。”
看到红灯，萩原千速刹好车，正好可以回头看眼今泉，她的神色认真，眼神不断游走，没有同今泉对视。
萩原千速：“只记了个大概而已，也不算帮上忙。”说罢，萩原千速回过头，继续盯着红灯看。
刚才的回头，萩原千速只是想确认今泉的状态，希望今泉不要像上任爆处班总指挥一样，觉得队员的死亡都是自己的错，最后抑郁自杀而亡。
把自杀和今泉联想了一下，总觉得一股阴冷感涌上了心头，就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或物，很…难以描述的感觉。
萩原千速裹了裹衣服，心底对下一步的任务有了安排，她打算回去的时候好好和自家弟弟了解一下haru酱。
诸伏高明侧头看了眼呆呆的看着萩原千速背影的今泉，在今泉慢慢往下滑的时候胳膊一伸，环住今泉的腰就把人拉了回来。
诸伏高明伸手扯过安全带给今泉扣上，嘱咐道：“坐警车的时候记得扣好安全带。”
今泉：“啊，嗯。”
返回警视厅后，从车上下来的几位警部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被等在门口的警员通知去开临时会议。
走之前，一个中年警员叫住了今泉，今泉回忆了一下，发现和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
今泉看向他，问了一声好：“你好。”
中年警员对着今泉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郑重：“感谢您施以援手。”
今泉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您客气了，这只是分内工作罢了。”
虽然有人在催促，但今泉还是多问了一句：“方便留一下名字吗？”
中年警员一愣，礼貌的笑道：“我是小川正彦。”
今泉点点头，同小川正彦握了握手，“我是今泉遥。”
分开后今泉一直在想小川正彦这个名字，但大脑里好像完全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他的身边只跟着诸伏高明，因此也没有办法询问。
就在今泉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一下诸伏高明的时候，诸伏高明率先开口了。
诸伏高明：“找到了…柴崎七诚（chi shing shibasaki），是‘chi shing’的发音。”
“chi……haru是觉得柴崎才是这起案件的受害人吗？”
今泉摇摇头：“不是，只是突发奇想罢了。”
“对了高明哥，你听过‘小川正彦’这个名字吗？”
诸伏高明收起手机，回道：“嗯，小川警部是爆炸物处理班迄今为止最优秀的一名指挥官，据说目前还是全优战绩，所有的指挥都很精确。”
全优的爆处班总指挥……今泉隐隐约约有了印象。
先前，在他当上爆处班总指挥之前，确实有两位已逝的指挥官，两位指挥官均只上任了不到半年便殉职，在那之前有一位唯一非殉职的指挥官，具体因为什么他不清楚，但隐约记得先代指挥官提起过那位是自己辞呈……现在按时间算一下，那位指挥官大概率就是小川警部吧。
只是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辞呈？
思索间今泉一愣，这么一说，柴崎是不是第一个因为指挥不当才死亡的警员？还是因为他。
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诸伏高明伸手揉了揉今泉的脑袋，语调平缓，像是安慰又像是普通的对话：“柴崎君的死亡还有异议，调查后再说吧，不论如何，‘柴崎七诚’确实符合一部分的‘字母案’条件。”
诸伏高明看了今泉好一会，还是没能把那句有些不负责的话说出来。
柴崎巡查在那个时候踏上44楼，本身就是具有偶然性的……可是他这么说出来，被有心人听去，肯定会被曲解意思。
又揉了揉今泉的脑袋，品味了一下指尖那柔软的触感，诸伏高明略带歉疚的收回了手。
今泉轻轻嗯了一声，感受到头上一轻，今泉低了低脑袋，开始鼓弄自己的手机。
to：一月
调查铃木财团昨日所有员工的行程。
From：一月
板，工作量有点大啊，我能拉上白川吗？
今泉想了想藤峰除了带孩子也没什么事，便同意了一月的请求。
这次的会议来的不仅仅只有警视和警部。
主座的黑田兵卫坐到了副座，现在主座上坐着的是两个今泉不算陌生的人。
警视友成信胜以及准警视正松本清长。
他们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毕竟以前他最多也就干到了警部补，到死都没能摸上警部的位置，自然也就没办法和这些更高警衔的人打交道……尤其他的部门还是爆炸物处理班那个孤儿部门。
今泉多看了两眼就想挪开视线，没想到松本清长和友成信胜居然都往他这个方向看了来。
今泉茫然了一下，但见两个高警衔的部长都向这边点了点头，其中友成信胜还用口型道了一句谢。
今泉了然了，同样点头示意。虽然编制上他可能低这两位警官几阶，但社会地位上可不是，因此他点头示意倒也不算破坏了阶级规则。
会议开始了，所有人都很严肃认真，大概率和人数少了也有关系，但更多的还是这次案件的严峻性，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开小差。
会议结束后，所有警部自觉签署保密协议。
协议发到今泉的手里时，黑田兵卫，友成信胜以及松本清长明显更加关注。
莫名觉得压力山大的今泉拿笔的手微微颤抖，名字都写的工整了不少。
松本清长宣布会议解散，但他没有起身离开，主讲没有离开其他人也不敢动，因此会议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今泉有点坐立难安，这种场合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虽然面上能维持住形象，但是该紧张的还是会紧张。
就在今泉快要坐不住，想要悄悄看一眼诸伏高明的时候，坐在松本清长右侧的友成信胜开口打破了沉默：“大家可以先行离开。今泉顾问，麻烦您稍作停留。”
一口气松了一半，另一半卡在了喉咙里，第一次因为呼吸噎到的今泉忍了又忍，才把想要咳嗽的欲望压了下去。
今泉心底腹诽，友成警视不讲武德说话居然大喘气，但面上还是淡定的露出了一个官方笑容：“好的。”
等所有人离开，诸伏高明贴心的将今泉推到了黑田兵卫侧边的位置。这对直属上司下属对视了一眼后，诸伏高明欠身离开。
今泉有一种被卖了的错觉（x）
今泉平复了一下心跳，拿出了自己最冷静的一面应对，但不论怎么样，在场的三个人都不会轻视于他，普通人了解的不多，他们当警视警视正的怎么会不知道今泉遥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
今泉不紧不慢的问道：“松本警视长，友成警视，是有什么任务安排给我吗？”
被忽略的黑田兵卫不做反应，其他两人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松本清长轻咳一声，认真道：“这次，是想和今泉董事谈一次合作。”
今泉眼睛一眯，低喃：“合作……”
今泉重新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不再那么官方公式化，是更贴近一个商人形象的笑容，也是任谁看都得唾弃一句老狐狸的程度，只是那张脸可爱又无害，不被蒙蔽的又有几个。
黑田兵卫：……
他该提醒一下松本警视正的。
今泉收敛了一下表情，他倒也不是那么黑心，这种情况都想着捞一笔。
今泉：“情报方面我们会提供，这点黑田警视应该提过？”
收到今泉眼神的黑田兵卫点头，得到肯定答复后，今泉继续道：“所以这次的合作是借人吧？”毕竟他好像只有这两个作用，嗯，资金除外。
“这不是公安的活吗？”今泉没忍住吐槽道。
友成信胜看向黑田兵卫，但黑田兵卫在和友成信胜撞上视线前就淡定的扭过了头，避免了视线的碰撞。
虽说绝大多数的公安都直属或挂名在黑田兵卫这里，黑田兵卫基本上能实现随时调遣。但是近些年精锐公安一年也就出几个，有能力的人自然也就被派遣去了高危工作，这时候找不出人还真不能赖他。
友成信胜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在盯了自己这个老同事几秒后，就收回了视线。他虽然不是公安的人，但对公安精锐人数少得可怜这件事，不论是哪个部门都是心知肚明。
就是人少也不妨碍他们猫憎狗嫌（）
松本清长点头：“这次案件，极有可能最后会由公安接手，所以我们希望，今泉顾问能转职警察厅。”
今泉：……
接受调令后，今泉需要亲自前往警察厅总部。
午休的时间今泉就可以快乐下班了，藤峰被一月拉去当劳工，二月便接到消息来警察厅接今泉。
上了车后，今泉频频打哈欠，整个人都蔫蔫的。
二月没忍住伸手戳了戳自家小白菜，无奈道：“boss你到底哪来的正义感啊，明明以前都不这样的。”
今泉挥开他的手，“走流程好累。”这就是zero以前的部门吗，真·细啊。
二月继续伸手，不顾阻拦的捏了捏自家小白菜的脸，“不过您这算是升职了？要不要回去庆祝一下？”
今泉熟练的拍开他，思索道：“好像确实算升职了？警部级别但享有警视正待遇。”
二月笑道：“那您这算是有正式编制了呢。”
今泉瘪了瘪嘴，有些不满意：“但是感觉自己像是走的后门，怪怪的。”
二月被萌到，猛得蹭了蹭今泉，随后一溜烟跑回驾驶位，发动了车子，“不算吧，这是靠您自己啊，又不是靠别人的关系。”
“是条子有事请求于您，怎么能算走后门呢？”
被撸懵了一瞬的今泉撑着胳膊坐起身，觉得二月的话有道理，但是，“千灯二月，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条子’这个词，你就去南极挖石油吧。”
二月：“……啧。”
今泉：“嗯？”
二月：“我是说，‘yes，boss。’”
今泉：“你最好是。”
到了家，今泉看着不论是line还是邮箱都空荡荡的，往沙发上一躺，今泉险些哭出来（x）
今泉握拳：“小阵平他们，不会是有新欢了吧…”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和他发消息。
二月鼓弄着新买的小围裙，闻言扭头看向今泉：“松田少爷今早不还和您通电话了？”
今泉一僵，对着二月使劲嘘，“小点声，万一哪里有监听设备，被十八知道了他肯定又念叨我。”
为什么十八和他家幼驯染们还有班长那么的不合啊——
二月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安啦安啦，我每次回来都会放屏蔽仪的。”
今泉：“……”
所以果然有监听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