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硫酸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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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存仁？
李允脸色大变。
又一个大奸贼！
大汉奸锦州总兵祖大寿的副将，在松锦大战后期，他协助祖大寿杀了好几个主张死战殉国的大明将官，带着数千精兵投降满清，成为死心塌地的狗奸贼，在满清朝廷中步步高升，瓦解腐蚀拉拢明军将领，深受皇太极和多尔衮器重，在祖大寿病死后，是清廷中仅次于范文程，洪承畴的大汉奸存在！
这个闽浙总督的级别，比尚可喜，耿继茂，甚至吴三桂都高，后者虽然贵为王爷，其实一直受到清廷猜忌，在清廷的信任度和清廷中枢的权利和地位，远不如张存仁。
“大清总督张存仁？不对吧，大清是满清，人家爱新觉罗氏族，好像没有姓张的吧？姓张的应该是汉族，大明子民吧？恕我孤陋寡闻，莫非你是皇太极包养的干儿子？你爹妈早就死了你流落大街上被人家当狗豢养了？”李允大声讥讽。
顿时，城墙上，所有明军官兵一个个发出了会心的大笑。
他们笃信菩萨，笃信李允，对战胜清军拥有绝对的信心，没有丝毫恐惧，对张存仁这个大汉奸，无情地嘲弄。
张存仁气得浑身发抖：“呔，黄嘴小儿，乳臭未干！徒逞口舌之快，你要为全城百姓几十万性命着想，不要肆意妄为！”
李允哈哈大笑：“性命？投降？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以为你爷爷我老年痴呆了？要不是我们抵抗，早一个月前已经变成僵尸了，张存仁，你个王八犊子，说吧，你想怎样死？难道不怕我大明菩萨军的神火飞鸦？”
张存仁冷笑：“骂人不顶用，明朝余孽必灭！你们的神火飞鸦，不过是飞得高一点儿而已，吓唬人罢了，今天，老夫十万大军不带一升火药，而带无数江水，全凭悍勇冲锋，你们区区几簇火苗儿吓不倒我们，老夫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投降，否则，大军即刻攻城！”
李允观察着敌阵，发现敌人的确做出了最正确的针对性措施，每人都携带很多水葫芦，水囊，甚至有大量水车，一旦出现火箭焚烧现象，就会用水来灭火。
还有，清军前锋都是重型铠甲，手持铁盾或者被泥浆糊住的木盾，很多清军士兵还穿着很大的披风，一旦被火箭焚烧，就会可以很大程度上临时保护。
清军还推搡着很多木头战车，掩护步兵前进，战车都被水浸湿，上面也涂抹着厚厚的泥浆。
李允和张存仁对话的时候，清军全面开始备战，纷纷用水囊和水葫芦浇灌身上盔甲。
嘶嘶嘶。
李允倒吸一口冷气，所有城墙上的明军官兵百姓也都看出了门道，疑虑起来。
“南明蛮子，逃窜余孽，还不束手就擒？本总督十万大军，做出充分备战，尔等区区火苗儿，其奈我何？三军儿郎们，听本督号令，准备冲城！一旦破城，鸡犬不留！为我大清平南王和靖南王报仇雪恨！”张存仁身材魁梧，中气十足，调度有方，是个猛将干才，却偏偏成了奸贼！
李允下令施放一组火箭轰击敌人。
五斤重的火箭飞出去，砸到了一千多米外的清军阵营中，尾焰横扫，火光烟雾冲天，清军却岿然不动！
清军骑兵在远处三千米之外，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前面都是步兵，百战精兵，野蛮凶悍，不怕火烧！
清军观看了一下，纷纷鼓噪大笑，充满了必胜信心，城墙上的明军官兵和百姓，无不震撼。
李允这几天忙于制造硫酸和搭建苦味酸生产工艺流程生产线，筹集原料等等，哪能顾忌到新型火箭爆炸弹？因为构造比较复杂，打造的弹壳反复研究修改，目前只有少量生产，明军主要的武器还是焚烧型火箭。
情急之下，李允想到了一个妙计，马上吩咐阿珂：“来人，去搜集所有茶壶和陶瓷水杯之类，大小都行……”
阿珂狐疑地点头，招呼二百多名亲兵营的人去了。
李允感觉不够，加派了周德功数百人前往。
此时，清军发起了进攻，大清征南大将军富哈喇和闽浙总督张存仁并马于城下二百米处，指挥进攻，清军立刻敲起几百面战鼓，挥舞无数旌旗，吹起军号，前锋至少十多列的清军重步兵马上开始冲锋，后续的弓箭兵对着城墙上开始射击。
激烈的攻防战就此开始。
清军的箭弩非常多，非常准，但凡有几个明军士兵冒出脑袋去城垛口观察，就会被命中，非死即伤。
蝗虫一样的箭雨铺天盖地，将城墙上的许多明军和百姓射伤。
接着，满清军的云梯就搭在城墙上，或者是飞爪携带软绳纠缠少城垛上开始攀爬。
再接着，清军重步兵就出现在城垛口，挥舞很长的大砍刀或者狼牙棒向明军砍杀打砸。
他们的重型铠甲，几乎刀枪不入，钢铁洪流一样势不可挡。
幸亏明军也有训练多日的重型铠甲部队，全部调集上来了。
双方在城垛口处厮杀，血流成河。
李允亲自参与了战斗，发觉要杀死一个敌人真的很难。
清军百战精兵，和明军的野战敢死部队比起来，无论体能还是战斗技术经验都明显强悍很多，通常，两个明军重步兵才能面前挡住一个清军重步兵。
好在明军还有辅助的轻步兵，使用钩廉枪勾清军的脚踝，将他们勾倒或者牵制，也有用箭弩专射敌人的眼睛和咽喉的，总之，这一套轻重步兵配合的战术，是李允教练的，经过专业训练，配合默契，发挥团队作战优势，将一个个登上城垛口的清军悍卒击杀或者推搡下去。
清军军号再起，更多的队列向前推进，加入战斗攻城行列。
战斗进行了两刻钟时间，清兵已经死伤不下二百人，明军也有一百多伤亡，在占据地利和团队配合优势的情况下还打成这样，如果清军持续进攻，明军真的最后要输！
城下，张存仁和富哈喇已经带着很多清军开始呼喊，要求李允投降！
不，他们蛊惑人心，说只要城中军民杀了李允的人头，就可以免死：“大清只杀李允一人，其余胁从不问！”
用心歹毒啊。
要是普通军队，说不定真的受到蛊惑，杀了主将投诚了！
好在明军官兵和百姓，都是大屠杀里侥幸逃命过来的，对李允敬爱万分，一边战斗，一边对着城下回骂，把张存仁地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鞭尸了！
张存仁恼羞成怒：“杀杀杀，全军杀进城去，鸡犬不留！”
清军果然喊声大振，数万人潮水一样蜂拥而来，踩踏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很快，城垛口上的清兵越来越多。局势已经很是危险了。
李允用特种兵特有的快准狠感觉，使用一把弓箭，对着清兵重型步兵射击，专射眼睛，噗嗤，噗嗤，先后射瞎了七个清兵的眼睛，疼得清兵惨叫，有的倒退回去，有的就地打滚，被明军围歼。
“将军，将军，千户大人！”阿珂和周德功等人都到了，按照李允吩咐，携带陶瓷器皿，特别是可以封口的茶壶茶杯，一些富豪家族里搜集来的大小瓷瓶。
里面都装了浓硫酸。
他们的几百人，也三五成群，在轻步兵掩护下，展开队列站到了城墙上。
李允大喜：“投弹，朝着满清兵脸上和城垛口砸下去！或者更远的地方给我轰。”
他自己，抢过了阿珂手里的一个茶壶，对着城垛口下狠狠扔出去。
几百人同时投掷，先后投掷了多次，将两千多大小不一的满装了浓浓硫酸的茶壶和瓷瓶，轰到城墙根儿，或者稍远处。
顿时，听到一阵阵陶瓷爆裂的脆响，城墙面上都是云梯和飞爪攀爬的清兵，城墙下聚集了无数清兵，根据估计，一万多清兵都推进到城墙跟前，最远的也不过五十米远。
这是一个蚂蚁堆一样密集的队伍。
茶壶瓷瓶砸到清军身上，尤其是重装铠甲上面，瞬间爆裂。浓硫酸随着陶瓷器皿的爆裂，向着周围飞溅。
嗤嗤嗤！
啊啊啊！
浓硫酸烧透了重甲的丝绦，疯狂烧蚀着铁甲，更多抛洒在清兵的脸上！尤其是后面的轻步兵身上。
惨叫声沸腾了！
当茶壶瓷瓶纷纷投掷的时候，清军还在诧异，在抬头观看，在讥讽，这是欢迎我们的热茶？还是城内明军武器打光了，擂木和砖头都匮乏，只能用整个来吓唬人？
他们仰起着脸，还往往不屑一顾地用手去抓茶壶和瓷瓶，还有的真的抓到了，直接拔掉堵塞的棉花团，对着嘴巴咕嘟嘟就喝，以显示自己的凶悍。
也有清兵不愿意茶壶和瓷瓶砸到自己身上，使用刀枪棍棒去拦截，嘭，将东西凌空打碎。
一句话，清军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根本没有丝毫防范意识，让浓硫酸的攻击效果充分得超过李允的想象。
浓硫酸烧伤了重铠甲清兵的手，脸，眼睛，鼻子，嘴巴，咽喉，手腕，更烧伤了轻步兵的全身！
疼痛，恐惧，让清军在短短的五秒钟之内就惶恐地转身溃逃！
在他们眼里，自己被鬼神符咒一类的东西攻击了！
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啊！
可是，身上在嗤嗤嗤地焚烧，疼得怎么都控制不住！
很多清军奔跑中疼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妈！
清军前锋全面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