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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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韩雨从杨悠悠的病房走出，还未到电梯口，便被突然冲出来的白瓷一瘸一拐的拖进了楼梯间。
“说吧，你找杨家人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们，说不定你就是幕后黑手。”
白瓷终于逮到韩雨的异常举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但她接二连三的质问和定罪在韩雨眼里却和幼稚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韩雨不予理会，笑吟吟看了眼冷筏若，“冷小姐也是这么怀疑我的？如果我真的是幕后黑手，现在杨雷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他还好好活着呢？”
白瓷迅速挡在冷筏若面前，挥舞着拳头，“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你只是在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罢了。”
“在情敌眼里，不论我说什么都有错，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韩雨作势便要离开，身后，冷筏若突然开口。
“只要你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自然不会怀疑你，况且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些事情的隐瞒只会导致船毁人亡。”
韩雨哼笑一声，忍不住鼓起掌来，“冷小姐果然是聪慧过人，那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她回身，随意倚靠在门后，桃花眼含着笑意，“其实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守株待兔。”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行动？”白瓷问完便有些后悔。
万一真让这个女人和阿若整天相处，岂不是会把阿若教坏？
看着白瓷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韩雨看出她的心思，挑眉道，“就算我真想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也未必肯带着我，何况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我又何必跟你们纠缠在一起？再说了……”
韩雨语气一顿，单手随意搭在白瓷的肩膀上，笑意加深，“你真的愿意我和你喜欢的人朝夕相处？”
白瓷彻底愣住。
她以前从未想过阿若会和喜欢这两个字挂钩。
她的确喜欢阿若，而且将阿若当做亲妹妹来对待，但为什么，此刻喜欢这个词听在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白瓷百思不得其解，等回过神来，韩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冷筏若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她凑过去，“韩雨刚才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行了，我们也走吧，在医院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去，阿姨会担心的。”
“哎？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今晚留在医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是啊，等明天再说吧。”
冷筏若不顾白瓷疑惑的目光，拖着她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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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家，并未见白母的身影，只见白恒安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沉默着咬了一口干饼，面色凝重，显然是办案过程中遇到了麻烦。
冷筏若扶着白瓷坐过去，主动开口询问，“白大哥，今天你没来学校是不是因为出了新的案子？”
闻言，白恒安抬眸，摇摇头，“不是因为案子，是因为学校出了命案，局长将案子交给了二队，我想到案子可能和周蝶有关，所以没有过去。”
“这自杀案一直是你在跟，你们局长为什么要交给孙队长？哥，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得罪你们局长的事吧？”
白瓷边揉着疼痛的脚踝，边不满的嘟囔着。
白恒安瞥了她一眼，“从我进入公安局，局长就一直在提拔我，而且我的性格直来直去，不知道惹他生气多少次，他要是真的记仇，我怎么可能还是队长？”
“这倒也是，不过这也太奇怪了，你们局里一向是一队的办案效率比较高，如今局长将案子交给二队，显然有问题。”
白恒安缄默不语，显然是默认白瓷的话，他深深呼了口气，将最后一块干饼塞进嘴里，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换个角度想，自杀案疑点太多，交给二队也好，我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话落，他起身径直回了房。
但纵然白恒安神色镇定，冷筏若依旧从他的背影中看出落寞和不安。
作为一个视罪恶为天敌的刑侦队长，他的使命便是摧毁一切有可能的犯罪，如今公安局局长的决定无疑是打击到了他的理想和抱负。
他如果真的镇定自若，那才是真的奇怪。
不过……
冷筏若眉心紧蹙，白瓷刚才的一番话更是回荡在她脑海中。
那个局长的确有问题，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一定希望尽快办案，但他却巴不得赶紧自杀结案，好结束这场风波。
如果他是一个只享受局长位置所带来的利益而不干实事，恐怕早就被撤下来，更不会让白恒安尊敬。
前后如此大的反差，还偏偏是因为自杀案，若是她想的没错，那个局长一定知道些什么。
“阿若，你在想什么？”白瓷仰着脑袋问她，一脸认真，“你是不是也觉那个局长有问题？”
冷筏若扶着她起身，并未言语，只看着她上了床，才双手插兜，淡淡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咨询室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明天见。”
“可是现在才六点啊，我妈还没回来呢，阿若，你确定不要多陪我一会吗？”
然而白瓷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家门便被冷筏若无情合上。
白瓷无奈叹气，“这丫头，怎么这么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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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冷筏若便撞上跳广场舞回来的白母，白母诧异看着她，“若若，天快黑了，不如你就住在家里吧，怎么还非要回去呢？”
冷筏若微微一笑，“白姨，我还不急着回去，我只是想等您，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您。”
白母当即反应过来，于是拉着冷筏若到家附近的长椅坐下，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手。
“你呀，还是第一次有事要问我，想必问的事情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嗯，是关于市公安局局长。”
白母愣住，“老薛？他怎么了？”
“局长没什么事，只是我有几个关于他的问题想请教您，比如他的为人或者行为习惯。”
见白母皱眉，冷筏若再次解释，“白姨，您别误会，我只是有些事想请他帮忙，所以想提前了解一下他的事。”
“原来是这样。”
白母并未多想，只沉默了几秒，道，“老薛这个人一向公正严明，是个再好不过的警察，如果你真的想找他，他未必肯答应，要不我去和他说说？看在老朋友的情面上，他说不定会……”
“白姨，薛局长是不是参与过当年我母亲的自杀案件？”不等白母说完，冷筏若突然冷不防来了一句，令白母神色微变。
她愣了会，疑惑问道，“是参与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猜的，既然您和局长是老朋友，当年又一块在公安局，所以便这么问了。”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聪明，不过当年虽然我和老薛都有参与调查，但那个时候他的状态太差，被中途调换，直到结案才重新回到岗位上的。”
冷筏若沉吟，眸底掠过一抹思索。
她刚才所说的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正如她所想，这个薛局长不仅可能了解那些自杀案件背后的隐秘信息，也有可能知道母亲当年自杀的一些事，至于究竟如何，她该如何找一个突破口呢？
对方是公安局局长，她若是贸然前去，恐怕免不了一顿麻烦。
思及此，冷筏若压下内心疑虑，神情沉冷几分。
看来，只能静待时机了。
“白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冷筏若起身，对白母点点头，“有空我会再来看望您的。”
白母本想留她，但见冷筏若显然有什么急事，只好打消念头，坐在原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事给她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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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酒吧。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失约呢。”
冷筏若走到前台，柜台后的韩雨便含笑替她倒了杯酒，“怎么，这次没带上你那个小情人？”
冷筏若淡淡瞥了眼手旁的洋酒，却并未接过，直入主题，“说吧，你约我到这里究竟要说什么？”
今天下午在楼梯间，趁着白瓷失神的空档，韩雨用口型示意她晚上来天使酒吧见面，显然是为了杨家一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想，一定和那群人脱不了干系。
韩雨笑了一声，微抿了口威士忌，桃花眼在昏黄闪烁的灯光下尤为魅惑，“想必你已经知道杨雷是个瘾君子，只要他超过三天不接触那东西，浑身便会像蚂蚁啃食一般痛苦，所以，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我知道你给了他什么，我也不关心那东西你是从哪儿搞来的，我只想知道你究竟从他那得到了什么线索？”冷筏若冰冷的语调不带丝毫温度，将所有繁枝末节掠过，便只剩一个关键。
何况，这一定也是韩雨想要告诉她的。
“你还真是心急，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想要知道，总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