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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又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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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白瓷迷迷糊糊醒来,发觉床边冷筏若正专心回复着消息,望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干脆侧过身,目光认真描绘着冷筏若的五官。

大概是因为最近太过疲累,冷筏若的眼中浮现些许血丝,但即使再累,她依旧云淡风轻,镇定自如。

从小到大,白瓷最佩服的便是冷筏若这点——不论遇到什么事,总是最冷静的那个。

此时,冷筏若察觉到视线,睨了她一眼,收起手机,淡淡道,“刚才白姨发消息问你的情况,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们会晚点回去。”

“妈估计又骂我了吧?”想到白母震怒的场面,白瓷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脖子,“我现在都已经能感觉到来势汹汹的凉意了。”

“你想多了,阿姨只让你好好休息,她还要忙着和朋友聊天,没空管你。”

冷筏若的三言两语精准打击到白瓷的心脏,她捂住胸口哀嚎一声,“我妈也太无情了,哪有对亲生女儿这样的!”

“有你这样的亲生女儿,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冷筏若无情补刀。

…………

叮!

信息提示音响起,垂眸一看,她立刻起身到窗边,遥遥看到一抹身影走来,回头对白瓷说道,“你哥来接你了。”

白瓷蹭的起身,“他怎么会来?你跟他说了?”

“嗯,像你这样的情况最好在家休息,所以你还是乖乖跟他回去吧,而且,白大哥说有些消息想要告诉我,当是顺便了。”

“什么消息啊?”

白瓷迫不及待追问,冷筏若却戛然而止,没再回应。

如今白瓷行动不便,即使让她知道一些事,只会让她陷入危险。

“你又想瞒着我?”白瓷一眼看出冷筏若的心思,重重叹了口气,“是觉得我瘸了拖累你吗?”

冷筏若微怔。

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

“我已经给了你两颗糖。”她走到床边,自兜里掏出第三颗,“这最后一颗,就当是买你的脚,等你彻底痊愈,我自然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好好养伤。”

“真的?”

“当然。”

白瓷盯着糖舔了舔唇角,迅速伸手接过,“既然如此,我就再耐心等等,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搞得我和小孩子似的。”

而且她怎么这么没出息,竟然三颗糖就哄好了,说出去岂不是太丢人?

冷筏若清冷的眉眼微动。

她现在这样,不正是个孩子吗?

………………

咚咚!

叩门声响起,紧接着,白恒安快步进入,看到白瓷美滋滋的抱着一颗糖乐呵,不禁皱眉。

“伤的是脚,怎么连脑袋都出问题了?”

“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白瓷义愤填膺的瞪着他,“这是阿若送我的糖,我当然开心了,不像你,不爱吃甜的,怎么能懂我的快乐?”

冷筏若提起外套,并未多言,只对白恒安点点头,率先走出病房,而白恒安指了指扮鬼脸的白瓷。

“你呀,在这乖乖待着,我等会再过来。”

望着二人的背影,白瓷向后一靠,笑意消失,只余严肃。

虽然阿若称之后会将一切都告诉她,但目前她什么线索都不清楚,也不知道阿若即将要做什么。

她又如何能放心?

想到这,白瓷叹着气拍了拍自己红肿的脚踝,“我还得帮阿若呢,不能让她孤身涉险,所以争点气,知道了吗?”

与此同时,医院楼道。

“警方已经查到跟踪周蝶的人是一个记者,他说自己是被人坑了,至于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查证。”

白恒安简单说明情况后,冷筏若脑海中冒出沈坤两个字,却并没有问出口。

在白瓷睡觉时,她已经让陈果去查了沈坤的联系方式,而电话却打不通,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

如果她猜的没错,沈坤此刻想必还在公安局。

冷筏若不动声色压下思绪,“现在被周蝶暴力的那个女孩还没醒,如果女孩选择报案,周蝶有没有可能被送入少管所?”

“如果真想要解决这件事,最好是私底下召集双方父母进行和解,不过周蝶的母亲死了,真要和解的话,也只能让她本人过来。”

“她不会来的。”冷筏若抿唇,神色透露出一丝凝重,“她如今的心理问题严重,恨不得借机报复更多人,绝不会选择和解,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白恒安握了握掌心,一丝不苟的面庞浮现谨慎,“这样吧,我先试着和少管所那边联系一下,毕竟把周蝶这样危险的孩子放在社会上,未来也只会造出更多麻烦。”

“那就辛苦白大哥了,既然如此,我先走了,就由你带白瓷回家了。”话落,冷筏若转身离开。

殊不知身后,白恒安漆黑的眸底掠过一抹复杂。

不可否认。

他对冷筏若撒了谎。

通过对沈坤的审讯,虽然证明沈坤是被人引过去,但他们根据对方给沈坤发送的短信顺藤摸瓜,最终发现对方的ip地址在天使酒吧。

一切再次和韩雨有所关联,若是告诉冷筏若,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脱离警方控制的事。

…………

如果她真的想找到母亲自杀的真相,那么作为大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利用警方的力量,帮她一把,而不是让她私自调查,最终也将她自己卷入这场犯罪中。

而且按照冷筏若的性格和当初她不明不白导致初中生自杀的事,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笃定,若是让冷筏若越接近真相,恐怕她会越疯狂。

…………

出了医院,冷筏若上了车,第一时间拨出陈果的号码。

“师父,我现在正在整理档案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认识市公安局的几个人吗,你帮我问下今天刑侦队有没有放出来一个记者,叫沈坤,还有今天刑侦队的动向。”

“好,给我十分钟啊。”

冷筏若靠在驾驶座耐心等着,陈果的速度倒也快,不到五分钟便有了回电。

“师父,那个记者今天中午审讯完已经放走了,至于刑侦队的动向,他们好像又派人出去了,至于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

“嗯,我知道了。”冷筏若催动油门,直奔弘阳报社。

她断定,白恒安骗了她,警方一定是在沈坤身上得到了关键线索,所以才会放他离开。

至于究竟是什么,也只有沈坤本人才能给她答案了。

…………

下午三点半,弘阳报社门口。

“大爷你好。”冷筏若下了车直奔门卫,“我想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沈坤的记者?他现在在里面吗?”

门卫是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他扶着门框走出来,笑着道,“你是说坤坤吧?他今天没来,好像是请假了,明天正好是周一,他一定上班,要不你明天再过来?”

“大爷,您和坤坤很熟悉?”

“是啊,他是个好孩子,有时候经常会给我带一些礼物,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不过姑娘,你是谁啊?是坤坤的朋友吗?”

冷筏若点头,“我是他大学同学,本来想过来找他吃饭,但一直联系不上,大爷,您知道他住什么地方吗?我有些担心他,想亲自去看看。”

大爷热心肠的指了指北面,“你沿着那条路一直走,看到一家丽华公寓,问问房东就知道了,坤坤住得近,不然上班总迟到……”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爷。”见路程不远,冷筏若干脆徒步过去,走了不到几百米,果然看到丽华公寓明晃晃挂在外面的牌子。

此时正有几个中年妇女坐在门口打牌,冷筏若上前有些别扭的询问,“请问各位姐姐,你们知道丽华公寓的房东在哪儿吗?”

“姐姐?”几个妇女一听,顿时乐开了花,看着冷筏若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和热情,“你这丫头倒是嘴甜,那房东就在对面超市看门呢,你过去就看到了。”

冷筏若额首,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去了对街。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白瓷来做最为合适。

但若非她那么喊,几个妇女恐怕未必会搭理她。

来到超市门口,冷筏若推门而入,便见一个臀大腰圆的女人和相似年龄的男人调情。

“咳咳。”她轻咳一声,打断二人的亲密,“请问哪位是丽华公寓的房东?”

下一秒,胖女人不满起身,锐利的视线细细打量着冷筏若,似是觉得她冷艳动人,不免生了嫉妒心,语调尖锐,“是我,你找我有事?”

“我是沈坤的朋友。”冷筏若无视胖女人的敌意,清冷的面孔毫无波澜,“因为联系不上他,所以亲自过来想问问他在哪个房间,我找他有急事。”

胖女人哼了一声,指着丽华公寓的二楼道,“二零五,你过去敲门就行了,不过这小子欠了我三个月房租,你既然是他朋友,不如替他交了?”

“不好意思,不能。”冷筏若无情拒绝,转身便前往公寓,身后响起胖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欠房租还有理了?这朋友也是,看着人模狗样的,连钱也不给,果然是人以类聚!”

冷筏若眸底浮现冷意。

虽说欠房租是沈坤的错,但这房东讲话未免太脏了些。

进入公寓大楼,冷筏若前往二楼,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二零五的房号,刚要抬手敲门,却突然发觉门并没有锁。

奇怪。

沈坤毕竟是独居,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看着露出的门缝,冷筏若内心不安油然而生。

她一掌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乱糟糟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还有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卡在门后,显然沈坤急忙想要离开,但却因为什么事而耽误了。

冷筏若半眯着眼,跨过行李箱,仔细打量着客厅,这地方不大,除去卧室,整个客厅只有十几平米,而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外,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封黑色的信件。

那信纸纸质特殊,加之是阴沉的黑色,和整个空间格格不入,冷筏若并未犹豫,径直朝着茶几走过去,发现信件有被拆开的痕迹,毫无疑问是沈坤。

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张黑色卡片,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出一行字——第三个,你猜到了吗?

冷筏若心惊。

是第三个受害者?

她顿时反应过来,这封信根本不是给沈坤的,而是留给她的!

对方早就知道她会过来!

此刻,立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内,冷筏若只觉头顶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对方不仅清楚她的行动轨迹,更知道她所思所想,那个人,简直就像是寄生在她身体里的微生物,无法摆脱。

信封自指尖滑落,隔着落地窗,冷筏若能够清晰感受到光线打开身上的温暖,但却抵不过内心汹涌的寒意。

这么多年,伤害母亲的凶手不仅蛰伏无恙,甚至还造出这么多案子。

仅凭她一人之力,如何能与其抗衡?

…………

沉吟片刻,冷筏若扣紧指尖,极力压下那肆意蔓延的阴冷之意,缓和情绪后,俯身将信件收起,抬步前往卧室。

吱呀——

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房门声刺耳难听。

但当缓缓打开的刹那,冷筏若视线自下而上,满地散落的安眠药片,一把沾着鲜血的刀,还有……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沈坤。

她缓缓走近,先是试探沈坤的鼻息,继而面色一沉。

他死了。

嘴角仍有残留的安眠药渣,看起来的确是自杀。

但……真的是自杀吗?

答案显而易见。

那封信,还有沈坤慌乱想要逃离而收拾的行李,一切都在提醒着冷筏若,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第三个死者。

可是为什么?

这次的自杀案件和之前毫无关联,甚至没有一点共同性,为什么死的会是一个小记者?

冷筏若掌心冒出冷汗,即使已经掐出红痕,却依旧无法平定她内心的骇然。

难道她之前的判断,全都错了?

还是说,她忽略了什么线索?

“哎呦!这里怎么这么乱啊,哎?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胖女人的声音,冷筏若回头刹那,透过缝隙,胖女人正好瞧见床上没了呼吸的沈坤,加之地上的带血的匕首,她顿时瞪大了眼,惊恐尖叫。

“死人,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