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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婚礼起变持枪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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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不速之客这么一搅,一时之间,教堂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拿眼齐刷刷地望向那人。

凯瑟琳突然朝那人喊了声:“堂吉诃德,是你!”

来人正是铁济堂,他朝她微微一笑,“凯瑟琳,没想到你也在这。”

凯瑟琳眸光略显诧色,冒出一句:“你怎么会来这里?”

铁济堂脸上浮现一丝凄苦,“我是来找我未婚妻的。” 随即目光又投向夏蕾。

到了此情此景,凯瑟琳如何还不明白?顿时她内心既是惊愕又是惊喜,或许还掺杂着更多的情感,一时儿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上帝真是会开玩笑。”

铁济堂淡然接上句:“是的,而且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夏蕾静静地看着他,惊怕是在梦中,两行泪水早顺着脸庞滑落。

那边她母亲孙虹见铁济堂竟然还活着,内心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而夏仲达却像被人拿针挑动神经似的,暴跳如雷地叫着:“这人是个疯子,从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谁让他进来的,那两个没用的东西。赶快把他赶出去!” 随即朝身旁的岳荣和卢慷杰一挥手。

岳卢二人正要奔过去,夏蕾却突然开口:“慢着。”然后缓步朝铁济堂走去,经过夏仲达的身旁时说:“爸爸,济堂哥他不是疯子。他没死!他没死!”

“小蕾……”夏仲达虽是老奸巨猾,但铁济堂的突然出现让他乱了分寸,一时也整不出什么话来蒙哄女儿,心里急得如怒马横转。

他深知夏蕾对铁济堂的感情始终如一,纯得如一片白水晶,无任何杂质,甚至已刻入骨子里,溶入血液里,如果不想出一个办法收拾这场面,今天不仅他的计划将泡汤,恐怕还会闹出一场笑话,从而得罪怀特一家。这人也确实老谋深算,当即冷静下来,心头盘算着计策。

而祭堂前,史蒂夫错愕地愣愣站在那,眼瞳在收缩。从凯瑟琳与这不速之客的对话,以及夏仲达和夏蕾神情的反应,他已料知这人应该就是夏蕾在马尼拉时的未婚夫。但夏蕾不是说他三年前已死了吗?何以他现在突然出现?他自然想不明白其中种种复杂的缘故。

夏东雄没想到凯瑟琳竟然跟铁济堂认识,便忍不住搭问一句:“凯瑟琳,你是怎么跟这人认识的?”

凯瑟琳虽然觉得他放浪浮滑,却也不怎么讨厌他,便说:“我怎么跟夏蕾认识的,就怎么跟堂吉诃德认识。”

夏东雄这脑筋也不笨,听得这话就说:“难道是你上次从马尼拉回来时在邮轮上认识的?”凯瑟琳上个月到马尼拉的事夏蕾曾跟他提过。

凯瑟琳应了声:“正是。”

夏蕾走到铁济堂的身前,泪眼盈盈地看着他,好一会,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了几下,才开口说:“济堂哥,这不会是在梦里吧,我好害怕。”

铁济堂看着她楚楚怜人的模样,心中不觉一酸,探过手给她抹去脸上的泪珠,笑了笑说:“小蕾,这不是在梦里,你应该能感觉到我手的温度。”

夏蕾仰着头泪水一时又决堤涌出,“济堂哥,你没有死,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我好高兴!好高兴!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好苦,好苦,真的好苦!”说着扑在铁济堂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铁济堂伸手轻轻将她抱着,“是谁说我死了,我一直活着好得很。”

史蒂夫眼里燃烧着烈火看着他,又恨又怒又嫉又羞。

他父亲怀特市长朝夏仲达暴叫:“迈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

夏仲达说:“威廉,等我把那疯子打发了,再跟你解释。”说着带上岳荣和卢慷杰走向铁济堂。

孙虹左右为难,长长叹了口气也跟上去。夏东雄却是一脸幸灾乐祸之色。

夏仲达瞅着铁济堂冷冷地甩出话:“铁济堂,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来这里胡闹什么?”

铁济堂淡淡说:“我是来向小蕾问一句话。”

夏仲达眼神如箭,“什么话?”

铁济堂瞧向夏蕾,“小蕾,你愿意跟我回马尼拉吗?”

夏蕾一张脸梨花带雨,靠在他肩膀,点了点头,“我愿意。”

夏仲达哼了声,“铁济堂,我给你50万美元,你立即离开夏蕾,回马尼拉去。”

他话音才落,夏东雄早叫起来:“爸爸,你疯啦!给他50万!我是你儿子你都没给过我一万美元,这不是……”

夏仲达扭头猛喝一声:“你给我闭嘴!蠢驴!”

铁济堂依旧是一副淡静的神色,“夏叔叔,我说过对钱没有兴趣,就算你给我整个世界的财富,也比不上小蕾重要。”

夏蕾靠着他坚实的肩膀,默默地看着他,满眼尽是幸福之色。

夏仲达望向女儿,温言哄劝:“小蕾,你回到爸爸这边来,今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你丈夫史蒂夫在等着你呢。”

夏蕾转过身对父亲说:“爸爸,对不起,这婚我不能结了。济堂哥还活着,他才是我未来的丈夫。”

夏仲达突然厉声说:“小蕾,你过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这婚你不结也得结,你跟着铁济堂不会有幸福的。”继而转头朝妻子说:“阿虹,你也劝劝你的乖女儿吧。”

孙虹这时真是一肚子苦水,铁济堂的出现完全搅乱了她的心,她不知该偏向哪边才好。当初,将夏蕾许给铁济堂原是她的主意,她对铁济堂是十分喜爱,若不是闻知他“牺牲”的消息,她是根本不会答应夏蕾和史蒂夫的婚事。

可现在铁济堂没有死,夏蕾要悔婚,她若帮铁济堂,那史蒂夫和怀特一家的颜面又往哪搁?若是劝夏蕾继续和史蒂夫完婚,又对不起铁济堂。何况她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女儿的心是谁也劝不回头了。

孙虹郁郁一叹说:“仲达,这事我是谁也不偏,就让女儿自己选择吧。”

夏蕾朝母亲说:“妈妈,我要跟济堂哥走。”

夏仲达歇斯底里暴叫:“不行!我是绝不会让你跟他走!”

夏蕾望着父亲满眼哀求说:“爸爸,女儿求你了。”随即向父亲跪下去。

夏仲达又恨又怒,硬是压下一腔火气,转而柔声说:“小蕾,爸爸这是为你好。你相信爸爸,史蒂夫是个好丈夫,爸爸不会害你的。从小到大,爸爸一直宠着你,爱着你,不让你受到哪怕是一点点伤害委屈,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体谅爸爸的一片苦心呢?”

夏蕾眼泪唰地又夺眶而出,哽咽着说:“爸爸,我……这我都知道,我也爱你和妈妈。”

夏仲达上前扶起她,“宝贝,那就听爸爸的话,回去跟史蒂夫完成婚礼,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爸爸丢脸难堪。”

夏蕾却往后退了一步,“爸爸,请原谅女儿不孝,今生今世,我是不会再离开济堂哥了。”

夏仲达又急又怒,一连说了几个“你”,却又说不出其他话来,一张白脸涨成了猪肝色。

铁济堂拉上夏蕾的手说:“小蕾,咱们走吧!”

就在这时,夏仲达突然掏出一支枪抵住自己的脑袋,“小蕾,如果你跟铁济堂走,爸爸立即就死在你面前。”

夏蕾和孙虹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一个说:“爸爸,不要!” 一个说:“仲达,你别吓我!”

教堂里其他亲友宾客们一片哗然,谁也没料到夏仲达连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也随身带着枪,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面对一连的起变,作为婚礼的神司者马丁神父也是不知所措,大概这场婚礼是他一生所主持的婚礼中最具戏剧性与复杂性。

这时,只见孙亚伦和两人快步走过来,他朝夏仲达说:“仲达,把枪放下,这么多亲朋好友看着,你闹什么呢?”

他身旁一位红光满面的老者开口劝说:“仲达,快快把枪放下,孩子们一时胡闹,用不着这样。”

另一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也帮着劝:“仲达,儿女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了断,何必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还是先放下枪再说吧。”

夏仲达说:“亚伦,董老爷子,利邦兄,你们有所不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落入一个无赖的手里。”

原来孙亚伦身旁的那两人一位是休斯顿华商会会长董照坤,也就是那位红光满面的老者,另一人却是芝加哥华商会会长陶利邦。

对于夏仲达此举,怀特一家也感到意外,怀特一时搁下心头怒怨也朝他走过来,“迈克,你干什么?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只听夏仲达说:“威廉,可能你也会在心里责怪我,参加婚礼也带着枪,我这是没办法。”

然后一手指着铁济堂又说:“前些天,这个人和他的同伙策谋绑架我,幸得我机灵,逃脱了。今天他又来骗我女儿,偏偏我女儿被上帝蒙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狼心狗肺,非要跟他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

夏蕾这会儿神思惊乱,一颗心只担着父亲的安危,对于他的话也没心思去理会,脸色煞白地哭着说:“爸爸,你快放下枪吧,别吓我和妈妈。”

夏东雄虽是浮浪子弟,但他对自己的父亲却是十分了解,根本就不信他会开枪自杀,嘴里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暗念:“这个傻妹妹,竟然被爸爸这虚晃一枪吓坏了,爸爸若是会开枪自杀,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知这场好戏接下来会怎么收局,真是期待噢,嘿嘿,老子坐等静观就是了。”

夏仲达朝女儿望了眼,正要开口劝她回心转意,这边怀特却搭话:“迈克,你被他绑架的事,可有证据?只要有证据,我保证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夏仲达说:“就是没有证据才让他如此逍遥法外,明目张胆地继续作案。”

孙虹这时插上话问:“仲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却不知呢?”心里对丈夫的话不由生出一些怀疑,她是看着铁济堂长大的,他的为人她是十分清楚,就像她对铁开一样了解,她很难相信铁济堂会干起绑架的事,而且绑架的还是她丈夫。

夏仲达脸不红皮不黑说:“是五天前的事,我不想你为我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你。”

夏东雄听了心里只是暗暗好笑:“爸爸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也只好糊弄妈妈和妹妹这般心地单纯善良的人。幸好我是他儿子,跟他一个品种,嘿嘿,说到撒谎脸不改色老子那是青出于蓝反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