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送别红颜遇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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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中午，邮轮终于停靠在旧金山（圣弗朗西斯科）码头。旧金山位于圣弗朗西斯科半岛北端，东临圣弗朗西斯科湾，西接太平洋。
铁济堂和凯瑟琳、莫莫提上行李下了邮轮。
踏上美国的土地，三人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莫莫兴奋，凯瑟琳平静，铁济堂却是心事重重。
夏家在不在旧金山呢？如果在，为什么夏蕾没有给他书信？难道她不知道旧金山至马尼拉的邮轮和水上飞机已开通？这似乎说不过去。倘若夏家不在旧金山，美国那么大一片国土，人海茫茫，他又该往哪去找？这个简单得用脚回答的问题却一直困惑着铁济堂。
出了码头，凯瑟琳瞧着他说：“堂吉诃德，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铁济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担心找不到我要找的人。”
凯瑟琳明朗一笑，宽解他：“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找呗。圣弗朗西斯科才多大，看你愁的。”
铁济堂朝旧金山城区望了道，神色一振，“说得对，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找，哪怕找个一年半载又何妨。”
凯瑟琳暖语轻吐：“对嘛，这才是男子汉本色。”
铁济堂见码头人来人往，各色人物都有，不禁感慨而言：“美国真是一个包容的国家，白人、黑人、黄种人、阿拉伯人、印度人，各个种族的人都可以在这里自由和睦地生活，追逐梦想。”
凯瑟琳却接话说：“或许美国并非如你想象中那么美好，至少这里也存在着不公平，以及种族歧视。尤其是你们华人，在美国的立身地位极低，常受歧视。以后你们在美国可要多加小心。”
莫莫撸起拳头儿放出话：“怕什么，有我汤姆在，谁敢欺负我们华人，我就揍扁他。”
凯瑟琳明媚笑语：“喔，汤姆，你什么时候成了小勇士了？”
莫莫额头儿挤出三条横线，扁嘴说：“勇士就是勇士，怎么加个小字呢？怎么说我也是个快20岁的男子汉了。”
凯瑟琳咯咯笑说：“好吧，我的汤姆勇士，祝愿你在美国过得愉快。”
铁济堂朝她问：“凯瑟琳，你现在就要回芝加哥吗？”
凯瑟琳神色微敛，似乎略呈一丝忧色，“是的，在马尼拉时，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妈妈病了，所以我才急着赶回美国。本来我是想乘坐水上飞机回来，没想水上机场附近一带海域发现一个水雷，机场方面为安全起见，封锁了那片海域，暂时停飞，所以我只好改乘邮轮。”
莫莫搭上话：“幸好你改乘邮轮，否则那就错过了跟我们认识的机会，这可是一辈子的损失。”
凯瑟琳花颜顿展，“汤姆，你说的没错，我想这大概是上帝的安排，认识你们真是令我感到无比的愉快。”
铁济堂甚是欢心，“凯瑟琳，你是我认识的女孩子当中最勇敢最乐观最了不起的一个，这趟旅程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次。”
凯瑟琳晨曦洒面，嫣然说：“谢谢你的夸赞。不得不说这趟旅程也将是我一辈子最难忘的一次，真是舍不得跟你们道别。”
“凯瑟琳，很快我们就会去芝加哥找你，你准备好美酒佳肴就是了。”莫莫春光满面。
凯瑟琳欣悦而言：“那好，我将在芝加哥翘首以盼，等着你们的到来。到时我带你们去领略一番密歇根湖的美好风光。”话到这，给铁济堂递过一张便笺，软语温言：“这是我在芝加哥的家里地址。堂吉诃德，记得一定要来芝加哥找我。”
铁济堂接过便笺，微微一笑回：“好的，一定会。”
凯瑟琳突然想起一件事，挪出话：“堂吉诃德，你可以把你马尼拉的家里地址给我吗？万一你来不了芝加哥，将来我可以给你写信联系。”
铁济堂满口应许，然后取出一个小便笺写下家里的地址，撕下来给了她。
“凯瑟琳，你会想我吗？”莫莫吐出句，脸上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儿。
三人这次同船相处了十余天，一起共过患难，一时道别却也是有些难舍之情。
“会的，可爱的汤姆甜心。”凯瑟琳展颜一笑，然后走到旁边的一辆出租车。司机热情接过她的行李，掀开后备厢搁好。
“再见，堂吉诃德，汤姆。”
“再见，凯瑟琳，一路顺风。”
“再见，凯瑟琳，我会每天都想你。”
“我也会想你们。”
三人话别一番，凯瑟琳便搭乘出租车赶往机场。
送别这位美国女孩后，铁济堂和莫莫朝唐人街走去。在邮轮上时，凯瑟琳曾给他们说过，旧金山的唐人街位于市区东北的格兰特街一带，离码头不远，大约相距一公里左右，由码头往西方向走过几条街差不多就到了。
没想两人还没走出十来步，就停了下来。一个高大的黑家伙挡在路中间，后面站着几个同样黑的家伙。
那大黑家伙喝声说：“嗨，黄皮猪，你们头顶上这片天空是属于我们黑豹党的领空，你们经过这里，呼吸了我们清新香甜的高贵空气。国有国法，党有党规，我们的规矩是呼吸一次五美元，你们两个到此刻为止大概每人呼吸了一百零五次，打个折算你们一百次，每人五百一共是一千美金元，拿来吧。”然后把手一伸。
铁济堂还没开口，莫莫早抢先用他那蹩脚的菲律宾英语说：“嗨，黑皮猪，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打劫。我们没有钱，还差钱花呢。”
那大黑家伙呵呵一笑，话语直截了当：“黄皮猪真聪明，说得没错，我们就是打劫。没钱我们就把你们两个像拎猫一样扔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铁济堂露出一丝笑意，徐徐而说：“像这样甜美高贵的空气，五美元呼吸一次似乎太便宜了，按我说应该收十美元一次。还有一百次呼吸也少了，正常人至少也应该呼吸了两百次。”
莫莫一听跳起来飚出话：“师哥，你没发烧吧！”
那大黑家伙把头左一歪右一歪，看着铁济堂像看一个怪物似的，心想这人不是傻蛋就是疯子，他摸了摸脑瓜说：“我没读过书，数学不好，按你说这道算术题一共等于多少？”
铁济堂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掰着手指算：“十乘以两百再乘以六等于一万两千，对吧？”他拿眼看着大黑家伙，笑意更浓了。
大黑家伙咧着嘴笑说：“不错，你真是个数学天才。不过为了显示我们黑豹党的热情好客扶持正义，我给你打个5折。”
铁济堂十分干脆，“也好，5折合计是六千美元，那就请给我钱吧。”说着朝大黑家伙伸出手去。
大黑家伙倒是一愣，却丢出话：“我给你钱？你傻啦，应该是你给我钱，笨蛋。”然后扭头对后面的同伙打话：“你们说这黄皮猪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呢？”
后面那几个黑家伙哄地笑将起来，一人接话说：“老大，这黄皮猪大概是个傻子，怎么倒向我们要钱呢？”
大黑家伙朝铁济堂问：“嗨，你是傻子还是疯子？”
铁济堂淡淡说：“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我很正常。快快拿钱给我，一共六千块。”
莫莫一双大眼儿一眨一眨地也是疑惑地看着师哥。
大黑家伙指划着说：“你数学很好，但你的逻辑有问题。应该是你拿钱给我，不是我拿钱给你，懂吗？”
铁济堂轻轻一笑，撒出话：“我懂。因为现在你们头顶的这片天空已属于我的了。你们抬头看看头顶上空是不是有一片云，这片云是我从马尼拉带过来的，现在它已经占领了这片天空，所以这片天空现在属于我的领空。你们一共六个人，这段时间你们每人至少呼吸了两百次，每次十美元，按你的意思打个5折，一共六千美元。快快拿钱来，没钱我就把你们像拎猫一样扔到太平洋去喂鲨鱼。”
这回莫莫倒乐了，“黑皮猪，快快给钱，否则我们像拎……”说到这却见对方个个牛高马大气势汹汹的，底气儿也就泄了。
“哈哈哈，伙计们，你们听到了吗？这黄皮猪说要把我们扔到太平洋耶。瞧他这身板子骨头包着两盎司肉，你们说他能拎得动我们吗？哈哈哈……”大黑家伙说完抖动着肩膀大笑。
后面的黑家伙跟着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说：“老大，瞧他那样，可能拎得动你那根黑二哥。”
哈哈哈……黑家伙们又是一阵大笑。
“嗨，黄皮猪，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大黑家伙撸起大拳头喝话。
“老大，好像你忘了你立的规矩了——不能把“客人”的钱全捞。”后面的一名黑家伙提醒说。
“我又没说全捞，我只叫他们把钱都掏出来，平分而已。”大黑家伙回了句。
“喂，你们快让开路，这里的警察局长是我们的朋友。”莫莫见形势不妙急捏了个谎。
“嘿嘿，警察局长还是我儿子呢。快把钱拿出来平分。”大黑家伙把眼一睁，作出一副狠样。
“看在你有这番心意，你们走吧，空气费就免了。”铁济堂听了大黑家伙的话，觉得他倒也有些可爱，并不是什么真恶人，说完提着行李准备绕过这伙人而行。
大黑家伙大跨一步，探出右手抓向他的胸脯。铁济堂焉能给他抓住，移步一闪避过，一脚闪电般踢在他腿窝处，再一勾，“噗”的那大黑家伙屁股落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哇哇”大叫一声，大黑家伙滚爬上来，对手下们吩咐：“伙计们，把这黄皮猪揍成肉饼。”随即提起拳头向铁济堂扑过去。
其余五个黑家伙挥拳也围过来。
莫莫在一边紧张地叫喊：“师哥，风紧，赶紧撤啊！”在铁家时，他只在药房医馆当学徒，基本没习过武，有时也胡乱练练，第二天嫌辛苦就停了。打架的事他是一见就紧张害怕，他知道铁济堂的功夫很好，一对一他倒不担心，可现在是一对六，而且对方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黑壮汉。
“别担心，莫莫，我玩个戏法给你看看。”铁济堂边说边闪开打来的拳脚，一双脚如龙出海，东一脚西一脚，或踢，或扫，或勾，或踩，或踹，或蹬，或劈，或弹，没过多久，把那帮黑家伙全放倒在地上。
“师哥，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厉害的。那天你还没出手伊藤小野就自愿认输，今天你一个人打翻六个像大黑熊般强壮的黑家伙，简直是帅呆了！早知当年我也认真学武就好了。”莫莫乐得脚痒痒，说着提脚往一个黑家伙的屁股踢了下。
而他却哪知道这几个黑家伙和伊藤小野比根本不是一个武力等级。那天应付伊藤小野，铁济堂看似没出手，却投入身心不敢大意，哪像今天对付这几个混混这般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