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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加入国军立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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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破布鞋的脚依旧在跑,车轮依旧在滚。

关拢思忆,铁济堂把车篷收了,靠在黄包车上望着一晃而过的街边建筑,想起夏东雄昨晚的话,心里一时自责起来:昨晚我要是把东雄的话放心上,回去告诉爸爸,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是愚蠢之极!

黄包车一路劳奔,刚到伊斯科尔塔街时,铁济堂转念又想起一事,正要吩咐车夫停下,突然“哐”的一声,车轮在路口拐弯时碰上路边一个石墩,车身猛地一震一荡,车夫一个把控不住,朝停在一家饭店门前的一辆小轿车撞过去。

铁济堂右手在车缘上轻轻一撑,迅捷跃下黄包车,一手拉住车把,奋起神力硬生生地把车扯停下来。

也就在铁济堂跃下黄包车的同时,从小轿车后座下来一个年轻的日本武士,他瞧见黄包车撞过来,突然飞起一脚迅猛地踢向车夫的胸膛。

眼看车夫就要被踢着,铁济堂闪电般也飞出一脚,两脚脚底一撞,两人各退一步,那日本武士用手抵在身后的轿车,稳住了身形。

“好脚力!看来这马尼拉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我倒小瞧这地方了。”那日本武士目如冰锥看着铁济堂冷冷地说。

“不好意思,先生,刚才是个意外。不过,先生既是个习武之人,又怎么下得了刚才那脚?”铁济堂淡淡回上话。

“这样的人其实也不配我出脚,我觉得厌恶而已。不过,今天还真倒是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很适合武术竞技。”那日本武士眼望天空,语气十分冷傲。

“一个人不管他有多高贵,都应该学会尊重他人。尤其是学武之人,武德更为重要。”铁济堂神色依旧淡静。

“我们大和民族的武德就是拳头硬。谁的拳头最硬谁的武德便是至高无上。”那日本武士目光如狼般盯向他。

“先生的话错了。日本武德承袭于中华古老文明,有着与中华民族一脉同源的优秀武德,只是先生没学懂而已。”铁济堂侃侃而言。

“你的话让我感到恶心。我们日本武德自成一家,跟中国毫无关系。中国不过是东亚病夫,怎么能跟我们日本相提并论?”那日本武士甚是狂妄。

“先生的话又错了。中国不是什么东亚病夫,他是个沉睡的巨人,一旦他醒来,谁也抵抗不了他手上的巨拳。”铁济堂朗声力护中国的尊严。

“可笑!可笑!谁都知道中国现在好比一头在狮子口下垂死挣扎的野牛,活不过几天,你口中的‘巨人’怕是天方夜谭的事。”那日本武士冷笑说。

铁济堂也不愿费口水跟他辩驳,当下还了声:“时间会证明一切。”

正要抬脚重返黄包车去,那日本武士却跨步向前把手一拦,冷傲说:“今天天气如此之好,真适合武术竞技,我想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日本武德的风采。”

铁济堂淡然一笑,“日本武德,我早已见识过。我还有要事要办,先走了。”

“作为习武之人,还有什么事比打架更重要?看拳!”那日本武士挥拳往他面门打去。

铁济堂轻轻避过,并不还手。

那日本武士正要奔出第二拳,身后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哥哥,别惹事啦。叔叔正在饭店等我们呢,快走吧。”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日本女孩站在小轿车的另一侧朝那日本武士打话。

那日本武士收住拳头,“好吧,今天的心情还真不错。”然后望向铁济堂一连发问:“你是华人?住在哪?叫什么?改天我一定去拜访你。”表情似乎略带一丝轻蔑。

“不必了,我不打算跟看不起华人的日本人有什么交往。”铁济堂的语气依旧那么淡定。

“哥哥,快走吧,迟了叔叔可会骂的。”那日本女孩催着说。

“我叫伊藤小野,不管你愿不愿意,但我一定会找到你,我要在你们的唐人街跟你来一场较量。”伊藤小野神情十分高傲,话毕,虎狼一般盯了铁济堂一眼,转身和那女孩往饭店里走去。

你猜这个伊藤小野是谁?正是萨尔德和西蒙今早在西班牙王城碰上的那个日本年轻武士。

“师哥,刚才为什么不教训教训这鸟日本人?”莫莫走过来,却是一脸愤色。他坐的黄包车跟在铁济堂后面,刚才的一幕也看到了,在他意识里师父就是给日本人杀害的,他现在对日本人不知有多憎恶。

“逞一时之强,那是鲁莽之人做的事情,不是真正英雄。莫莫,你先回去,我有一事要到别的地方去一趟。”铁济堂说完,坐上黄包车给车夫吩咐了一道。

车夫调转过来往之前来时的路奔去。

“师哥,早点回来。”

黄包车在维多利亚街一号楼停下,那是一座建在老城墙上的楼堡,现为美国远东陆军司令部。铁济堂扫过一眼,便迈步走了进去。

麦克阿瑟的办公室里,铁济堂正坐一张宽大的沙发上,望着麦克阿瑟高大的背影,此时此刻,面对自己心目中最敬仰的英雄,他强大的内心也微微泛起一丝波澜。

麦克阿瑟站在一幅挂在墙上的中国山水画前,嘴里叼着一根烟斗,右手拇食两指捏着斗把深吸了口,缓缓吐出。

“你知道吗,这幅画是你父亲6年前送给我的见面礼,那是我第三次调任菲律宾,直至今天。我和你父亲认识了十一年,我们之间的交情可谓是落自银河的一股清泉,非比泛泛之交。我敬佩你父亲的为人,就像他同样敬佩我一样。开是个大海般的英雄!”麦克阿瑟看着墙上的画,目光深邃而略带忧伤,像吐烟一样缓缓而说。

“谢谢将军对我父亲的赞誉。”铁济堂内心一阵温馨而激荡。

“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会全力帮你。”麦克阿瑟转过身温和地看着他。

“将军,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应允。”铁济堂站起身,腰板如柱直,眸里充满了热切。

“说吧,孩子。”麦克阿瑟深邃的目光会让人感到有种大海的力量。

“请将军允许我和我的伙伴们加入你的军队,上前线杀敌,打击入侵者扞卫我们的国家。”铁济堂慷慨而言。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麦克阿瑟问。

“73人。都是我父亲的弟子,我们人人都是习武出身的血性汉子,有劈山开岭的勇力,无畏无惧。只要得到正规的训练,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成为一支令敌人胆寒的力量。”铁济堂豪气回话。

“很好,这正是我所渴望的。我现在授予你少尉军衔,把你这支勇敢的队伍编入菲律宾陆军北吕宋军团,作为一支特殊的独立突击队,直接由北吕宋部队指挥官乔纳森?温莱特少将指挥,由你出任队长。”麦克阿瑟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气宇不凡的年轻人。

“谢谢,将军!我会做好的。”铁济堂朝他敬上个军礼。

麦克阿瑟回了个军礼,然后朝他的参谋长萨瑟兰说:“查理德,这事由你负责,马上给乔纳森传达此命令。”

坐在一旁的萨瑟兰起身回了声:“是,将军。”随而转朝铁济堂问:“年轻的少尉,你怎么称呼?”

铁济堂朗声而应:“我叫堂吉诃德·铁。”他临时给自己起了个战时名字,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字在后来的抗战岁月里响彻菲律宾大地。

萨瑟兰点下头说:“好,我记住了。这就去给乔纳森传达命令。”

接着麦克阿瑟回忆起和他父亲的一些事。

“我和你父亲是在十一年前从马尼拉到旧金山的邮轮上认识的。那年八月,我接受胡佛总统的任命,离开菲律宾返回美国出任陆军参谋长一职。不想在邮轮上我阑尾炎发作,痛得我死去活来,而邮轮上条件有限,又得不到医治,当时我想我可能会死在回美国的路途上。

那天我捧着右下腹在邮轮的露天观景甲板上不安地走来走去,我希望通过观览海面上的景致来转移注意力以减轻痛苦之情。虽然微微有点效果,但毕竟解决不了问题。

这时,你父亲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得了阑尾炎。我当时好生奇怪,这人怎么会知道我得了阑尾炎呢?然后就问你父亲是怎么知道的,你父亲笑了笑自称他是名医生,治疗过无数阑尾炎患者。

我当时听了甚是高兴,就问你父亲能否在邮轮上给我进行治疗,你父亲回答可以,喜得我像个得了圣诞礼物的孩子。

随后,你父亲带我到了他的舱房,开始给我治疗。他让我把上衣脱掉,松开皮带,躺在床上,然后拿出一袋子长长的银针,就往我身上扎,当时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你父亲说这是针刺疗法,可以极大缓解阑尾炎的疼痛。我提着心将信将疑,你父亲就笑了,请我放下一条心,等他施完‘魔法’后,我的疼痛立马就消失到太平洋里去。

我见你父亲如此从容自信,只好把心搁下,任由你父亲施法。十分钟后,我开始感觉遍体生凉,阑尾炎的疼痛真的消失到太平洋里去了。然后你父亲又配合他的独门秘药,一番治疗下来,我的阑尾炎竟然神奇地就好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复发过。从那开始,我跟你父亲就成了甘泉沁心的朋友。能交上开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人生最快意之事。”

铁济堂没想到父亲跟麦克阿瑟是如此结识,父亲之前却从未跟他提过这事,听得麦克阿瑟最后一句话,一时心下感动便说:“我父亲能交上将军这样的朋友也是人生大幸之事。”

麦克阿瑟望向窗外远处的马尼拉湾,缓缓吐出一口烟,“故人已逝,此情不可追及,惟愿天堂再作相聚。”

铁济堂心头一热,也朝窗外望去,轻声而说:“愿父亲在天堂可以聆听得到将军的肺腑之言,保佑将军一生平安无恙。”

随后两人又谈了些话,再谈论一番军事方面的话题,铁济堂就起身告辞。

临别时,麦克阿瑟对他说:“去吧,孩子。准备好用你手里的武器去轰掉敌人的头颅,不要害怕子弹炮火,它们可以给予你无上的荣耀与军人的尊严。主会保佑你的。”他的语声平和而有力,蓝色的眼瞳闪着星般的光芒。

然而麦克阿瑟却没有告诉铁济堂杀死其父母的杀手在他手上之事,至于何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是他正着落在丹尼斯身上找到那两个打算暗杀他的杀手,顾虑铁济堂向他要人,而他又不好推却,是以干脆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