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左雇右骗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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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舒昨天找钱师傅要些糕点,但是钱师傅当时正忙着准备大皇子的膳食,昨天就没有答应她,让她今天再来拿做好的糕点。
今天要去御药房,苏时舒就穿了一件上青色的宫服,先去御膳房拿了糕点,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被早在这里等着的封子瑜拦了下来。
“皇上圣安。”苏时舒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
“舒舒,我们之间不用这般生疏吧。”封子瑜让卫公公到远处看着点,不要让人靠近,他则主动走到苏时舒的面前想要扶她起来。
苏时舒本来不想躲,但是身体上的厌恶超过了她的控制,偏了身子自己起来了。
“看来舒舒还是生瑜哥哥的气,不愿意原谅瑜哥哥。”封子瑜继续靠近苏时舒,并向以前一样和她说话,却让苏时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皇上,奴婢不是太师府的大小姐,您也不是二皇子,如今您在如此说话,是在侮辱奴婢吗?”苏时舒不清楚封子瑜的目的,但见对方的态度,不像是找茬的样子。
她顺势照着封子瑜的路子回话,想要知道对方提起当初的事情接近自己是想要做什么。
“朕怎么会?”封子瑜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苏时舒是个负心的人。“当初知道你去了杂役房,朕是想尽了办法,但是迟了一步,你被辛太妃要走了,朕以为……”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让皇后到杂役房侮辱奴婢!”苏时舒伤心的望着皇上,好像刚才的坚强都是装出来似的。
“那时,哎!舒舒你要理解朕,朕是没有办法。”封子瑜见苏时舒的态度软化,直接握住了她拿着食盒的手。
苏时舒努力控制自己的反应,没有将食盒直接扔出去。“可是,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你也没有来看过我啊。”苏时舒依旧是不满意,让封子瑜有些心烦了。
自从登基后,再也没有人敢问他这么多问题,这会儿被苏时舒问的,当初那种弱小的感觉又回来了。
“朕总是要掌控全部的权力才能来见你,才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你要理解朕,舒舒。”封子瑜脸上的不耐都被苏时舒看到了,他也没有一点自觉。
“是这样,是奴婢错怪了。”苏时舒微微低下头,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封子瑜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随便说两句都能体谅他的“难处”。
“那如今是皇上要……”苏时舒现在想知道封子瑜特意在这堵她的目的。“奴婢身上还有刘嬷嬷交代的事情。”
“这么多年没有,朕心里十分内疚,但是听过当初三皇子的贴身内侍见过你……”封子瑜没有直接提起潘金阳,而是选择了一个不会引起苏时舒怀疑的久远问题。
“三皇子?当初是来找过奴婢,不过是佑辉哥求情来看看奴婢的情况,之后就不曾见过,不知道皇上如今提起是哪里不对了?”苏时舒更加迷惑了封子瑜的目的。
“原来如此,朕知道了。”封子瑜观察苏时舒的眉眼,确实没有撒谎的迹象,于是也就不用在苏时舒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过舒舒,你这几年也很精彩,昨天还有人找你。”
苏时舒听到这种矫揉造作的吃醋,觉得封子瑜的骗术可不如以前了。“奴婢在乐役房那种地方,为了保全自身有些委屈无人撑腰,自然是要受的。”
“不知道皇上看见的是哪一位,能不能听奴婢狡辩一下。”苏时舒假装听见封子瑜的不信任不高兴了,趁机将双手从封子瑜手里挣脱出来,还看了一眼点心有没有坏。
封子瑜的注意力都在套苏时舒的话上,并没有在意她的小脾气是真是假。“舒舒,朕好不容易撇下大臣和后宫来见你,你就这么对待朕吗?”
“谁让皇上怀疑奴婢。”苏时舒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观察哪里有机会可以脱身,不想再继续和封子瑜纠缠。
“昨天朕的人看见了户部侍郎潘金阳,还看见他给了你东西,你让朕这么多年的谋划,如何能承受啊。”封子瑜一推二三里,直接将锅盖扔给了苏时舒,自己很干净。
“那个潘金阳就是一个神经病,昨天突然跑来和我说,先给我一些钱,然后回家给我想办法赎身,让奴婢安心等着他。”
苏时舒敏感的意识到潘金阳的离开和封子瑜有关系,回想昨天离别前潘金阳的神情,选择了替他打掩护。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封子瑜盯着苏时舒的后背,觉得苏时舒的回答和潘金阳不太像。
“是先皇一次宴会上,他被尚书大人支使干活迷了路,奴婢给他指了路,后又在他被尚书责怪的时候求了一个情,这些都是大家看到的,自那他就像个狗皮膏药来找奴婢。”
“昨天要不是他说是最后一次,奴婢也不可能出去见他,现在倒成了罪过了。”苏时舒单手擦泪,被人误会难受的哭了。“你不信他给的银票还在奴婢房里放着呢。”
“哎呦,舒舒,朕不是担心失去你嘛。”封子瑜将苏时舒的身体转向自己,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珠,立刻就相信了苏时舒的话。
“好了,是朕错了,不要伤心,朕过段时间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位置。”封子瑜的目的达到了,立刻就将苏时舒抛到脑后了。
苏时舒原地送走了封子瑜,自言自语的重复刚才封子瑜提过的三皇子和潘金阳,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凤翔宫里金迎露正在看各个部门传来的账簿,看见缕苹面带担忧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账簿,询问事情办好了吗?
“回娘娘,苏时舒的户籍已经办好了,只是奴婢有个担忧,这个苏时舒是不是在您面前耍心眼,等您将她介绍到皇上那,她再……”
缕苹总觉得苏时舒的反映不是很自然,怀疑她在演戏没等待时机报复皇后。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我手里得有一个皇子才行。”金迎露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想不到爹爹的胃口那么大,也想不到皇上竟然不顾当初的从龙之功,想要除掉自家。
“缕苹,你的担心有道理,但是你不要忘记我有苏时舒想要知道的真相,而那个真相足以让皇上和苏时舒站在对立面,再说苏时舒现在没权没钱就是一只蝼蚁,去母留子很容易。”
“希望一切如娘娘所愿。”缕苹不再劝说,心里总有种说不清的担忧,尤其是内务司听见是给苏时舒办理户籍那种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