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价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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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伯伯。”
李小草主动打招呼，李平山莫名的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是？”马瘸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小草，又看了看傻大个子李平山，猜测道，“下营村李家？”
这几个月，李小草创业失败后，每天以饭量消愁，以放牛解闷，每天好吃懒做向小猪看齐，干瘪的小身板终于有了点肉，矮小的个子也在不知不觉间蹿高了一点。
也不怪马瘸子一时认不出来。
李小草笑靥如花：“是的马伯伯，我就是下营村李家的二丫头，李守义是我爹。”
马瘸子点点头：“认得，几个月前你和你哥不是在我这做过怪模怪样的小刀嘛。就是女大十八变，这才几个月的时间，老头子都快认不得你喽。”
行，说话还算客气，看在娟儿姐姐的面子上，还是叫你老马吧，谁让咱是文明社会的大学生呢，做事就是规矩！
马娟儿从柜台后搬过来一张凳子，放在老爹马瘸子旁边，扶着他坐下。
李小草偷偷踢了大哥一脚，朝门口的板凳使了个眼色。
李平山总算机灵了一次，赶紧大步来到店铺门口，搬来两条长条凳。一条放在老马旁边，方便马娟儿和自己妹妹坐，他自己则坐在老马对面，一副二堂会审的样子。
简单的客套两句，老马便说到正题：“李家老大，二丫头，你们这次来，是打制东西还是有别的事？”
李平山看了妹妹一眼，低头不说话。
李小草则是笑意盈盈的道：“马伯伯，这段时间家里忙，没时间来找娟儿姐姐玩，这不今天寻个空就来您这，我是来找姐姐玩的。”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今天来就是求人来的，自然更要客气三分。
“真的只是来玩的？”
老马的神情有些严肃，紧盯着低头不语的李平山。
“哥，说话！”
李小草伸腿踢了老哥一脚，让他说话。
看现在的情形，貌似这位身残志坚的老马要亲自考校大哥了。
吃瓜~~
李平山拘谨的抬起头，先看了一眼面红无须无眉的老马，吓的一哆嗦。又看看一旁有些焦急的心上人，忐忑不安的的内心像是被一抹温柔抚过，甚是平静。
“马伯伯，这次俺来是想问一下，您对女婿有什么要求。”
老马神情不变：“怎么，你想成我女婿？”
再次看了一眼心上人，李平山神情坚毅的点点头。
“小子，我闺女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长得也算不上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她还是我心头的一块肉。”
“你小子红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将我这块心头肉割走，凭什么？”
李平山语噎，他感觉自己这位未来的岳父，虽然说的话句句是真，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正理吗？怎么还问凭什么？
视线微微一偏，他就发现自己的妹妹正揉着小肚子，表情像是挺难受的样子。
瞬间，他悟了！
“马伯伯，只要您答应娟儿嫁给俺，来年俺还你俩小的。送一得二，您不亏！”
神特么送一得二！
老马被噎的连连咳嗽，李平山赶紧上前帮着捶打后背。马娟儿哪受得了这虎狼之词，赶忙捂着脸跑到后院去了。
李小草则是双眼瞪得像铜铃，上上下下审视自己的哥哥，要不是看他敲背的敲得“嘭嘭”作响，她真以为老哥也被穿越者附身了呢。
“咳咳，停！咳...赶紧停！”咳得脸色酱红的老马赶紧叫停，好家伙的，你小子这是把老子的后背当鼓敲呢。
又咳嗽了一阵，老马这才缓过劲，伸手示意李平山坐下。
“呼~~好小子，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没想到说话这么愣。”
老马深吸几口气，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行了，你们兄妹俩这次来的目的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想问问我对这件婚事的态度吗？”
李小草兄妹俩点点头。
“很简单，只有两个条件，”老马举起两根手指，“第一，彩礼必须不能少于五十两白银，这是底线，少一分免谈。”
李小草眉头皱了起来，五十两银子，对一个庄户人家来说就是天价彩礼，一家人从土里抛食七八年也不容易凑齐。
李平山激动的神情也平静下来，看着老马一眼不发。
“第二，如果你家拿不出彩礼，你就来我家入赘，放心，我给你家的彩礼也不会少于五十两！”
“怎么样小子，你选哪个？”
选哪个？我哪个也选不了！
长袖里的手死死的掐着大腿，李平山这才没有当场失态，但他实在是没能力做出抉择。
钱，他没有！
穷搜家底或许能凑齐，但，爹和娘咋活？小妹咋活？
入赘，他死都不想！
自家就指望着自己传宗接代，自己真要是入赘，娘还不得气的跳河？！这坚决不能选！
或许，他只有放弃这一个选项了。
马娟儿站在后院门口的拐角，已经泪流满面，望着门口缝隙愣愣的出神。
身为商户的女儿，平时抛头露面已经惹人非议，还经常受到不坏好意的浪荡子调戏。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一位自己喜欢，而对方也喜欢自己的少年郎，爹他竟然如此苛责，这....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过得如早逝的母亲那般凄凉？
心如死灰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如天籁般的声音：“第一个条件，我们答应！”
是小草妹妹的声音！
自从上次看到小草在顺昌赌馆门口，对欺负李大叔的打手痛下狠手，她就知道，这位娇小的妹妹肯定不会如自己般这样平庸。
老马的神态不置可否：“你答应？二丫头，你能代表你爹娘答应？”
“这有何难？”说着，李小草背过身，从衣袖、怀里、脚脖子和鞋子里，搜罗出一小堆碎银子，堆在柜台上。
“马伯伯，这是上好的官银，一两能换市银一两二钱，这些差不多有五十两，您用戥子称一下，重量没问题就谈谈婚期吧！”
李小草的这手操作震得老马目瞪口呆，他都不用过去细看，作为打铁多年的铁匠，他的眼睛就是一杆秤，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李小草所言是真。
李平山也是一副大白天见阿飘的表情，嘴巴张的差点能看到昨夜的晚饭！
“官......银？二丫头，这可是官银！”老马揉揉眼，再次确认这是官银，这下可就坐不住了，拄着拐杖站起来，“你这是从哪弄的？要是来路不正可要吃官司的！”
李小草摆摆手：“来路正的很，我既然敢拿出来就不怕查，您也放心的收，出了事算我的！”
昨晚，李小草就偷偷摸摸的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剪成二三十块银锞子，藏在身上各个地方，那些银屑也没浪费，都用猪油收集好，藏在隐蔽处。
之所以带银子来，李小草是想去官府询问酿酒的事，如果能行的话她就自己偷偷弄个酿酒的许可文书，等时机成熟了就带着一家人酿酒。
就在刚才，看到老马这副卖女儿的嘴脸，李小草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才毫不犹豫的将钱全掏出来。
被一个小辈架上墙，老马也是打破头都没想到的事。
“这.....哎~~，李家丫头，伯伯和你说实话吧。”老马现在骑虎难下，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思量了良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