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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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群大汉三拳两脚就被打趴下,之前卖好的士子们都鹌鹑一样躲在自家的小杌子后面,没人再敢上前搭讪。
苏迪亚就像从来不认识程徽音一样,自言自语道:“看她生得还没我结实,却比草原上最勇敢的***还强壮,她真的是一个药材商人吗?还有那个万英楼的胡姬,出入王府如履平地,好像每一个和曹阔接触的人都很神秘,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李茂芳远远的看向这边,见派去捉拿程徽音的人不堪一击,不由得着急道:“我的康慧王啊,您确定这些都是身边最好的死士吗?也太不禁打了吧?赶紧想办法把人撤走,一会要是被扭送到官府,怕是代王的脸面也不好看。”
康慧王的年岁本就不大,正是好勇斗狠的年纪,在众家哥哥面前丢了面子,脸都红到脖子了也不松口:“他们敢,连个女人都抓不住还敢赖在我的头上,只会死得更快。”
汉王次子失望的摇头:“我看还是报官吧,长春道人不是被从宫中赶出来了吗,这回让他立上一功,咱们在添上一把火,或有希望让他再回皇上身边。此事不宜由锦衣卫督办,赛哈智与太子府过从甚密,你们最好请东厂的人出面抓人,否则在拖下去,汝南王和康慧王恐怕就要被撵回封地了。我已经联系上了原武运送局的孟掌柜,他愿意当堂指认女贼与药坊有来往,想必到时候太子府也是跑不了的。”
勋贵子弟们又定一计,各自施展手段去了。
单云锦负责将那些被打残了的死士们拖运到官府去,而苏迪亚等人则败兴而归。
众人前脚刚进家门,后脚东厂的人就到了,来人正是大腹便便的东莱寒雁。
自从曹阔在宫中大摇大摆的破了九宫八卦阵之后,她就一直负责蹲守曹阔的行踪,在皇上回来之前,她绝不能让曹阔脱离自己的视线。
这次听说要抓的人和曹阔有牵扯,她想不来都不行,骁骑尉那里可是和皇上有约定的,为了守住他们之间的秘密,那九九八十一个九宫八卦剑阵的侍卫可都是被灭了口的,这些不知死的王公贵戚还想动他的人,如果不拦着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氏听说东厂要拿府上的客人,第一个站出来不允,挡在门前不让人进门:“王爷出征了,有什么事等王爷回来再说。”
东莱寒雁笑脸相陪:“夫人不必紧张,我们就是请九曲黄泉姑娘到衙门澄清几件事情,一杯茶的功夫就将人安安稳稳地送回来,保证不少一根头发。”
程徽音一听东莱喊出自己的名号,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也不让白氏难做,主动走出来安慰白氏:“夫人放心,东莱大人不会为难我的,在下去去就回。”
白氏不放心程徽音独去,赶紧让苏迪亚个廖矮子跟着,万一有事马上回禀,大不了求太子爷出面捞人。
程徽音跟着东莱寒雁一边走一边看着她的身子,突然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然后说道:“是花家的孩子吧?早听说师父当年有个兄弟在京中混饭吃,他的夫人在太行山上也曾是的一把好手,只是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位夫人是当今皇上的坐探,是吧?东莱大人。”
听程徽音道出她的过往,东莱寒雁并不吃惊,毕竟六合楼有许多人都知道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和花烈是夫妻,六合楼的那些高手们也未必能让她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纵容花烈“不思进取”的原因之一。
不过她还是被程徽音的动作吓了一跳,因为武林中有许多阴暗的手法令人防不胜防,很多时候明明中招了却无一点察觉,等征兆显现的时候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可眼下的情况,是要将这件事情平安化解才是正理,她猜忌程徽音也于事无补,所以半开玩笑的拉近关系,刻意指正道:“不是兄弟,按辈分,六合楼主是要喊我们家那口子一声三叔的。”
程徽音确定了东莱寒雁的过往,就皮笑肉不笑的道:“吆,那要称呼您师伯才对。”
东莱寒雁打着哈哈:“哪里敢,论不上,论不上,我这里虚长你几岁,你若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雁子姐,我们以姐妹相称正好。”
跟在后面的苏迪亚有些凌乱,这都什么关系啊?怎么听上去这两个人还套着亲戚,难不成这位黄泉小姐也是有些来头的?
东厂的官衙设在东华门,又称东缉事厂,厂督分别是朱棣身边的亲信大太监王景宏和侯显,就是跟着郑和下西洋那哥俩,以及黑旗出身的东莱寒雁。
衙门里李茂芳等人早早就到了,因为告官的是长春道人,作为幕后主使的王公贵戚们不知东莱寒雁早就和王景弘、候显打过招呼,还搞的三堂会审似的,等着看热闹呢。
可等程徽音一出场,李茂芳的眼睛就直了,心说这女子生的俊俏,如果不是东莱大人说明这是事主,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的美人是能将二三十个彪形大汉打趴下的高手。
“堂下可是黄泉,见到众位大人因何不跪?”王景弘发声。
“不跪自有不跪的道理,我若是跪了,怕众位大人还得跪还与我。”程徽音提着剑进的东厂衙门,往那儿一站鹤立鸡群。
“狂妄!”朱瞻塙年纪小,见不得在他面前还有如此放肆的刁 民,不顾堂上几位正主颜面先拍起了桌子。
“休得造次,有人检举你滥杀无辜,曾与多宗命案有关,昔年还与太行山匪有牵扯,你可认罪?”
王景弘一语双关先将赵王世子按下,心中愁肠百结,东莱寒雁是说过事关皇上,此女子不宜妄动,但他就是想帮忙,对方最起码也得有个态度啊,这提着剑来受审的,放眼大明朝也是第一位了。于是打算让原、被告赶紧施出手段一较高下,好叫他能潦草结案。
哪知程徽音也是个腹黑的,在堂上来回看了一圈之后,最后直勾勾的盯着朱瞻塙问道:“有人检举?我记得当年的仇家的杀干净了,哪来的人检举?是谁站出来我看看。”
杀气在堂上飞快蔓延,别说王景弘,连候显和东莱寒雁脸儿都绿了,心说这位还真安抚不下啊,这可如何是好?朱瞻塙更是吓得赶紧伸手去摸身后的护卫,倒让不少人对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长春道人见状不得不出面指认,往堂上一站就与程徽音对峙:“是贫道认出了你,那日在城外八角亭相遇,贫道一眼就认出你是天泉山庄的九曲黄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只是当时有忠勇王府的骁骑尉在场,贫道怕你伤了忠勇王府的公子,这才没有妄动。”
程徽音并不认得水火煞,撇了一眼道:“哪里来的牛鼻子,你既知我九曲恒宗,就当知朝天十三宗,我天泉山庄为太祖打天下东征西讨,家父最后死的不明不白,我为父报仇怎么就成女魔头了?”
她这一问让堂上所有人都傻眼,除了东莱寒雁没人知道朝天十三宗是个什么东西,更别说这女子的本家还和太祖还有关系,难怪她敢说让众位大人跪还她,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事今天还真不好办了。
汝南王一看事情没有按照他们设想的方向发展,赶紧打断王景弘的问话,说道:“你如何证明你那个什么山庄为太祖打过天下?”
程徽音此时已经看明白这些局外人是今天的主谋,就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你如何证明这牛鼻子说的都是真的?”
“哼,长春道人曾十数年为皇上炼制仙丹,他的话能有假?你不认账也没关系,本王能证明你与太行山匪互通有无。”汝南王也不敢大肆宣扬长春道人的事情,毕竟他是从宫中逃出来的,所以转脸就把事情往六合楼身上扯:“来人,去请原武运送局的孟掌柜来。”
廖矮子在外面一听孟星返水了,溜出衙口迈开两条小短腿儿就往太子府跑,他得去找曹阔,否则今天黄泉大人还真就危险了。
“任得胡来!”曹阔听说程徽音只身跑到东缉事厂,心中也是焦急,生气这丫头长这么大了还是不知轻重,匆匆写了一张条子让廖矮子转交与她,希望可以降水搅浑。
等廖矮子二次到得东厂衙口的时候,单云锦也在了,他比出游的众人晚一步回到忠勇王府,听说程徽音被东厂拿去,赶紧追了过来,将锦衣卫的牌子往堂上一放,大声道:“诸位大人,在下可保黄泉姑娘身家清白。”
然而早以与六合楼撕破脸的孟星也掏出一块锦衣卫腰牌来,指着程徽音道:“单大人,下官也不会平白冤枉一个女人,此女子确为六合楼贼首金玉良之爱徒,我和师弟黄平都可以作证。何况单大人当年人称角蛟,乃六合楼主的左膀右臂,您保她,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