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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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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土干面上不表,心中却道:“我当然明白,那是你亲外甥,哪有亲舅舅把外甥流放的道理,否则也不会把纵马之过说成家长里短,我不和他们一样争论就对了,可见装疯卖傻是何等的明智,还是干儿子的招数好用。”

其实朱棣对李茂芳的惩罚也是有的,禁足三月,大过年的不让出门儿对于整日斗鸡走马的权贵来说可是难受的紧,不但如此,李茂芳还要赔钱罚俸,也算是雪上加霜。李家不比旁人,李茂芳的父亲李让死的早,若他母亲不是公主,就他这个浑横的性子,连维持往昔的体面都是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银子他还是要掏的,虽说这种赔偿对于权贵们来说仅仅是走个过场,忠勇王府不会主动提出来,富阳侯府也不会当做没发生,但李茂芳哪能跌这个份儿,既然是赔,那必须是大大方方的,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李家有钱,光营养补品就送来了两车,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有人上门提亲了。

也先土干也是坦荡,让人把所有赔礼都送到曹阔的院子,满满当当几大盘雪花银子和一干礼物堆在曹阔面前的时候,他笑的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在银盘子里戳戳这个,又摸摸那个,最后挑出四锭最小的放在身边,对把台等人说道:“这四只咱们一人一个,剩下的都给义父送去,咱们不比京城显贵,光是拾掇这偌大的王府就需要许多花销,就咱们在草原上带来的那点儿牲口可不禁折腾,所以银子得给义父应急,连那些礼物也一并送去。”

“兄弟,我没看错你!”把台将属于他的那定纹银收入怀中。

“谢公子的赏。”多兰学着汉家女子说话也收了。

“我觉得没必要,你义父那里皇上赏赐的多了,不差你这点孝心。”苏迪亚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也留下了。

她本来不想拿的,可实在忍住不想去街上逛逛,京城里的东西可是令人眼花缭乱,特别是女儿家喜欢的小物件,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曹阔翻了个身摆摆手:“别傻了丫头,皇上给的东西有很多是不能用的,那些看着名贵的只能供着不能换钱,这里和草原是不一样的。”

“你才傻。”

苏迪亚招呼人把东西搬走,但最终银子还是被送了回来,因为也先土干担心他不会妥善保存那些名贵的补品,所以才将那些箱子留下。

有了钱,曹阔觉得自己可以好的快一点,一是他想早些把金疮药做出来,再有就是得想办法把血玉找回来,否则心中一直不安定。

其实在养伤的这些日子里他每晚都有出去,因为他认为偷鸡摸狗的人多会趁夜色作案,晚上出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可京城里的小贼们就跟集体消失了似的,夜里除了巡城的兵丁连个贼影子都看不见,让他一度怀疑朱棣制下已经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既然晚上不行,就得白天出去找了。

随着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他再次出现在了繁华的闹市,还是那个草药摊子,还是那家馄饨馆子,看着勺子里的馄饨他有点儿愁,这茫茫人海该到哪里去寻那小贼呢?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还真有人找上门来了,只不过这回来找他的不是扒手,而是衣冠整齐的锦衣卫,来人很是客气,对他们四个拱了拱手便自报家门:“小人赛哈智,敢问哪位是忠勇王的义子曹阔?”

一见到锦衣卫,曹阔莫名的有点心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如果是东窗事发了就不会来这么点人了,而且面前的锦衣卫还是个蒙古人,明显是找他的人知道他是从草原来的,所以才派了个蒙古锦衣卫来,因此赶紧起身回道:“是我,请问这位大人找我何事?”

“皇太孙今日围猎,邀您同往。”赛哈智回道。

“……”

曹阔无语,原来是该上工了,既然老板都派人来找了那还废什么话,匆匆将几个馄饨吞下肚子就跟来人走了。

皇太孙自驾游不同于草头百姓,那是要有仪仗的,特别是打猎这种事情,马得壮,弓得长,衣得锦,狗得狂。

“咦?狗呢?太孙打猎不带狗的吗?”曹阔东张西望。

“后面呢,只不过是些不会叫的狗。”朱瞻基头也不回的道。

曹阔站在马上回身张望,只看到一些赤脚的平民百姓,足有二三百之多,并没有狗的影子,不禁问道:“皇太孙说的是他们?”

朱瞻基点头:“听说你在市上丢了二两银子,我就将全城的贼子都抓过来给咱们做狗,如果找不到摸了你钱袋子的那个蠢贼,今后就让他们跟真狗同吃同住,好过祸害百姓。”

“额……”好嘛,难怪老子跑了几个晚上都找不到一个偷儿,感情全让这货当狗抓了,曹阔心中一阵翻腾,深感权力的野蛮。

营地在朱瞻基出发前就安扎好了,队伍一到,众人直接进林子,而“狗子们”则被分散开进山驱赶野兽,不要妄想逃走,没人能跑得过战马,他们的身后可都是锦衣卫,擅离者杀。

一块给皇太孙预留出来的空地上,很快就有野物被赶了出来,朱瞻基的箭法也非等闲,甭管飞禽还是走兽,他基本上都能百发百中,曹阔作为大病初愈的陪衬,只要朱瞻基是安全的,他能不出手则不出手,又不是他打猎,老老实实做他的伤患,把戏做全套。

朱瞻基打了几只山鸡野鹿之后兴趣索然,斥责道:“怎么竟是些不堪一击的东西,进山!”

他说完打马就走,这可为难了身边的侍卫,皇家在外露营可不是小事,提前谁都没有料到皇太孙会有这一手,他们丝毫没有准备。而且深山里常有凶兽出没,这要是不小心伤了皇太孙一根头发,他们就别回去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挖个坑就地自裁。

曹阔不知道侍卫们没准备,还以为山里随便跑呢,打马就跟了上去,随后整个营地都动了起来,呼啦啦的都跟了进去。

越是深山老林野物就越多,很多时候根本用不着人去驱赶,战马趟一遍就能惊起飞禽走兽无数,朱瞻基很快就有了不少收获,而且他还射杀了几条野狼,这使他非常开心,越发的往里面走了。

“野猪,太孙有野猪!”

大家正跑着,赛哈智突然发现一群黑影在他们眼前晃动,赶紧大声叫了出来,他本意是皇太孙小心,谁知道朱瞻基一听就来了兴致,射杀野猪可比野狼有难度多了,一猫腰就冲了出去,马蹄隆隆,野猪也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头前一只体型硕大的带着一群小的就跑。

野猪向左,骑队也向左,野猪向右,骑队也向右,咬住野猪的屁股就是不放手,二者所过之处泥草翻飞,人吼马嘶。

朱瞻基和侍卫们边跑边射,很快就打掉几只掉队的,因为声势浩大,头猪慌不择路竟是领着小猪们钻进了一个山窝子里,再想回头,路已经被堵住了。

这个小山窝子又窄又浅,朱瞻基站在路口上,他身边已经站不下几个侍卫了,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山里的野兽,那头猪发现无路可去,又急于护着身后的崽脱困,调头就冲了出来。

虽然离得远,但曹阔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他看朱瞻基弯弓搭箭没有避让的打算,赶紧拍了拍身边的赛哈智道:“让兄弟们在两翼列阵,别管皇太孙射不射,那猪一出来就射它前肘靠后的位置,那里是心脏,比射头脸管用。”

赛哈智也知马虎不得,立刻按照曹阔吩咐的去做。

此时朱瞻基的眼睛里已没有旁人,拉弓的手离弦,一箭正中野猪左眼,那猪本来就兽性大发,被伤了之后更是凶性大作,坦克一般的撞了过来,朱瞻基又发一箭,但只是插在头上,未中要害。

头猪冲出山窝,距离朱瞻基已经很近了,赛哈智知道皇太孙十有八九是不会躲的,于是赶紧催促两旁放箭,侍卫们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一出手就是全力,恨不得能一下子把撒袋中的箭全打出去。

然而众人低估了野猪的防御力,他们是射中了野猪,也射中了曹阔所说的位置,但是头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朱瞻基也有些慌了,但是第一次带曹阔出来打猎就逃跑,他可磨不开这个脸,对着猪头又发一箭。

赛哈智也想再射,然而他前两箭都未见功,生怕不能将野猪一箭毙命伤而及皇太孙,他知道曹阔的箭法好,于是将弓箭往曹阔这边一扔,打马就冲了出去,抽出腰刀就要正面硬刚野猪,反正今天野猪不死他就得死,两个只能活一个,拼了吧。

曹阔也不迟疑,拉缰绳往旁边一拨马,伸手接弓回身就是一箭,与朱瞻基同时射中野猪,朱瞻基再次射中猪头,而曹阔击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