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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投降输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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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大多受不了激将。

尤其男人!

众目睽睽之下……

小吏就算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呵!”

“你既找死,我何不敢埋?”

“那赌注呢?”

“随便!”

小吏不屑冷笑:“真以为你能赢吗?还敢下注……若是输了,有种你就终身不入科举,小子可敢?”

“不可!”

杜修急了。

与脸面比起来。

他更在乎学生的前程。

如此聪慧好学的孩子,就算他这次考不过,以后也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重来,岂能一朝断命?

包括那些学子们同样严肃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对天下读书人来说,科举就是此生唯一重要的事情,若此路断绝,那读书还有什么意义?

为爱发电吗?

程安并未动容。

只是笑看着小吏道:“那你呢?”

“什么?”

“我若输了,从此不入科举!那你若是输了呢?不如就当场卸职回家如何?以后再不入府衙!”

这是要玩儿命啊!

看客们沸腾了。

世人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当即就有人笑了。

“这倒也公平!”

“没错,人家赌上了自己的前程,那你也该用前程下注,这才对等,否则不真成以大欺小了?”

“理当如此!”

“赌啊?”

“别是怕了吧?”

议论声愈发沸腾。

小吏早已面红耳赤,咬牙道:“赌就赌!小子,今天这么多人在,你别想糊弄,更别妄想照抄!”

这话是说给杜修听的。

学生或许没本事。

但敢给人家当老师的,总不能是废材吧?

“那便由你来出题!”

程安后退半步让出了位置。

小吏面色一喜。

心说这小崽子真是找死!

敢让对手出题?

看老子弄不死你!

“秋收之后便是科举……”

他来到中间,环顾四周道:“我朝陛下体恤百姓不易,故才将每年的应试推迟到秋收之后,就是担心百姓会耽误了收成!”

“那便以‘收获’为题吧。”

话音刚落。

周围不少人点头赞许。

“说的好!”

“区区小吏也能不忘皇恩,这就是尽职啊!”

程安妄若不闻。

“诗词,还是文章?”

“都可……”

小吏大度的抬抬手。

看似爽快的笑笑:“念你年纪尚浅,答案题材自可选择,也省的待会儿输了,再找别的借口。”

“那就都来吧。”

程安淡笑一声。

接着朗声道:

“战国毕,天下三分;后周赵氏一统中原,遂使万民归心;内外百姓无不欢颂!然,民间疾苦始于苛政;先皇不忍其失所,故大施仁政;至此,百姓富足、万民称颂!而今、朝内稳固,国中富足!然、居安思危;越如此时,越该勤勉而为之;方可使天下一心,国祚永存!”

一篇很简单的劝进文章。

虽不算华丽。

却也是程安多日苦读出的成果。

文抄公固然爽快。

可他也想试试……

自己学了这么久,是否真有本事。

短暂的安静后。

有人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不错!”

“言语工整,立意明确。”

“虽不算惊艳,但小小年纪就能出口成章,可见天资卓越!”

“况且……”

有个老实憨厚的读书人站出来。

略带羞涩的赞道:“仓促之间就能写出一篇文章,就算让我来,也自问不会比这篇文章更好了。”

闻言。

一些想要发酸的学子们顿时闭嘴。

再说了……

人家才八岁啊!

自己八岁的时候在干啥?可能写出如此工整的文章?

四下皆静。

程安甚至能听到小吏的呼吸声。

“如何?”

“这篇文章可能参加院试?”

科举的确很难。

但院试还算比较容易的……

毕竟是科举入门级的考试,每年考试的题目也就那么几个,诗词、文章,只要有一样出彩。

大概率就能中试!

小吏也读过书。

更清楚程安这篇文章不算差。

可赌注已经下了。

他岂能认输?

于是就道:“只能算是工整,通篇词藻简单,更算不得佳作!你觉得,就凭这篇文章,能考中吗?”

是啊!

周围有人点头认同。

不可否认。

在这种读书艰难的大环境下。

以程安的年纪,的确可以称得上一声‘神童’。

可神童也不是无敌的!

这篇文章距离佳作的确有点儿差距,若遇上个审题严苛的主考官,说不定就会被刷下来。

杜修再也站不住了。

怒声呵斥道:“你这是故意刁难!仓促间就能做到这等地步,换你能吗?输赢而已,脸都不要了吗?”

小吏被骂的羞恼不已。

但事关前程的事儿,他也顾不上脸面了。

冷冷道:“一般就是一般,就算他有资格参加院试,可我也不算输,最多……算个平手!稍后让他入院就是了。”

这话一出口。

众人皆露出鄙夷。

刚才还觉得此人谈吐得体,算个磊落之人,可如今看来,也是一个反复无常、气量狭窄的!

程安则忍不住笑了。

娘的!

投降输一半吗?

可小爷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先生不必动气。”

他笑着拉住杜修,淡淡道:“既然文章不行,那就诗词!一篇不行,就再做一篇……总能赢的。”

围观的学子们不仅蹙眉。

好狂的口气!

此刻在场所有人都记住了一句话。

‘总能赢的!’

这得多么自信?

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夸口!

“接下来是诗词……”

“你听好了!”

不给小吏反应的机会。

程安昂首挺胸。

朗声道:“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

诗佛王维的《新晴野望》!

标准的田园诗。

也正符合程安现下的身份背景。

等他吟诵完毕。

周围依旧静悄悄的,只剩下阵阵呼吸声。

“如何?”

“此诗可能中试?”

程安故作懵懂的瞧着小吏。

“这……”

饶是他再如何憋屈。

可也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首精彩绝伦的好诗!

甚至比当代许多成名已久的诗人都要好!

此刻但凡他敢说句‘不行’。

都不用程安动手。

周围的那些学子们就会将其喷得体无完肤。

“这是你作的?”

小吏不甘心。

只能将此诗往抄袭上引。

“呵!”

程安笑了:“我虽未入仕,却也知道,读书人的清誉重于泰山!如你这等渣滓也配为吏?真不知当年是哪个傻……大聪明录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