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于来了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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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郑重声明，咱们今天的赌局无效，因为今天来的这对夫妻并不是索伦的兄弟姐妹，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决定另开一局，至于啥时候再开就另说啦。
这几天来看索伦的人有很多共同的特点，比如说他们都很诧异索伦居然有未婚妻，可想而知他在别人眼里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这让我不禁好奇，他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什么呢？想打他时不时就来布罗伦切找我玩，想必来来去去的也是很累的。
六年前，索伦用乐师布伦瑞克的身份接近我，也就是说从那时起，海伦娜就已经在布局了，那时索伦就认识罗杰斯大人，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说破，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露娜家里和我们一起玩耍，为我们演奏乐曲，他只是一个时不时就出现的普通朋友罢了，当时的他是出于想保护我还是想利用我？我不知道，现在，我希望两者皆是。
海伦娜是个什么样的人？索伦说她从小就很熊，她还有一个比她更熊的爹，她的计划家族里的孩子都知道，但是大家又都不想以正面的姿态去提起，难道每个人背地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索伦说他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在暗地里帮着海伦娜，但是他们都不承认自己帮了，嘴上都是说着看热闹的风凉话，但是又心照不宣。
呵呵，这就是一家人，兄弟姐妹间有这样的默契真让我羡慕啊！
这次寻找海伦娜的事情似乎整个家族都出动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海伦娜的消息，每个人都说自己不知道，但是又都是一副早有准备坐等好戏的姿态，索伦为何会突然有了未婚妻，他们是能看出端倪的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是海伦娜计划中的一个关键点，如若不然，索伦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但是这个地方对于索伦来说应该还有这其他的意义，比如说……离海伦娜很近。
“你的装备很多嘛，匕首，故事书，贴布，还有什么？这是？”我对索伦的随身腰包很好奇。
“通讯器，你们是不是不用这个。”
他说的通讯器是一个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设备，其实我见过，但是我们那里除了军队的人很少有人用这个。
“嗯，我见过，但是没用过，功能很多吧？”
“这里通讯台的信号被屏蔽了，所以用不上。”
“为什么屏蔽这里的信号？”
“我妈觉得自己度假的地方要绝对安静，没有人打扰。”
“噢，也是这么个道理，安安静静地度假。”
“我们这样也算是在度假了吧？”
“算吧，我觉得这里还不错。”
我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这里有你向往的生活吗？”索伦拉开凳子坐下，用胳膊撑着脑袋看我，很好，他的问题问到了我的心里，但是我不想回答他，不是因为我没有向往，而是即便是有向往，我也不会朝那个方向前进，因为我不敢。
“差不多吧……索伦，你是武器设计师？那你身上为什么只有一把匕首？”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他的匕首很漂亮，我拿在手里也很合适，像是女孩子的东西。
“我有个哥哥叫十夜，他说刀比枪快，我近身格斗术也练的刀，虽然我是武器设计师，但是……我比较喜欢刀，受哥哥的影响吧！”
我对着手里的精致小刀仔细打量，刀柄不长，捏在手里利落有型，像极了我拆箱子用的撬刀，刀柄上镶嵌了一些好看的宝石，是一把华丽的匕首。
“那……你设计过什么武器啊？”我来了兴趣，索伦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设计能力也应该不错吧？他看起来挺聪明的样子。
“主要是一些对空防御系统和设备安全方面的东西，还有一些随身配备的器械，你有兴趣？”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你应该是一名乐师，武器设计师这个跨度太大了，呵呵，明天还有人会来吗？你那个哥哥齐齐会来吗？”
“不知道啊，也许吧，说起齐齐……其实我很羡慕他，他父亲是我们那里的联盟军统领，所以他不但是加纳皇子，也是中心区的贵族，他和他哥哥依罗一样，身份地位是联盟里独一份的，每次他父亲见到他都是抱起来亲了又亲，那时候我挺羡慕他的，还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呢。我记得有一次学校放假了，他带着我们去了中心区找国主要属地，那是我第一次去皇宫，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守卫那么多侍从，国主的王座金灿灿的好气派，不过当齐齐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国主吓得差点从王座上滑下来。”
“啊？为什么滑下来？他叫什么？”我很好奇。
“哈哈，他叫弗伽齐司诺耶，这名字据说是很久以前一个君王的名字，这个君王可有本事了，以一己之力推翻了中心区的统治，把一个区打成了三个区，后面好几百年都没有人敢犯他的名讳，所以齐齐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多的是人替他办事，不过他也很照顾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把我们未来的路都安排好了。”
“他也安排你了吗？”
“安排了，不过我喜欢到处溜达罢了。”
“噢……那你挺自由的，自由自在的也不错。”
我坐在窗边学者索伦的样子撑着脑袋幻想索伦的生活，和哥哥姐姐们在一起欢声笑语，没事情就去海边度个假，想工作了就画些设计图，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这样也挺好的。
“伊洛琳。”
“嗯？”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他望着我，等我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复仇或是结婚都不是我想做的，那我想做什么呢？
“不知道，能活着就不错了吧，活着就好了。”
这个屋子里有两个命运截然不同的人，我们虽然很不一样，但是却凑在一起了，我有些羡慕他了，羡慕他的自由，羡慕他的无拘无束，羡慕他有这么多亲人，我可以吗？
“你说，你妈妈找到海伦娜了吗？”我问他。
“没有。”
“这么确定？”
“嗯，其实她出不出现都取决于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她就不会跑出来。”
这么说我就懂了，我推理的内容都是事实，。
“我明白了，你没有在替她办事，对吗？”
“你很聪明。”索伦笑了，他的眼神还是很温柔，他一向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我。
“蓝蓝已经看出来了，她知道我是谁，她会告诉海伦娜吗？海伦娜一定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你们家没有不透风的墙。”
“嗯……这就说不准了。”索伦歪嘴一笑。
“你是故意让他们看到我的对吧？”
“呵呵，你最好不要这么聪明，给我留点空间。”
“我觉得，你并没有明着替她办事，你有自己的打算，就算他们父女联手，如果你不放了我，他们就成不了事，那你是在替谁办事呢？我很好奇。”
“我只是不想他们连累你，你是无辜的。”索伦的眼神真诚，他在飞船上报自己名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是实话。
“这句话像是一句真话，你会说真话了吗？”
“我喜欢你就是真话，你会信我吗？”
“信你一半！”
又过了两天，没有人来看索伦了，他好像知道不会有人再来找他了，可是他时常望着院子外面，好像在期待有人到来。
午后，我小睡起来，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我往门外看去，躺椅上坐着一个白发的女人，头发很长，没有束起发髻，不是他的妈妈。
“这不是你一开始的打算吧？你怎么想的？”
“我也没答应要帮她。”
“但是你都把人带出来了，妈妈也来过了，你觉得她看不出来吗？妈妈是这么好糊弄的？”
“知道了就知道了，我打算带她走。”
“走去哪？你走得了吗？”
“宇宙那么大，总有我们落脚的地方。”
“你爱上她了？”
“嗯。”
“那你还打算回加纳吗？妈妈让你回去结婚呢！你怎么跑？”
“不知道。”
索伦的语气很低沉。
“算了，你要是准备跑路，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要是走不了，我就待在这里，这里也挺好的。”
屋外的人在和索伦说话，但是索伦语气低沉，这是怎么了？
我走到门外，他们回头。
“你就是索伦的未婚妻吗？你好，我是沙莉。”
说话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头白发披在肩上，她没有穿长袍，只是一身干练的短装，像是来度假的装扮，而且她和索伦的妈妈长得很像。
“你好，我是伊洛琳。”
我微笑着走过去，坐在索伦身旁，这一次，我把手放在索伦的手心里，他一下就握紧了，反应还挺快。
沙莉低头一笑，很可爱，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前几天我还说会不会有女孩子来看我们，果然来了，你是沙旻的妹妹吗？”我问。
“没错，老婆真聪明！”
索伦夸我呢，这很难猜吗？名字就看出来啊。
“这里是我妈妈的地方，你们待在这里也很好，索伦可是挑了个好地方。”沙莉说。
“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海伦娜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索伦也不肯告诉我，你知道吗？”
我直截了当提出了疑问，想必沙莉也是不会说的，呵呵，我只是随口一问，试探试探。
沙莉的目光转向索伦，索伦低头不语。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你，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倒不是海伦娜做不到，而是……索伦不希望你回去送死，他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
沙莉的话倒是让我不那么意外，反而特别真诚，大概索伦真的是喜欢我的，我的出现让大家都感到意外。
“你们有一百多个兄弟姐妹吗？”我又问。
“是啊，很多呢，不过大多数都在洛卡那边，他们都有翅膀的，不轻易出来走动。”
沙莉和她妈妈一样有着一双淡紫色的眼睛，但是她长得也很高，纤瘦的身材温温柔柔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你们虽然都是一个妈妈生的，但是很不一样呢！”
“哈哈哈哈！我妈妈有好多丈夫呢，不过索伦和乔里还有十夜是很像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那两个哥哥就跟双胞胎似的，南峰和北川我倒是能认出来，但是他们两个我总是搞错，哈哈哈哈！”沙莉笑得很开心，这么大的家庭幸福感满满的。
“我就没有兄弟姐妹了，我要是有个哥哥该多好。”我也笑了。
“没关系啊，你有索伦，他会对你好的。”沙莉望着我，好像有些羡慕的样子，会吗？索伦会对我好吗？
“你们都跑出来了？是来找海伦娜的吗？”我问沙莉。
“只有妈妈是来找海伦娜的，我刚毕业正好有空就出来玩玩，回去我就要接管三十六区啦，以后会很忙的。”
“三十六区，图坦星系有这么多区啊。”
“是啊，三十六区是妈妈的，不过孩子比较多，她把名下的产业都分给我们了，原本三十六区是想让索伦接任的，但是他不肯啊，妈妈刚跟他说完他连夜就跑路了，没办法啦，只能我来啦！”沙莉摊开双手姿势优雅，她要摆事实讲道理的话一定一定特别动听。
“呵呵，索伦他就是喜欢自由自在的吧。”我微笑着看着索伦的眼睛，他忽闪的长睫毛真迷人呢。
“在妈妈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好？我老婆说得对，还是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舒服！”索伦握紧我的手，他是为了我而放弃继承家业了？说来也是，从图坦星系到这里来来回回也要花好些功夫，这六年里他时常来露娜家里玩，细细数来，他陪伴我的时间还真是很多呢。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要跑路的话要帮忙尽管找我，我先走啦，大姐还在等我呢！”沙莉说完起身和我们告别。
送走沙莉，我们走在回小屋的路上。
“原来如此啊，其实你是想让他们看到我在这里，你想告诉他们，我在你手上，而且你得跟我结婚，如果他们知道海伦娜不能利用我，可能就没几个人会帮她？”
“好吧，我是有私心，我承认，一方面我想知道你到底想不想报仇，如果你不想，那么海伦娜就利用不了你，如果你想，我就带你去见她，但是妈妈现在亲自出来抓她，这里就有一个变数，海努让我回去估计就是去谈这件事的，他知道我喜欢你，我还在想要不要回去，还有五天呢。”
“如果我见到了海伦娜，跟她说我想报仇，那她会怎么做呢？我很好奇，布罗伦切帝国也不是个软柿子，用武力可以解决吗？那牺牲会有多大啊，你妈妈会放任她这样做吗？我觉得她应该会用别的办法吧？”
用武力进攻布罗伦切是不明智的，我不能让灭国的悲剧发生，如果要做选择，我宁愿选择不报仇，毕竟亡国的罪孽不是我能承受的。
“嗯，肯定是别的办法，要瓦解一个帝国不一定要用武力，你知道诺克斯吗？”
“知道啊。”
“你知道当初海努怂恿我妈去打诺克斯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
“这个计划他部署了十多年，开战之前他埋在诺克斯的线人把诺克斯几乎所有的信号塔都炸了，所以那一战没费什么力气，海努为了让我妈去打诺克斯的理由也很匪夷所思，就为了一颗中子星。”
“啊？中子星？”
“当时他们在找古拜占，为了救古拜占必须要知道他的位置，所以海努说他去找中子星，结果说诺克斯有一个很大的，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我妈就带着军队打过去了，有意思吧！”
“就为了……一颗中子星！”匪夷所思！这是挑起战争的理由？
“是啊，所以他的手段是很不一般的，后来图灵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我父亲为了报仇牺牲了自己，同时还搭上了我大哥，我妈很伤心，海努知道自己错了，大病了一场就此收手，不过海伦娜可不管这些，她更狠。”
“怎么狠？”
“诺克斯打完之后我妈还是让当时的国主托洛尼亚二世坐在王位上，她只是要了诺克斯外圈矿区的归属权，海伦娜才六岁就接手了明山号，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勿作非为，那段时间搞得他们很痛苦呢，国主眼见实在是坐不住了直接让位了，现在沙旻的弟弟沙谨在那边。我们和切瑟的关系也很好，所以说，附近这一片，都是我们家族的势力范围。海努表面上是收手了，但是……海伦娜从小就是他带大的，你能说不是他们父女联手做的这些吗？”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他们父女俩到底会怎么做？他们有目标，但是在等待时机？这个时机是我吗？”
“海努做任何事都是有后招的，当初我父亲要报仇，他用当初弗伽诺耶毁掉达尔星同样的方式在图灵的皇宫下面埋上了炸药，我父亲的飞船上载着引爆器，他们用两百多年前同样的方式复仇，这件事我妈一开始并不知道，海努是怕救出古拜占之后被图灵反咬，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没想到会搭上我大哥，这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后招的，所以……”
“所以你想看看，我在你手里，没有了我这个关键点……他们会怎么做？”
“海伦娜不会收手的，我太了解她了，就算让她知道你在我手里她也没辙，你看，我妈现在成了转折点，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等，等消息。”
“噢！所以你的兄弟姐妹都在等，他们都跑出来观战了！”
“不不不，他们是来看我的热闹的……”索伦摇摇头，苦笑起来。
“为什么？”
“如果我回去了，海努一定会想办法策反我，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利用你，如果让妈妈知道了你就是海伦娜要找的人，她会认为是我在帮海伦娜，这样我就进退两难了，他们是来看我热闹的，明白了吗？”
“噢……他们知道你的性格，突然有了未婚妻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你并没有帮海伦娜做事。”
“这么说吧，大哥的事情是海努失算了人心，而我……也会成为他失算的一环。”
“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你的处境说不定也会迁怒海努，所以……这件事的转折点全在你妈妈身上了，但是……海伦娜会被她找到吗？我觉得……其实你们都知道海伦娜在哪里，但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特别是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所以没有人会跳出来做这个恶人让你难堪，对吧？”
索伦仰着头长舒一口气，“啊……哈哈哈……我太喜欢你了，真的，你知道吗？鹿姬的赞美诗是我妈妈在做神殿祭司的时候翻译的古籍译本，那是她和沙奇的定情之物，我妈当初很不满意原来的结局，所以她把故事的结尾改了，鹿姬消失在火红的荒野里，猎人醒了，原来那只是一场梦，这是原来的版本，我妈妈写的译本只是写到鹿姬献祭了自己，她不希望那是一场梦，但是后来她给我讲睡前故事的时候，给我说了另外一个版本，就是你说的那个，猎人一把火烧掉了神殿……你知道吗？你很像她。”
“那如果你是鹿姬，你会怎么做？”
“我会选择献祭自己。”
“别啊，活着不好吗？”
“爱是自私，也是无私的。”
索伦的目光炙热，这个时候他的胳膊已经挽住了我的腰身，噢！他要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