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的父亲,站在万物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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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厉很快率人离去,王行知道他们是前往鼎城了,终究是要掀起无边的腥风血雨。
不过和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雨铃儿素洁如玉的纤掌扬起,绯光流转。
在王行诧异的目光下,长及丈许的飞舟显现。
她偏头看他,无言。
王行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跨步上去。
随后她也上去,催动真力,飞舟飞起,离地百丈,如沧海蜉蝣,悠悠远去。
雪已停,明澈天光透过彤云,映照原野。
长风流转,携着冷冷寒意扑面而来。
王行容颜明峻冷澈,幽幽俯瞰,山川河流俱在脚下,银装素裹。
他余光扫视,身旁轻纱蒙面的柔媚女子幽幽凝视前方,依然无言。
察觉到了王行目光之后,她幽然出声:“你是在奇怪,我为何会如此安静吗……”
“……”
她自嘲一笑,“我都成这副样子了,若再凑上去,只怕你也看着厌烦,不是么?”
“那还真是抱歉。”
王行面色平静,坦然道:“没错,我想对女子而言,容颜毁损无疑是不堪忍受之事。”
“所以你担心妾身仍会对你不利?”
雨铃儿微微侧颜,如墨发丝飞扬。
她眼眸雪亮,好似刀锋,王行暗生警惕,真力潜运。
“呵~”
她轻笑一声,偏转过头颅,手中一杆翡翠笛子,就这样横笛于唇,姿态恬静,芳唇轻启。
幽灵空幻的笛音便响起,婉转如诉,寥廓之中而见苍凉,苍凉之中却又萦绕着淡淡哀思。
王行微微恍惚,似又置身在幼时,那夜,狭仄房间。
高大伟岸的背影就那样站在门扉,光暗交错之地,侧过冷峻脸颊,深沉出声。
“我愚蠢而又没有才能的儿子呦~”
嘀嗒~
一滴水,滴入广袤心湖,他也就清醒过来。
身旁不远处,柔媚佳人仍在吹奏,面色淡泊,有若空谷幽兰。
“可惜……”
声音微不可察。
——伤心人,伤心事,未尝不是天涯一孤旅。
王行淡漠斜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少顷,笛声毕,她放下笛子,轻笑,声音恬淡清雅,“怎样,好听么?”
王行老实道:“好听。”
“呵~”
她复又轻笑。
索性无事,王行问道:“你真得不是精神分裂的变态么?”
雨铃儿俏脸一黑,“当然真得不是!”
王行蹙蹙眉头,“你表里不一,气质一会一变。明明心里恨我恨得要死,还能表面若无其事。”
雨铃儿冷笑一声,眸波横转,“小弟弟,女人都是这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行挑眉,他尤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气质多变意味着性格不稳定,相对应的脑回路就和常人不一样。
当然,肖薇的老师霍织曦除外,他不讨厌。
王行想了想道:“为什么想要控制我,你我本无冤无仇。”
雨铃儿理所当然道:“想要你成为妾身的禁脔。”
“为什么想要我成为你的禁脔?”
“因为你长得很帅,妾身中意于你!”
“那就非得控制我?那是奴隶!”
“因为妾身没有安全感。”
看着那柔媚女人理所当然的口气,王行顿时百无聊赖,再没了说话的心思。
这女人根本就没说实话。
他自问长得只能算还行,哪可能吸引得住这种国色天香、心思深沉诡谲的女人。
一定是想要控制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飞舟速度很快,很快就来到了不法地带边缘那瘴气弥漫之地。
她拿出一块血光氤氲的神异令牌,咬破指尖滴血。
那令牌光芒陡然大绽,形成一道光幕笼罩飞舟。
咻!
飞舟速度陡然加快,一头扎进魔障。
大约飞行数十里后,正前方突兀红色波纹闪耀,虚空扭曲,将飞舟给吸附进去。
精神略微恍惚过后,王行诧异俯瞰下方。
只见重峦叠嶂掩映,中央则是一块面积非常大的平原,间或有鳞次栉比的建筑群落,风格奇诡,俱是笼罩在如血红光当中。
当然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错落在平原上,零星分布的尖塔,高耸入云。
看其分布位置貌似散乱没有规律,却又似有某种玄奥韵律。
飞舟开始疾速向平原中心地带靠近,地上人影渐多。
很快,停落至一处恢宏大殿门前。
“到了。”
雨铃儿瞥了一眼王行,意味复杂。
“你居然在怜悯你的仇人?!”
王行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本就有些忐忑不安,如今更是七上八下。
她耸耸肩膀,无言,率先跳下飞舟。
王行深吸了口气,跟上。
推开大门。
大殿尽头,台阶之上,高台,血色王座。
左右侍女恭立。
一道有若神魔的威严身影一手支颐。
他相貌虽清癯文雅,双目却神光炯炯,有若实质。
几要压塌千古岁月,横断万里虚空!
“见过大人!”
雨铃儿快步走近,屈膝半跪,无比恭谨。
“何须多礼。”
那人缓缓起身,神躯伟岸,淡漠俯瞰。
王行跟随走近,直挺而立,死死直视那人目光。
轰!
周边景象俱都远去,天地尽暗。
无边血海横沉六合八荒,亿万尸骸浮沉漂流,狰狞可怖,瞬息将他淹没。
在无与伦比的幻象威势压迫之下,他身躯战栗不止,七窍渗出殷红鲜血。
只是一瞬,一眼万年,好似地老天荒。
“不愧是王辰的儿子。”
少顷,那人嘴角浮现笑意,恢宏浩荡的声音无处不在,震荡穹苍。
铺天盖地的压力有若潮水退涌。
压力陡失之下,他踉跄仆倒在地,汗流浃背,躯体兀自颤抖不息。
“不!”
这是被他父亲所打倒的敌人,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对抗不了!
这是多么屈辱、无力、令人绝望的一件事情!
王行死死咬牙,调动周身所有肌肉纤维,一点点站了起来,就那样直起身子,复又看向他,无比倔强。
“呵!”
高台之上,那人轻笑出声,骈指轻抬。
嗡~
神奥血光乍现,射向王行,流转扩散,蔓延纠缠,有若枷锁。
受此刺激,王行身上九道血气莲花盛开,洇散出道道光轨。
那人温雅道:“这是一道枷锁,你将受制于我。”
“同时——”
他看着正蹙眉探查身体的王行,“你只能动用血力,无法再使用真力。”
“不过你在血力一途上的天赋倒是不差,这么快就九莲了。”
王行面色阴沉,“这么说血莲体那道功法?”
他坦然一笑,“本座给你的。”
王行低沉问道:“怎么称呼?”
他傲然道:“残血之主,你可称我为血主。”
“你的情况我很了解。”
血主负手于背,逡巡在高台之上。
“因迟迟无法觉醒真力,而被王辰抛弃。好不容易觉醒了真力,却又无法觉醒真力属性,按常理来说应是废物体质。”
话语刺耳。
王行拳头握紧,面色沉暗。
“但是这很奇怪。”
他顿住脚步,神色狂热,“那个男人,也就是你的父亲,可是站在万物之巅,足以俯瞰天地苍生的盖世强者!”
一直恭谨垂首的雨铃儿,此刻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颅。
她无法相信,这居然是从这个深不可测的血主口中吐出的评价?!!
“所以你绝不可能是一个废物!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就取了你一块血肉,研究多日,越发觉得蹊跷。”
“如今你本人就在此处,相信本座不日就可以洞穿你的身体奥妙,让你觉醒真力属性,乃至恢复身体本该有的天赋!!”
话语好似天雷,隆隆不息乍响在他的脑海当中,万千思绪纷呈如狂风暴雨。
王行深深吸了口气,精神抱元守一,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问:“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更遑论是帮助仇人之子,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血主愉悦一笑:“聪明,本座确有目的。”
“当年,与你父亲一战,你的父亲在本座体内打入本源圣光,至今仍在破坏本座体内的生机。”
“本座试过很多办法,却也只能堪堪压制,着实令本座痛苦不堪。”
他俯瞰过来,“所以,本座计划从你入手,找到解决办法。”
“第一步,就是助你觉醒真力属性。”
他温雅一笑,“如何,本座已经如实道来,你可以配合本座的研究吗?”
王行面色已经平静下来,自嘲一笑,“我有选择么?”
他摇摇头,“狡猾的小鬼,你的心跳已经出卖了你,你很心动。”
王行耸耸肩膀。
少顷。
那血主目光转向雨铃儿,面色冷厉。
“啊!”
就见她周身血光氤氲,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如被千刀万剐。
面纱轻落,显露破相容颜,惨叫之下越显狰狞。
良久,她无力仆倒在地,瞳光涣散。
王行微微蹙眉,看来这血主也会对他作同样的事情。
“哼!雨铃儿,本座可以不计较你的某些事情,但绝不能再给本座阴奉阳违!!”
雨铃儿连忙起身,惶恐跪倒在地,珠泪晶莹,“血主,铃儿冤枉哪!铃儿对血主一片忠心,从未阴奉阳违过啊!”
“哼!”
血主冷哼一声,复又作温雅姿态,云淡风轻,“雨铃儿,且带他下去,就安置在三号矿区吧。”
“是……”
她伏低头颅,恭谨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