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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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红梅得知陆沉渊的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院，看到陆沉渊的遗体时，她身体一晃，捂住嘴失声痛哭。
周禄寒看着她说道，“陆夫人，请节哀。”
商红梅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陆沉渊冰冷的脸颊，哭得泣不成声。
周禄寒和岳百走出房间，让母子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
商红梅为陆沉渊安排了后事，在国内的陆楠星听到消息后，连夜飞往Y国，想要见孙子最后一面。
夏宁雪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连续三天三夜，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食欲。
周禄寒坐在床边陪着她，过了很久才开口，“他今天下午会在殡仪馆火化，你……想去见见他吗？”
她缓缓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我要去。”
周禄寒点了点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咱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夏宁雪依偎在他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周禄寒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宁雪，这不是你的错。”
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商家在殡仪馆为陆沉渊举行了隆重的丧礼，到场吊唁的大多都是商界和陆家的亲朋好友。陆楠星站在陆沉渊的棺木旁，头发已经花白。
夏宁雪站在殡仪馆的外面，却始终没有勇气迈进去那扇门。
周禄寒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她抿了抿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踏入了馆内。
商红梅跪在陆沉渊的遗像前，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夏宁雪一步一步地走近，凝视着遗像，低声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救她呢？
他真是太傻了。
商红梅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夏宁雪，“沉渊是为了救你才牺牲的吧？”
“对不起，伯母……”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商红梅深吸了一口气，心痛如绞，“我恨你是应该的，要不是你，沉渊又怎么会死？但想到他是心甘情愿地救你，我就算恨你，也无济于事。”
夏宁雪低下了头，紧紧地咬住嘴唇，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嘴角滑落。
商红梅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周禄寒搂住了她的肩膀，“宁雪。”
她勉强挤出一丝黯淡的笑容，“如果不是我，陆沉渊就不会死了，对吗？”
他皱了皱眉，“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她没有回答。
周禄寒将目光转向陆沉渊的遗照，“他也可以选择不救你，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救你。宁雪，是你逼他救的吗？不，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无法阻止他的决定。”
“哪怕到最后一刻，他有过半点的后悔吗？他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你，要辜负他的期望吗？”
她愣住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天气逐渐转冷，深秋的露水愈发浓重。
夏宁雪披着外套站在庭院里，看着落叶如同枯黄的蝴蝶般纷纷坠落，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惆怅。
周禄寒从身后走了过来，轻轻地抱住了她，“怎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夏宁雪依偎在他的怀里，“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陆沉渊离开后的一个月里，她才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接受了他已经离开的事实。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都是周禄寒无怨无悔地陪伴着她，直到她走出阴霾。
周禄寒低声笑了起来，“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夏宁雪转过身面对着他，“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他笑了，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都已经相许了，那就相许一辈子吧。”
夏宁雪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声音有些沙哑，“好。”
周禄寒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这时，保镖前来汇报，说门外有一位小姐要找夏宁雪。
夏宁雪隐约猜到了是谁，“我现在就过去。”她看向周禄寒，周禄寒点了点头，“去吧。”
夏宁雪走到前院，树下站着的身影正是李飘飘。她穿着一件不太合身但款式很眼熟的长风衣，身旁放着一个行李箱。
自从陆沉渊离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李飘飘。
夏宁雪朝着她走去，李飘飘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一个月未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
夏宁雪也知道，陆沉渊的离开，除了让她自己痛苦之外，李飘飘比她更加痛苦。
生死离别，最难的是释怀。
让人痛苦的无非是时间能带走一个人，却要留下他存在的痕迹。
而她似乎是已经释然了，又或者并没有完全释然，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地当他从未离开过罢了。
夏宁雪看了眼李飘飘旁边的行李箱，好奇地问，“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李飘飘笑着把头发拨到耳后，“世界那么大，我想去外面走走看看。”
这话，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陆沉渊。
她问，“就你一个人吗？”
李飘飘耸耸肩，“对啊，一个人旅行也挺好的，而且我已经规划好下一站的目的地了。”
她微笑着说，“出去走走确实挺好。”
李飘飘感叹道，“是啊，毕竟人生还长着呢，不能总在原地踏步。”
“飘飘，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李飘飘认真地看着她，“其实刚开始我挺埋怨你的，但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而且我早就料到他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没能走进他的心，不是因为我输给了你，而是因为我出现的时机不对。”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在宴会上那次相遇，我就主动靠近他，或许他最开始就会选择我。”
夏宁雪一愣，“宴会？”
李飘飘笑了，“你不知道吗？我和陆沉渊的初次相遇就是在我大学毕业的那场宴会上，比你还要早呢。”
夏宁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隐约记得，李飘飘是海归金融系的，那大学毕业宴会应该是在国外吧。可陆沉渊因为从小有心脏病，陆楠星又特别疼爱这个儿子，根本不让他出门，更别提去国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