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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珠泪纷纷想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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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震昆把韦红霞叫到办公室。

“我看到张丞宇和一个女人在酒店开房。”景震昆说,“这小子被我抓住把柄了,我要搅黄他们。”

“他们开房,你怎么看到的?这么说你也在酒店与人开房?”

“是与人开房怎么了?谁能管得了我?”景震昆无耻地说。

“不要脸!”韦红霞朝景震昆呸了一口,转身就往外走。

景震昆一把拉住她,嬉皮笑脸说:“别生气吗,晚上约若文出来吃个饭。”

“你自己约。”韦红霞对他没有好气地说。

“我约不出来,你约一下。”

“不管,要约自己约!以后管住你那裤裆,不然迟早要出事。”

韦红霞说完挣脱了景震昆,“咣”地一声把门带上。

韦红霞嘴上说不约,心里却思量:不如让景震昆把这事当面给若文捅出来,反而会让她有所警觉,把张丞宇看紧。

于是,韦红霞打电话约王若文晚上去吉野家料理,王若文答应了。

景震昆干起损人利己的事一点不含糊,韦红霞一离开办公室,他就给郝莉莉打电话,说他在酒店陪公司的合作伙伴谈事情,碰到了张丞宇与一个女人在酒店开房,还添油加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让郝莉莉相信他说的话。

晚上,韦红霞和王若文先去了料理店,点些了菜。

韦红霞接了个电话,说是景震昆打来的,他就在附近,不如叫他过来一起吃饭。王若文没说什么。景震昆一会就来了。

日式包间里,三个人坐在地上。小桌上摆着几道饭菜,有鳗鱼青瓜寿司、北海道汤咖喱、北极贝刺身、寿喜烧、酒蒸蛤蛎、日式拉面、一瓶清酒。

“若文,怎么这阵子没过来看我们?”景震昆问。

“人家若文跟丞宇回他老家去了。”韦红霞说。

王若文点点头说是去了他老家一趟。

“说起你男朋友,我今天还碰见了,不过...”景震昆假装吞吞吐吐。

“不过怎么了?”韦红霞与景震昆一唱一和演起了戏。

“若文,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景震昆说。

“你说吧。”王若文吃了一口寿司说。

“我看见他和一个高个子女人在酒店开房。”景震昆说。

“你可别胡说,他们在哪里开房?若文你别听他的,他就是要挑拨离间你们。”韦红霞把手放在若文手上按了按。

“真的!我中午陪一个朋友在北燕国际饭店谈事情,看到那个高个子女人拿门卡开房,你男朋友就跟那女人进了房间。不过,他们在房间干什么我不知道,就是这样,若文,信不信由你。”

王若文听了这话,脸色就变了,一阵红一阵紫,也不知该说什么。

“若文,你别听他的,他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韦红霞假惺惺地安慰她。

景震昆这样说要么是开玩笑要么是打击报复张丞宇,她认为张丞宇干不出那样的事,他不会背叛她。愣了片刻,她平复了波动起伏的心情。

“你可能看走了眼。”王若文故作镇静地说。

“真是你男朋友,不信你问问他昨天中午去北燕国际饭店没有。”景震昆说。

“别说了,也许是看错了,也许是他在酒店办正事,是吧若文?”韦红霞故意这样说,拿眼睛看着她。

“对,也可能是他们公司同事在谈什么事情。”王若文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始终在打鼓,谈什么事情非要去酒店房间谈呢。

景震昆和韦红霞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唱了一场戏。

王若文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到后来就前言不搭后语。这料理吃到最后也没品出个所以然。

在回去的路上,她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他不会背叛自己,她要相信他,可始终有一丝疑虑挥之不去。她一脸惆怅回家,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又好像即将失去什么似的。

平时拿钥匙开门,她都是一下就打开了,今天拿钥匙来回拧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是郝莉莉在里面给她开了门。

郝莉莉看到女儿那落寞难看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难道女儿已经知道张丞宇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情?难道这事是真的?她担心女儿能不能承受这些流言和猜测。

“晚饭吃了吗?”郝莉莉问。

“吃了,我有些累,先躺一下,妈。”王若文有气无力地说。

王若文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侧躺在床上,脑子乱糟糟的。心里想他不会那样,但脑子里却是他和那女人在一起的场景。他对她那么好,他不会那么无情的,不会的。但她有些害怕有些嫉妒,却不知从何害怕从何嫉妒。

郝莉莉认为,景震昆那么说是故意抹黑张丞宇。她又觉得这事不简单,纵然是景震昆捕风捉影,最好弄个清清楚楚,大家心里都不用盲目猜测。看女儿那样子,想必也知道了一二。

郝莉莉进来女儿的房间。

“闺女,你是不是也听说了张丞宇和一个女人...”

“妈,没有的事,他也有可能是跟同事谈什么事情。”王若文转身对妈妈说,这话同样是在宽慰自己。

“景震昆专门打电话说这事,我也不信,觉得丞宇不能做出那样的事。”郝莉莉说,“可是,无风不起浪啊。”

“妈,我有些累,我要早点睡。”王若文不耐烦。

郝莉莉摇摇头走出了房间,她也是无计可施。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只被套的股票已经连续走出了二十根阴线。

王若文想来想去,跟张丞宇打了电话。

张丞宇说跟白运鹏在外面喝酒,问她有什么事,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昨天中午去北燕国际饭店没有”。张丞宇没有察觉出她心里的异样,叮嘱她早点休息,她失望地挂了电话。

她的心完完全全落到了谷地,他没有感知到她的担心与忧虑、害怕与恐惧。她突然觉得自己像飘在这诺大城市中的一片树叶,无依无靠随风飘摇。

景震昆说的话刺伤了她,韦红霞说的话不冷不热,妈妈说的话像是关心又像是讽刺,心爱的人揣摩不到自己的话意。

她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小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抗在肩上夹在胳肢窝里。现在,她想要父亲抱抱她。

她觉得自己孤独脆弱,像一只可以被随意虐杀的蚂蚁。

她低声喊着:爸爸,爸爸,我想你。

委屈无助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她用被子蒙住头,怕哭声被妈妈听见,她不让妈妈听见她的哭声。

她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回沈阳,去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