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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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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开怀着一种不可言状的复杂心情,和窦晓欢分别后,开车在九点多钟时回到游泳馆里。看到高凳上已经有人替代了自己。不禁苦笑了一下,装做若无其事地向教练休息区走去。

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感觉喉咙有点干渴难忍,才想起自从黄确和古一明到家里后,直到窦晓欢来找自己的一个多小时里轮番回答问题,懊丧和心火煎熬交炽,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津液。

从下面的纸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缓缓地低下了头,手部触摸到脸颊和头部始发觉有点烫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景物,不禁又想起当天他对薄亦在这里做过的那件至今难忘,又使他终生后悔的事情。

上周星期六那一幕,在他的脑中怎么也抹不去,不知怎么的,心里充满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但似乎越是这样,越感到条件反射地引起胃部有些抽搐,隐隐作痛,甚至是想呕吐。

陈景开清楚记得,案发当天薄亦应该就是在这个小圆桌上,喝下了他加了二氮嗪的苏打水,因胃复安胶囊和降压药混合中毒,才在游泳池边跌入水中溺亡的。

在刑警们对游泳馆全面搜查时,他的心揪到了喉咙上,生怕他们搜出埋藏在树根下的苏打水瓶。侥幸的是,由于薄亦死亡的原因尚未调查清楚,搜索也就没有那么彻底,找不到嫌疑物品。况且不能影响公众情绪反感,警方只好宣布从这里撤走。

夜幕降临以后,他看了看外面喧闹嬉戏游泳的人群,发觉没有人注意到休息区这里,走到卫生间旁,迅速从后面的那条小路穿过去,找到了埋藏苏打水瓶的位置。却惊奇地发现,回填的土壤和树叶有点异样。他特意在上面留下的记号不见了。

当时就把他惊得脊背发凉。后来静下来再想想,也许是在埋苏打瓶时,自己把附近的树根都浇了水,外表不容易看出来。当时刑警搜索这里时就算感觉有点异常,随手拨拉了一下,没有扒开下面的土壤,就走过去了。

陈景开四下看了几眼,确认无人注意,随即迅速把苏打水瓶挖了出来,放在地上用脚把它压扁,放进衣兜里,再把树根的小坑填平,重新盖上枯叶,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可当他回到高凳上时,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如果不是刑警搜索时发现了异常,那又是谁动了那里的落叶记号呢?那么除了自己,最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的无非就是戴菲了。

如果是戴菲,那她就可以推测到,从他两次回到休息区的不寻常举动中,或许已经敏感地猜到,或者是看到了他在薄亦的苏打水中做了手脚。

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釆取隐而不发的办法呢?唯一的解释是,戴菲就算猜测到了他有可疑,也无法在警方面前拿出证据。在刑警们撤走后,为了证实是他在苏打水瓶里下了药,先一步到过休息区,对整个休息区进行了翻找,并在小路边的绿植下发现了异常,拨开落叶土壤后,看到埋在那里的苏打水瓶。

可就算是这样,戴菲知道了他在苏打水中下了降压药,看见埋在树根下的塑料瓶,也并没有把它拿出来,又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向警方告发,这又怎么解释?

细想之下,陈景开的头皮阵阵发麻,膝盖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捱到七点半,他装做没事人一样,跟戴菲说要早一点下班,去酒店和窦晓欢给儿子庆生。然后才匆匆驾车出去。

想到这里时,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陈景开抬起头,却见戴菲站在入口处。大概她已经注意到了陈景开脸上的异样,看着他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刑警今天又去找你询问了?″

陈景开知道戴菲是有意识而来,故意淡淡地答道:“是啊,这已经是第三次问话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看着陈景开有点闪躲的眼睛,似有所指地直接问道,“是不是正在考虑向警方自首?″

“你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干的了?″

“对。″戴菲平静地说道:“不单是我,那个负责这件案子的黄确警官,应该很容易就从和薄亦接触过的人中,得出在苏打水中下降压药的人可能就是你。″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并且能推测出黄确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呢?″

“你看啊,在游泳馆里,和薄亦有过接触交往的就是我和你,还有一个佐嘉熙。在案发那天,她由于身体的原因,没有和薄亦一起来,那警方就会在第一时间排除她的嫌疑。″

“黄确就会紧盯着我们?″

“是的。这件案子并没有那么复杂,像黄确那样有丰富破案经验的刑警,通过监控就会直接看出,你曾经在薄亦服药前后,先后两次进入过这里,从而推测到这件案子就是你干的。″

“你是说,他缺少的只是证据?″

“说出来也容易明白。可能黄确由于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仍在怀疑薄亦是不是误服了两种不同的药物。法医在对薄亦的尸体解剖时,肯定会发现他的胃里有甲氧氯酸胺和某种降压药的物质残留。

但这些残留并不能证明有人杀了他,也有可能是薄亦生前将这两种药在间隔不久的时间误服了,或者是他在到游泳馆前的车上吞服了过多的降压药。″

“吞服了过多的降压药,这是怎么回事?″

“对。薄亦这个人除了胃病外,血压也比较高。他经常在到游泳馆之前,会先服用降压药,这让他在游泳时不会因血压升高而麻烦。他也不会依照医生的吩咐,服药有些率意所为。所以,法医可能会在他的胃里发现降压药的残留过多。″

“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对吧?″

“现在薄亦死了。我也只是根据他平时有这样的服药习惯来判断。再说,在他的苏打水里加入降压药,如果他之前没有预先服过降压药,就算是你在苏打水中加入不大的药量,对于已经有耐药性的薄亦来说,作用也不会太大。″

“其实,在这一点上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并没有意识想过要杀薄亦,只想惩戒他一下。″

“哦?怎么说?″

陈景开看着表情有点惊讶的戴菲,平静地说道:“我曾经和你说起过,怎么会和窦晓欢离婚的原因,是她和别人怀孕了,是这样吧?″

“对啊,你不是说过怀疑窦晓欢怀孕,是因为两人出差时和佐中辉曾经在一起过吗?″

“其实不是这样的,真正使窦晓欢怀孕的是另有其人,佐中辉夫妇只是起了牵挢搭线的作用。″

“这个人不会是薄亦吧?″

陈景开摇摇头,有点故作诡秘地说道:“也不是,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在我说出这个人是谁之前,你确认薄亦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件事?″

“还真没有。我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戴菲急着分辩,“你就不要吊我的胃口了,说吧。″

“那好。由于我身体的问题,窦晓欢和我结婚两年多都没有怀上。可她又很想有个孩子,认为有孩子的人生才是完美的。就没有和我商量,自作主张,要找个好男人生个孩子。″

“她还真有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是的。在她怀孕之前,窦晓欢尽管没有孩子,也是不想和我离婚的。可后来实在是人言可畏,双方父母也挺着急,她又想有一个亲生孩子,不得已才生出了这种念头。当了解了她的苦衷后,佐中辉就表示可以帮忙。″

“可这佐中辉也太老了点吧,难道窦晓欢不会去找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和我一样都误会佐中辉了。窦晓欢平时认识的年轻男人确实不多,佐中辉夫妇就给她介绍了一个退休的高中老师,这个人也想找人代生一个儿子。″

“退休高中老师?我听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窦晓欢告诉你的?″

“是啊,我原来也曾经以为让她怀孕的是佐中辉,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几个月后才坚持要和窦晓欢离婚。可就在孩子出生以后,让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有点曲折反转。″

“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戴菲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人可能会使你有点惊讶,他和佐中辉是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陈景开故意在这里停了下来。

“你是说,这个人是我爸?″戴菲的睑色瞬间变了。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我只是觉得有点太突然,把我都搞懵了。″

“你爸可能是随着年龄增大,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就想找人代生一个儿子。可他又担心代生的女人外形和你们父女不相像,或者是怕女方文化素质太低。

当听到佐中辉夫妇说起窦晓欢想找人生个孩子,你爸也在到佐中辉那里时,就认识窦晓欢。在两人见过面后,双方都很满意,这事就这么开始了。″

“你怎么确定窦晓欢生的就是我爸的儿子呢?″戴菲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说起来这过程有点长。窦晓欢在进入医院产房之前,就给你爸打了电话,可我却是由保姆通知的。等我赶到那里,孩子已经出生,从张阿姨的口中我知道有人捷足先登,给了护士一个大红包。而这个人我当时也看到了,他就是你爸,佐中辉却没有出现。″

戴菲的长睫毛朴闪着,一脸置疑的样子,“可这…″

“有点不相信是吧?″

“可这事我从来没听父亲说起过,听你这样说,我仍然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说实话,随着孩子的长大,我很快就发现,他根本就不像佐中辉家族的人。联想起你爸在孩子出生时的欣慰笑容,从身材和相貌上,我就猜到这个孩子的父亲可能是你爸。″

他见戴菲沉默着不再出声,继续说道:“我问过窦晓欢,她承认孩子的父亲就是你爸,也知道你父亲给孩子做过DNA亲子鉴定。″

“案发那天晚上,你匆忙去了体育广场的酒店,你说是给儿子庆祝生日,真是这样?″

“对啊,那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我的探视日。我和窦晓欢约好在那里的酒店为他庆祝生日。″

“可能你想不到的是,那天晚上,我也开车跟在你后面,想看看你究竟是想干什么,走得那么匆忙。″

“你跟踪了我?″陈景开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的。我怀疑薄亦的死应该是与你有关。你在进入这里时,很快就会发现有人检查过那边的树根,并猜到那个人是我。不错,那晚我就开车跟在你后面,从车灯光里清楚地看见你将那个塑料瓶,丟弃在路上。″

“啊?″陈景开的心脏缩紧了。

“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为了怕你发现我跟踪,特意借了別人的车。其实你从车窗把塑料瓶顺着滑下来时,瓶子曾在栅栏上弹跳了一下,才落在车道上。就让紧跟在你后面车上的我看见了。″

“我把窦晓欢母子和张阿姨送回家后,惦记着这事,回到那个地方看了,却没有再见到那个塑料瓶。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可是警方最想找到的证据,上面也会有你的指纹和手印。是我跟踪你到酒店,看到你们确实是在给小孩庆生后,就立即返回那你扔掉瓶子的地方,幸好它还在那里。″

“既然你掌握了我的证据,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终究我和你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交往。你现在又说出了窦晓欢和我父亲有了我的弟弟,这更加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是你知情不报,在法律上也属于犯罪,这你难道不清楚?″

“这我知道。正是看到你走到这里,就想过来找你聊聊,看警察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那个黄确警官已经从泳池安装的监控上,发现了我曾经在薄亦死亡前后两次进入过这里。虽然从监控的角度上拍不到我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但他已经怀疑到是我在薄亦的苏打水中加入了降血压药。″

“这样啊。我想警方目前没有拘传你,可能是出于在薄亦是误服,还是你对他的惩戒这两点上,仍存在着难以分辨的情况。所以对你再次询问就是必要的了。″

“黄确和他的助手古一明走后,我就有了投案自首的打算。可想着如果一进去就出不来了,就忍不住给窦晓欢打了个电话,想听听她的看法。″

“她就把你心里的疑虑打消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我和薄亦之间存在的矛盾,也基本上猜到我想报复他的原因是为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因此药物中毒死亡。″

“是不是薄亦也知道了,窦晓欢的儿子真正的父亲是我爸?″

“佐中辉夫妇有可能会告诉过他,这也许就是薄亦追求你的原因。至于为什么,我想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