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遮掩古书初见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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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离开晒粪场不多远,白诵律突然开口,刀子,今夜看着是搬不了了,你还准备现在搬吧?
白刀子还没说话,白诵图一声轻啐,还搬啥?也不看看,现在快十二点了,午夜搬家,又是初一,别找事!
白诵律轻嗯一声,掩饰尴尬。
白祥赐也是笑了,跟着说,诵律啊,你这个大哥头,咋能说这话?诶!
等他这诶一声长叹过后,白刀子试探着问,大伯,二伯,要不,明清早吃过饭,收拾了就搬?
白诵律连忙接话,刀子,明早我去帮你收拾,也没啥东西,略微拾掇下就行了。
白刀子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叹息一声,哥,明天早,你不能去?
三人也停了步,隔黑看着白刀子的方向。
白诵律纳闷,刀子,为啥我明早不能去?
白祥图突然笑出了声,刀子,你是怕你娘烧燎他?
白刀子嗯嗯嗯,三声过后,轻道,我娘要是逮着晚辈,还不得说几句?
白祥赐长出一口气,嗐了声,刀子,这样吧,明早吃完饭,你略微收拾下就走,我跟你二伯去,这样总行了吧!
白刀子笑道,大爷,二大爷,这可就麻烦您两位了!
白祥图一脚踢了过去,笑骂,你呀,八百个心眼子!
白刀子暗中不知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却是笑了起来,二伯,明天俩姑都来吧?
白祥图大笑,那当然,你俩姑的孩子,还都没成家,你姑当然会来啦!
白祥赐却听出了他好像有话要讲,遂追问,刀子,你不会凭白问这话,啥意思,直接说,别掖着?
白刀子压低声音,大伯,二伯,我在想,明中饭,要不要回去吃?
白祥图急了,轻斥,说话甭绕弯!
白刀子答应了一声,继续说,土堡子里的草有点少了,我明早要是再擓走点,就显着更少了。我想着,明天我早点出来,不擓草回去喂养,直接牵着羊到南老渊来吃,我再拿镰多弄点草,填到土堡子里边,多遮掩遮掩。要是中午回去吃饭,那就只半天时间,弄不了多少草。要是不回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姑姑来了,我不回家吃饭,那看到别人眼里,像啥话!
白祥赐沉吟道,吔,这倒是个事!老二,有啥好法?咋着能三不耽误?
白祥图也是嘶了一声,嗯,我想想,我想想
四人就这样站住了,半天没说话。
白诵律先开口了,二叔,实在不行,把诵芳那个麦秸垛子拆了……
听白诵律这样一说,白祥图惊了一下,跟着就笑了,好,就这样,反正那个熊黄子不知道扎哪去了!放着也是放着,拆!吃完饭就来拆。碰上谁问,就说烧灰掺粪!
白祥赐补充了一句,好吧,诵芳要是回来,用着了,我再给他想法。明早拆时,谁问起来,咱就说怕春天雨来的早,诵芳不在家,这麦秸放着也是干看着沤,可惜了的,不如早烧了,掺到粪里还能中点用!
提起白诵芳,白刀子闷着头,没出声。
白诵律有点诧异,刀子,你咋不说话?
白刀子笑笑,没啥,没啥,大伯,二伯,咱回吧,明了,我还是早出来,趁着吃饭前,先过来?割点草,等吃完饭,再牵羊过来……
这个时候,大厅宫内,马衡封和马衡圭则是商议着,怎么协助白刀子,把那个藏书的地窖,挖的既安全,够深,够牢,又能不引人注意。
很快到了五更天,一声嘹亮的鸡叫声过后,白刀子稍微洗漱一下,和大黄狗分食两只红薯,接着收拾好的房内物品,带好镰刀、手电,擓起粪箕子,带着大黄狗出了门。
来到晒粪场,白刀子走进土堡子,略微检查一下,见无异样,便领着大黄狗,穿过梨树林,下到南老渊底,放下粪箕子。
跟着照了照地面,找一块干草茂盛处,关了手电,抡起月牙廉,不停?割了起来。
大黄狗抖抖耳朵,就在他不远处溜达着,不时侧耳倾听什么。
突然,大黄狗呜咽一声,猛地窜了出去。
白刀子停下镰刀,望向大黄狗窜出的方向,掏出手电,顺着扫射过去,见大黄狗左突右冲的狂奔着,便是笑了,关了手电,继续挥舞着镰刀?割起来。
沙沙,噗噗,贴地挥镰,?割草的声音刚起来,大黄狗哒哒跑回来了,一声呜咽,在白刀子身后站定。
白刀子直起腰,开了手电,转身照过去。
一看之下,立即笑骂,老黄啊,你这大过年的就抓兔子,真是闲不住!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根细绳,走过去,拿下大黄狗嘴里衔着的一只黄色野兔,绑了腿,摆在一边。
摸一下大黄狗的头,笑笑,继续?割着。
不多时,天色渐亮,影影绰绰可以望见周围事物了。
白刀子停下镰刀,把已经割断撂倒的一大片草,往一处略微拢了拢,转身拿过野兔野兔放进粪箕子,跟着装满草,这才擓起粪箕子,领起大黄狗,往南老渊顶上攀去。
刚到地面,大黄狗呜咽一声,白刀子立时停脚,四下观察。
多年的默契,他知道,这是老黄在示警,表示周围不远处有人气。
他立即摸出手电,握紧月牙镰,依着粪箕子蹲下身,轻问大黄狗,老黄,在哪?
大黄狗没出声,只冲东向抬抬嘴巴,扇动鼻翼,不停嗅着。
白刀子眉头皱起,轻声嘀咕,沿南老渊向东,这就是大厅宫啊!
几分钟过去,东方果然渐渐现出两个人形,向这边慢慢晃过来。
白刀子定神凝视,却是看不清,又不宜直接照过去,只握了握镰刀,静静等待着那两人靠近。
又呆几分钟,白刀子豁然放松下来,微微一笑,收起镰刀,高声呼唤,两位老师,早上好啊!
这两人,正是马衡封、马衡圭两师兄弟。
大清早的,四下寂静,白刀子突兀一声喊,惊的两人眼神微颤,定神望去。
见是白刀子,马衡圭笑骂,你个小子,瞎咋呼啥,你想吓死我不成!你不能悄摸的说话啊?
马衡封也是大笑不已,刀子啊,你难道不明白,我们现在也是心里有点不踏实,就怕出岔子,你这冷不丁一声喊,着实吓人!
白刀子连忙奔到两人面前,郑重作揖,笑笑说,我这不是没想到这个点,能遇到老师,激动了嘛!
马衡圭轻啐一声,少给我滑头,你说,怎么这么早搁这里出现了?
说着,他左右看看,接着说,你今天没牵羊,别跟我说放羊来了,说实话。
马衡封目视白刀子,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笑而不语。
白刀子四下看看,凑上前来,压低声音,昨夜里,感觉土堡子里的草有点少了,我寻思着,多弄点,好遮的严实点。
一句话说完,马衡封和马衡圭都怔住了,相互交换个眼神,都是赞叹不已。
马衡封正了脸色,刀子,你想的很周全,辛苦你了!
马衡圭看着刀子,轻吔一声,嗯,不错,你很行!
白刀子摇摇头,不以为然,两位老师,别夸我,一夸我就飘了……
马衡圭斜睨他一眼,咋的,还非骂你两句才舒服?
装作没听见马衡圭的笑骂,白刀子再次四下看看,轻声问,老师,您两位这是准备出门,还是观景致?
马衡封微微一笑,低声说,去拿探铲。
白刀子闻声目光一凛,忧声提醒,老师,这有点忒早了吧,要不,您等天大亮再走?
马衡封轻笑,刀子,你担心啥?我虽然只是个搞古字的,也并不是只搞古字啊!具体的事,我师弟给你说,我先走了!上前边去过桥,今天不跨沟了!
说着,他向二人点点头,把手中折好的那个宣纸块递给马衡圭,随即转身,加快脚步,沿南老渊向西行去,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马衡圭看一眼白刀子,接着打开那张纸,双手拎着,笑问,刀子,这两个字,有啥不一样?
白刀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疑惑道,这俩也是字?这不是符号吗?又像是画!
马衡圭点点头,轻声说,没错,这是字,也可以算作符号,你非要说是画,也没多大毛病。
白刀子顿时来了兴趣,诶,这有意思,那,这俩字都啥意思?
马衡圭笑了,怎么,感兴趣了?
白刀子连连点头,嗯,马老师!
马衡圭斜他一眼,轻声说,左边这个字是“乳”,右边这个是“字”,也就是“字”这个字。
听他说的有点拗口,白刀子微一愣,但很快明白了,脸色认真起来,轻声复述,左边这个是“乳”这个字,右边是“字”这个字。
马衡圭轻笑一声,接着说,这就是甲骨文。昨夜回去后,我和师兄商量了,先教你见一见甲骨文,就从这两个字开始,接下来,我再教你从一些特定的药物开始,同时学习古文字和施药行医。只有把这些先弄清楚了,你才能摸索着能看懂那些古书,说不定,能从里边发现一些有用的记载。
白刀子眼色一喜,连忙作揖,谢老师!
马衡圭戏谑一笑,刀子,你先别高兴那么早,学这些东西,没那么容易。
白刀子面色马上严肃起来,很是认真道,老师,你也别看轻我,再不容易,我也不会打赖。
马衡圭大笑,好!有这个心气就行!来,先把这两个字带走,有时间就琢磨琢磨,改天告诉我,你自己觉着,你从里边看出来了啥东西?
说着,他把手里那张宣纸再度折了起来,递给白刀子。
白刀子双手接过,道一声谢,小心翼翼,把纸揣进怀里。
马衡圭看一下天色,悠悠吐出一句,先回去吧。下回来了,给你讲符号、符文、文字,到底都是咋回事,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告诉你,为啥先给你看这个两个字,又为啥先教你认识甲骨文。
白刀子郑重作揖,正要转身,马衡圭突然喊住他,你二伯教你的十三科,带本书过来,我从我的角度,陪你研究研究。
听马衡圭说的认真,白刀子也是肃声回应,好,马老师,我记住了。
马衡圭叹一声,摆摆手,白刀子拱手行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