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5章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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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意几人整整齐齐在圣上面前跪下,才发现太子竟也在殿下。
太子跪在一旁,显然已是挨过训斥,整个人瑟瑟发抖,眼眶泛红。
一看见裴长意等人,仿佛一只恶犬,双眼发红,便想往上扑。
圣上见他这般模样,又狠狠地训斥道:“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下的,不知悔改,反倒去恨将这一切公开的人,显然没有半点悔过之心!”
圣上无可奈何,已经是对太子失望到了极致。
他是一代明君,这一生从未有过对不起百姓的时候,却没有想过,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儿子身上。
见圣上又要动怒,太子浑身发颤,忍不住开口说道:“父皇!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总不能听别人三言两语,便给我判了死刑。”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的,日后一定不会······”
“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圣上冷冷地看了太子一眼。
徐望月这才抬眸,小心翼翼看了圣上一眼,发现他整个人与当初自己看见时,完全变了样子,苍老了许多。
看来太子此事对圣上的打击极大。
不知为何徐望月此刻一点也不担心,她总觉得圣上今日把他们叫来,是有好的结果。
果真,圣上平静地看了他们众人一眼,淡定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怕是担心了一夜。不能让我的百姓高兴,让我的臣子放心,是我这个当皇帝的错。”
“不过知错能改,我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传朕圣旨,从即日起,废除大皇子太子之位,贬为庶人。”
听着这四个字,太子浑身失了力气,跌跌撞撞地往圣上面前爬去,眉眼间皆是惊恐。
“父皇!你在说什么!你这般做,我母后······”
“不要提你母后!你没有脸面提她。”圣上厉声厉色地看他:“如今连我都没有脸面去见你母后了。”
“若非我对你管教不严,又怎会酿成今日之祸。若我再不对你进行管教,九泉之下你母后更不会原谅我。”
“你且记住,出宫之后好生做人,莫要在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欺压百姓,鱼肉万民。”
圣上突然说出这番话,连三皇子都有一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父皇就算杀光他们所有人,也会保下太子。
却没想到这一次圣上竟然选择放弃了太子,放弃先后这个白月光。
见三皇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自己,圣上缓缓泛起一抹苦笑:“怎么,你想不到父皇会有这样的决定?”
三皇子下意识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说错,又立刻摇头:“父皇公正严明,乃是万民之福。是儿臣等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父皇恕罪。”
三皇子这么说,裴长意等人也立刻跪下,齐声喊道:“圣上英明。”
圣上脸上仍是苦笑,为了他们这一声英明,他放弃的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圣上纠结了一整夜,终究是选择废太子,不光是为了黎明苍生也是为了太子本人。
若是继续由着他这般发展下去,只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全都要毁在这个逆子手中。
圣上仔细打量着眼前众人,想到他们不惧生死,以死相谏,缓缓点了点头:“今日我把你们全都招进宫来,便是要论功行赏。”
“你们不顾个人安危,为百姓发声,连太子都敢状告,正是我需要的臣子。”
徐望月一直到离宫,都有一些恍惚,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入宫时他们一个个都担心一去不复返,连自己腹中胎儿都没有办法出世。
出宫时,裴长意已是定远侯爷,自己是侯爷夫人。顾怀风官拜骠骑大将军,陆遮入大理寺,至于三皇子,他如今得了圣上青眼,但能不能成为太子,还得再看他自己的本事。
徐望月转过头去,对上裴长意的视线,才觉得一切好像真实了一些。
顾怀风突然顿住脚步,仰天感叹了一句:“我真的是骠骑大将军了?裴兄你看看我,要不你打我一掌?”
裴长意蹙了蹙眉头,从未听过这般要求,实在离谱。
徐望月忍不住笑出声:“既然我们没事了,各自回府吧,莫要让家人担心了。”
徐望月想到昨夜林氏就一直在等着他们,便觉得于心不忍。
她也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顾怀风的面色却是一变。
他苦笑一声说道,怕是没有人再担心我。
今日一早,徐瑶夜已经收拾的东西离开。
她究竟去了哪里?若是知道自己眼下成为了漂骑大将军,会不会后悔?顾怀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不会再给徐瑶夜这个女人任何机会,来伤害自己和他们的女儿。
徐瑶夜会做出这样的事,都在徐望月预料之中。
她和裴长意上了马车,两人心中有一些许感慨,却又毫不意外。
马车缓缓往定远侯府驶去,赵氏从昨日裴长远庆功宴被毁时,便已经动了气,看徐望月和裴长意怎么都不顺眼。
裴长意也不想回去,碍了母亲的眼,可无奈他此刻已是定远侯爷,总该要回侯府去的。
马车缓缓驶在路上,经过顾府,远远地便听见女子的哭声。
徐望月听到哭声,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裴长意:“你听着那动静,像不像·····”
裴长意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她。”
他们缓缓掀开马车帘子,见徐瑶夜披头散发,跪在顾府门口边哭边喊着:“我定是鬼迷心窍才会离开你,我如今已知错了三郎求你让我回府吧……”
徐瑶夜哭得很是伤心,梨花带雨那副模样我见犹怜,可徐望月只是缓缓放下了马车帘子,淡淡开口说道:“想不到这骠骑大将军的消息传得这般快,徐瑶夜已经知道了。”
裴长意嘴角微微勾起:“这一次顾怀风不会再被她骗了。不过你长姐她如今看起来······”
裴长意话还没有说完,徐望月捧着茶盏,微微摇了摇头:“他人因果罢了。”
马车在定远侯府外头缓缓停下,徐望月和裴长意还没往里头走,就见几个小厮路惊慌地跑出来。
一见到裴长意,小厮们眸光一亮,像是见到了救星:“大公子终于回来了,快去瞧瞧老夫人吧。”
“母亲她怎么了?毒发吗?”徐望月蹙眉,有些奇怪,太医已经为赵氏解了毒。
最近她精神奕奕,又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尴尬地摇了摇头:“方才典狱司来人,把二公子带走了,老夫人这就……”
裴长意和徐望月互相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是因为科举舞弊。
此案圣上严查就连太子都被贬为庶人,更何况是裴长远。
以赵氏的性子,听说裴长远是让典狱司抓走的,定是将此事全然怪到裴长意头上,气他对付太子,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顾。
果不其然,他们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赵氏悲戚的哭声。
“裴长意他怎么能心这么狠!他定是因为嫉妒,嫉妒我偏心长远。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做会毁了长远一生,他怎么能这样?”
赵氏哭得肝肠寸断,就好像裴长意亲手杀了裴长远一般。
裴长意神色淡然,没有一丝表情,正要往里走。
徐望月却拉住了他,她自己快步走进院中,看到赵氏跌坐在地上,哪还有半点侯府老夫人的模样,倒像是在街头撒泼的妇人。
徐望月这般站着,浑身透着一股气度,倒显得有几分居高临下。
“望月你回来了,裴长意呢?他不敢来见我吗?”
徐望月皱起眉头,真是想不到,到了今时今日,赵氏还这样冥顽不灵。
她摇了摇头,冷声说道:“郎君不是不敢来见你,而是没有必要,这些话我也只会同母亲说一遍。”
“裴长远今日会被带走,与人无由,全怪他自己。”
“他没有能力,还心术不正与虎谋皮。直到今日才出事,已经算是他运气好。”
“至于母亲,实在冥顽不灵,让我瞠目结舌。”
“不过母亲你只管放心,郎君有我,有娘有翠儿,他并不缺爱,更不会因为您而嫉妒,而针对裴长远。”
徐望月说完这些,赵氏完全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胆子,让她如此对自己说话。
赵氏刚要拍案而起,裴长意缓缓走进来,将方才在圣上那里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赵氏这才明白,如今在她面前的并非是他的儿子儿媳,而是现今的定远侯爷侯爷夫人。
见赵氏眼底掠过一抹愤恨,徐望月摇了摇头说道:“母亲,刚才我并非以侯爷夫人的身份与你说话。”
“哪怕我成了侯爷夫人,您依然是侯府的老夫人。刚才那段话我是以裴长意妻子的身份对你说的。”
这番话徐望月想说已经很久了,终究是没有忍住。
赵氏看了他们一眼,冷声笑道:“好啊,如今,终究是半点不由我了。”
她扶着云嬷嬷的手,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手持佛珠,扫过一眼徐望月:“如此,我便常居佛堂,日后不会再碍你们的眼。”
赵氏说完这话,见徐望月和裴长意面色平静,并没有什么表情,便愤愤离去。
在她离开之后,徐望月松了一口气,挽住裴长意的手,眼神里稍稍有一些惶恐:“我刚才会不会说的太过分了?”
裴长意说我瞧着你说话的模样,好像并不担心自己过分。
徐望月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实在是气不过她如此待我郎君。不过侯爷,从此之后这府里就是你做主了。”
裴长意笑着将徐望月搂进怀里:“不用客气了,将来这侯府自然是由夫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