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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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信临走时,还不忘对李长乐说道:“江湖郎中,多谢。”
李长乐拱手道:“剑圣前辈,客气了。”
李长乐于张良等人辞别之后,便带着医家四要离开此地,朝着百越方向而去,那里,还有许多中了毒虫烟瘴的士兵需要救治。
在百越之地,也有不少常年重病而得不到医治的百姓,这一次他之所以答应帝国同往百越,不为别的,只因医者仁心。
张良带着张雄和许莫负二人继续上路,这一次,没有了师父的护持,不管前方遇到怎样的苦难,他也必须独自面对。
有张雄在,他们便不用再为旅途劳苦而担忧。有了裴之信的传讯,暗影也没有再继续追杀,这一路上他们所到之处,都是太平无事。
路上他们听到传闻,四大世家的家主前去落圣山拜见武圣关帝,南宫敬轩叛变,南宫恪诚成功登上家主之位。
至此武圣关帝重出江湖,春秋十圣历经百年之后,依旧声名在外,实力超凡。这些虽然是江湖中人乐于看见,却也是帝国最不愿意看见的。
裴之信觉得落圣山这个名字不太吉利,便大手一挥,将落圣山改名为朝圣山,至此裴之信便住在此处,为关帝护法。
江湖中人知道后,皆慕名而来,却都找不到二圣的踪迹,只能失望而返。
本来他们要一路向南,前往龙虎山,却南辕北辙,只因几人都不认识路,张雄又能日行千里,等张良发现,已经到了泗水郡的地界。
“张雄,这一路奔波,停下来歇歇吧。”张良说道。
许莫负指着前方说道:“师兄,那里有座城。”
张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对张雄说道:“咱们既然已经到了泗水郡的地界,就既来之则安之,到城中歇歇脚吧。”
来到城下,张良看见城头上写着两个大字,“沛县”,说道:“这里既是宋国故地,又是齐楚相争之所,进城看看吧,或许有什么奇遇。”
三人进城之后,城中百姓纷纷侧目,张良英俊潇洒,许莫负花容月貌,再加上张良这个身高两丈有余的巨人,自然会引人注目。
几人走了一路,却始终没有看到客栈,许莫负来到一家肉铺旁边,跟店家打听道:“敢问城中何处有客栈。”
那肉铺老板长得虎背熊腰,切肉断骨毫不费力,显然是力大无穷。这老板边切肉边对许莫负说道:“一直往东,有家悦来客栈,是城中最大的客栈。”
许莫负正要离开,却见到一些人成群结队地向城北而去,便问道:“他们这是要去哪?”
那店家说道:“城中新来了一位吕公,与县令关系极好,为了躲避仇家,因而举家迁居沛县。沛中的豪杰、官吏们听说他是县令的贵客,都前往祝贺。”
“那你为何不去?”
“我与他并不熟悉,与县令也没有往来,何必去看人白眼,我只是一个小贩,不用对他阿谀奉承。”
张良不知道许莫负为何要对这个卖肉的如此热情,看到张良的疑惑,许莫负小声说道:“此人日后,必然封侯拜将。”
张良有些不可置信,说道:“真的?”
“千真万确,师父传授我的便是识人相面之法,自然不会看错。”
张良便对那店家说道:“敢问店家尊姓大名。”
那店家将割肉的屠刀钉在案板之上,大声地说道:“我叫樊哙。”
张良朝着樊哙躬身说道:“幸会幸会。”
这是当时对待名士的礼节,张良自认为许莫负不会看错,便用对待名士的礼节对待樊哙。
樊哙惊讶之余,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等张良走远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忘记问对方的姓名。
但他却对他们一行人形象深刻,尤其是对张良身上展现出的名士气度所深深折服,他在城中多年,以屠狗宰猪为生,城中百姓都不与他亲近。
从未有一人,对他如此的尊敬。
几人拜别樊哙之后,决定前往城南,去吕公的府上凑凑热闹,毕竟他也算是城中的名门望族,或许能结交一些有识之士。
吕公的府门前,见掌管收礼迎客一应事宜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相貌平平,却气度不凡。
许莫负看着他,小声对张良说道:“这个人的面相与刚才那人一样富贵,日后必然封侯拜相。”
张良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小小沛县,真的有如此多的将相之才?秦国将军以杀敌论功,文臣靠献策封赏,但现在帝国正值太平盛世,哪里需要如此多的文臣武将?”
此时张良才忽然想起,鬼谷子告诉他的谶语,不禁在心中暗道:“难道这天下真的要乱?真的要改朝换代?”
正在张良思考之时,那个中年人迎上来说道:“几位看着不像本地人,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张良拱手说道:“我等是从颍川郡而来,前往龙虎山。听闻此处有人设宴,特来凑凑热闹。请勿见怪。”
中年人呵呵一笑,说道:“那里的话,今日吕公设宴,凡是远道之人皆可进去赴宴,且不需礼金。”
“吕公厚意,在下感佩,如此,那便叨扰了。”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张良问道。
“在下萧何,现任沛县主吏掾,吕公设宴,县令特命我前来协助。”
“幸会幸会。”
张良还没进入府中,便听见鼓乐声声,人声鼎沸,正要进去,却见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人,摇摇晃晃地朝着府中走来。
萧何迎上前去,对那人说道:“亭长,今日吕公设宴,县令在此,不可造次。”
来人并未理会萧何,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还大声地朝着府中喊道:“泗水亭长刘季,贺钱一万。”
此言一出,府中宾客皆惊,都争相前来观看,到底是谁,出手如此阔绰,见进来的是刘季,都不敢相信。
吕公闻言,便将刘季迎上来,坐在上首。吕公设宴之初便已经定下规矩,贺钱满一万者,方可坐在上首。张良一行人,都是坐在下首的。
许莫负说道:“此人鼻梁高耸,脸部如龙,面相威严高贵。日后,贵不可言,只怕,有帝王之相。
张良不由得惊讶道:“帝王?”
许莫负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张良说道:“若他日后不是帝王,那便是老师错了,你何时见老师错过?”
张良跟随黄石公多年,不相信他会错,便相信了许莫负刚才所说的话。
许莫负指着萧何旁边坐着的那人说道:“此人是沛县狱掾名为曹参,同萧何一样,将相之才。”
指着门外的马夫说道:“刚才听萧何说,此人名为夏侯婴。”
说完又指着吕公身后的乐师说道:“此人名叫周勃。”
然后又指着坐在上首的一位宾客说道:“此人名叫王陵。”
张良忍不住插话道:“你说的这些人,都是......”
许莫负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全都是将相之才,日后封侯拜相,贵不可言。”
“只是这小小的沛县,居然出了一个帝王之相,还有这么多的将相之才,有些不可思议。”
许莫负还要说话,只见吕公说道:“今日是老夫迁居之喜,多谢诸位前来捧场。老夫感激不尽。”
“吕公言重。”
“吕公言重。”
众人纷纷附和道,县令也上前说道:“吕公能来我沛县,是本县的荣幸。”
吕公接着说道:“老夫决定久居沛县,我膝下有二子三女,只有一女尚未婚配,近日会为他择一良婿,若是喜得贤婿,还望诸位多多关照。”
“一定一定。”众人附和道。
众人都以为吕公说的是戏言,他的女儿,又怎会嫁在这小小的沛县,却不知道,吕公此时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许莫负盯着吕公看了许久,说道:“这吕公应当也是门内之人,通晓此术,他难道也是看出了刘季身上的帝王之气?”
张良问道:“他刚才说的要择一良婿,可是这刘季?只是我观察了这刘季许久,却看不出什么门道。”
“相面不能流于表面,子房哥哥是将相之才,此等雕虫小技,自然是不屑为之,这也是师父不传你此术的原因。”
张良明白师父的一番苦心,相面之术虽然神奇,但究竟是旁门左道,君子不屑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