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刁钻泼辣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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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人上岸了。
走多远,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马车过后,顺带着一股强风将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的长发吹得飞起。
不会儿,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夫坐在马车上回头问了问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道:“两位,向你们打听一下,东云帅爷大祭司宝宅怎么走?”
程门十四少一听他是要找东云帅爷,道:“找他做什么啊?”
那马夫火了:“你爷爷的爷爷,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少废话,你爷爷的爷爷。”
程门十四少一听,气了,心想小小年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祖宗的祖宗,爷爷知道就是不说,看你拿你爷爷如何?你祖宗的祖宗。”
那马夫跳下马来,顺起鞭子抖了抖:“你爷爷的爷爷,有种在说一次?你爷爷的爷爷。”
程门十四少道:“你祖宗的祖宗,孙子想听,你爷爷的爷爷再说一次也行。”
那马夫很生气地长鞭一挥,如蛇舞长空,直向程门十四少扫了过去。
程门十四少身手不凡,一个侧闪,反手一探,绕住长鞭在手:“小小年纪,脾气不小,我今天如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日后必然危害江湖。”
那马夫再也不想和他废话了,正要抖鞭子向程门十四少打过去时,忽然,马车里一个尖而亮的声音说道:“芸菲,别惹事了,快赶路吧,时间不早了。”
那叫芸菲的马夫立即收手:“是!主人。”
她说着,跃上了马车,回头又对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暮夜雨看了,很不舒服,骂道:“走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芸菲听下,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跳下马车,指着暮夜雨骂道:“你爷爷的爷爷,想要投胎,早点说,我成全你。”
暮夜雨道:“你祖宗我对投胎不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芸菲年纪不大,但却骄横野蛮,刁钻泼辣,一口“你爷爷的爷爷”口头禅,使得天底下很多男人望而却步,不敢碰她。
时下,见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对她羞辱,毫不客气,心中不服,双手叉着腰间,道:“我乃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芸菲,你是谁?”
暮夜雨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姑奶奶家的小孙女,名字这么长,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人,骄横野蛮,刁钻泼辣,有男人看上你,不是他瞎,就是我瞎。”
“你爷爷的爷爷,有种报上名来?”
“小女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怕,美貌与智慧并重,侠义与英雄的化身,专打天下负心的臭男人的暮夜雨是也。”
“你爷爷的爷爷,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天下会有哪个男人喜欢你。”
“就算我的市场不景气,也比你好。”
“你是摆地摊的吧?一般这样的女人和青-楼差不多的,哈哈哈。”
一句话,当即激怒了暮夜雨,只见她顺手一抛,一条碧绿的小青蛇从她袖口飞出,袭击过去。
芸菲以为暮夜雨是个使暗器的高手,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见敌来袭,一个飞身,凌空一抓,当下将那条碧绿的小青蛇握在手里,高高举在头顶,道:“你爷爷的爷爷,长得这么标致,竟然还学会暗箭伤人……”
正在说着,忽觉手心润滑,湿湿的,好似有东西在动,芸菲忙地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脸色惨白,尖叫道:“我的妈妈呀,是毒蛇……”
本能反应的她顺手一抛,将那条碧绿小青蛇给扔了出去,撒开腿脚如箭出弦般一溜烟似的钻进马车内。
蛇在一般人的眼里,虽为弱小动物,但其毒性之厉害,可致人命,世人闻之,无不谈虎色变。
芸菲虽是江湖中人,也极为惧怕。
芸菲钻进马车,浑身哆嗦,不停地骂道:“你爷爷的爷爷,你太卑鄙了,你用蛇吓我,我最怕蛇了,特别是青蛇……”
暮夜雨见芸菲吓得魂不附体,得意地哈哈笑道:“和你姑奶奶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正在得意地笑着,马车里出来一人。
她轻步移动,落落大方,姿态得体,端庄贤惠,看上去很有素养。
但看她打扮却不像中土人士,倒像东瀛扶桑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色如纸,一条马辫高高耸起,齐眉间扎了一条白色的带子,一身和服黑白相间印着几朵樱花,右手握住一把东洋长刀,冷冷地看着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进近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向程门十四少,暮夜雨鞠了一躬。
程门十四少和暮夜雨看她客气,也用中原礼仪向她作揖施礼。暮夜雨心想,如那个芸菲向她一样彬彬有礼,她也不会用蛇吓她了。
谁料,这女子行礼过后,咬了一下发紫的嘴唇,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如此欺负我的下人,这个仇我一定要讨回来。”
她说话不快,字字清楚,一字比一字厚重,无情,冷漠。
程门十四少、暮夜雨久闯江湖,经验丰富,深知这女人身手不凡,不敢藐视。
程门十四少道:“这位姑娘,你们只不过是问路的,在说我们也要赶路,今天这个小小的误会,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依在下看,各走各路,就此别过吧。”
这女子见他说得有理,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她刚走半道,微微地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在下东瀛扶桑伊贺派木子日月,请问阁下是?”
程门十四少道:“在下落雪留情堂八大护坛尊使老五程门十四少,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暮夜雨。”
木子日月点了点头:“好,我会记住你们的。”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过后,那车轮留下两道深深的的雪痕,随着马车一直前行,划向那遥远的地方……
程门十四少见马车远去,对暮夜雨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