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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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路的老地方，张青山依旧坐在那处小小的算命摊前，悠闲地喝着茶水，驱赶着那些因为好奇而来算命的小年轻们。
有缘算命，活脱脱一副高人风范。装逼已装得无比熟练的张青山无视旁人那或是火热或是嘲笑的目光，敲动着键盘，淡然无比，仿佛与世界相隔开，独立于世外。
如果不是在微信上跟他聊过，李悠或许还真会被这气质给骗到，以为张青山真的是一位哪片星宿下来的老神仙。
穿过了围观的人，李悠直接坐到了张青山的算命摊前。
“来了啊，看起来你经历了些事情。”呡着茶水的张青山瞥了李悠一眼，说道，“要知道这才过去一天，你撞事的能力未免也太过强悍了一点。嗯......昨天那个跟着你的魂灵也不见了，看起来你不仅撞事能力强，解决事情也很效率。”
“不错不错，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你的魔法师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要么不找，要么就找一个最好的。”
面对张青山这般夸赞，李悠都感到脸上有些发烫。但这么无端的夸奖，也让他感觉到有些奇怪。明明是他来找张青山做事，怎么反过来好像是张青山在讨好他似的。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该夸奖就夸奖，该责骂就责骂。你是成年人，如果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搞不清楚状况，那我也不会留你下来。”
张青山看出了李悠目光中的疑惑，便笑着为他解释道。
“......好吧，张先生。请问您给我找了什么样的工作？包括那个训练的事情。”
李悠听着这奇怪的解释，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去接话，只好直接切入正题。虽然他很在意训练的事情，但一份有收入的工作对他来说却是更需要的。如果长时间入不敷出，那么李悠的生活就真的尴尬了。
“工作和训练在一起，明天到这条街隔壁找黑色恐慌工作室，工作是辅助那帮做道具的死宅处理对外事务。比如说接订单，处理客户追加要求等等。嗯......总的来说是个让人非常羡慕的闲职，没有关系进不去的那种。”
先不说那个工作室的名字......光是接订单处理客户要求这些事情就不能说是一个闲职了吧？还有那个没关系进不去这句话，真的要说得这么赤裸吗？！
李悠看着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尴尬的张青山款款而谈，只能默默地听着。
“因为是闲职，所以工作的时候会有大把空闲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依照你的魔法师的要求，教给你一些东西。但是，也只是你的魔法师要求的东西而已。如果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学走什么，就要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我不是菩提老祖，不会给你的脑袋上拍上三下，暗示你半夜三更来找我；我也不是诸葛孔明，不会晾你几次考验你的诚心；我更不是黄石公，会把鞋子丢下让你给我穿好，然后约你五天后黎明再见。”
张青山的一通话砸得李悠的脑袋晕乎乎的，虽然说他早已经有高人都是‘神经病’的心理准备，但这般言语，实在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那我今天能过去吗？”
没搞清楚个所以然来的李悠只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可以，工作室那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人。去的时候直接说是我介绍的，留守的人就会带你去办公室了。”
张青山没有因为李悠的不接话而生气，语气平淡地为他答疑后，便敲起了键盘，似乎开始处理起了别的事情。
见到这种情况的李悠自然不好再多打扰，谢过了张青山后便起身离去了。
望着李悠的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张青山收回了悄悄移过去的目光，点开了笔记本电脑里的一个简单的文档。
当他的视线移到了‘紫霄宫第二百三十七任首座张青山’一行字时，悄然一叹，敲了一下回车键，又加上了一行‘紫霄宫第二百三十八任首座’。只是还没有打上姓名，便被他一通退格删除了。
“反正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急个什么。”
张青山看着文档里的一个个名字，笑了一笑，充满了自嘲的意思。但扫过了‘紫霄宫第二百三十六任首座庄子意’时，又收敛了笑的神情，伸手掩住了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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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紫霄宫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人那么少？”
“傻孩子，就是因为太厉害了，所以才不能传那么多人。徒弟你是师父万里挑一才找出来的宝贝，不信你说说，这世上有多少个你？”
“我当然只有一个呀。”
“那你明白我们紫霄宫为什么只有那么些人了吧？”
“噢！书里有句话，贵在精而不在多。师父，我们紫霄宫就是这个意思吗？”
“呵呵，徒弟你真是聪明......唉。”
“师父，你为什么叹息呀？”
“因为师父终于找到了徒弟你啊，感叹一下自己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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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纷飞的四十年代，没有第三个人，在一座小城的图书馆废墟里听到过这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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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成功掌握了魔法师所利用的魔力了。这个力量，果然是......”
“不要对任何力量低头。灵域里那些神的力量你都领教过了，现在不过是个魔法师的魔力而已，去找到它的本质，去发现它蕴藏的道理。咳咳......咳咳！”
“师父，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没事，老毛病了。这种事情，师父我见的多了。倒是你，好好体会魔力，过几天让我看看你对魔力的理解。”
“是，师父！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难倒我们紫霄宫，这个魔力自然也不在话下！”
“好。师父......咳咳，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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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高炉四起的五十年代，没有第三个人，在某处乡村里听到过这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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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傻孩子，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师父......只不过是随着师父的师父，去走走那传说中的阴阳路罢了。”
“师父，你别骗我了，根本没有什么阴曹地府，不管是魂灵还是灵域，都根本是个不可笑的笑话而已。”
“傻孩子，又忘了师父常对你说的那句话了？世事无常，永远不要下定论。当你选择了否的时候，这个世界便会遮住你的眼睛。我紫霄宫孤立于世近千年，不管落魄也好，兴起也好，从来不变的，就是探究的心。所以不要觉得......师父......”
“师父？师父！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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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斑斓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还记得这段对话。
“我也不再年轻了......”
张青山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低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