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别那么牛屁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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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涵空脸上有了一些笑意。
眼前的顾当夏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既冷静、理智又有趣。
“这个需要和王家协商。
为了避免闹得满城风雨，我想向李叔讨个权力，由我这个受害人亲自和王家商谈，商谈出什么结果我就认什么结果。”
“我怕是王家会欺负你啊。”
李涵空不相信仅仅凭“夺冰圣使”身份和所谓的“证据”，王家就会向顾当夏妥协、认赔。
“所以，我还需要昊苍州公权力的配合。
我需要我们昊苍州的法卫厅给王家发一个‘传唤令’，让王家家主明天一早赶到法卫厅，我和王家家主在法卫厅协商。
这样，王家想要欺负我，也要掂量掂量了。”
“哈哈哈，当夏，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有勇有谋，就按你说的办。
你回去和你的师傅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我这就让法卫厅给王家下‘传唤令’，明天早上八点，你直接到法卫厅去和王家商谈。
记住，不用客气，狠狠地宰。”
李涵空的支持让顾当夏心里更有底了，“谢谢李叔，我就告辞了。”
两人边往外走边热乎地聊着，亲人般的样子羡煞很多看过来的目光。
李涵空亲自把顾当夏送到州政府大门口，和黄永玉、宁杰两个顾当夏的师傅一一握手，说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否则怎么也得请他们进去喝杯茶。
李涵空和他们聊了几分钟，最后还不还调侃了一句：“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徒弟，你们两位师傅想不开心都不行吧？”
“有这样一位好子民，州长的心情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
三人同时大笑。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顾当夏师徒三人准时出现在了昊苍州法卫厅。
黄永玉和宁杰在一个会客室里喝茶聊天，他们没有陪在顾当夏身边，完全不担心顾当夏会吃亏。
顾当夏则是走入了另一间会客室，王家家主王占华、也就是王治治的父亲已经等在了那里。
昨天，当王占华接到来自州法卫厅传唤令的时候，心神俱震。
法卫厅的传唤令，意味着有重大法律问题落到了王家头上。
或者王家有人违法犯罪需要接受调查，或者牵扯到其他法律问题需要王家协助配合调查。
传唤令上只要求王家家主第二天八点到法卫厅来报到，并没有写明原因。
王家产业众多，某一领域发生严重问题接受调查也算正常，王占华最为担心的是，暗杀顾当夏的行为暴露。
两次暗杀都没有成功，他很是担心期间出现纰漏，王家雇凶杀人的事实被揭开。
那样一来，王家的利益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这一晚上，王家主要成员整晚未眠，推测着种种可能以及最坏的结果，做好了种种应对预案，直到天明，王占华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情。
按照事前部署，从雇主到多个中间人、从多个中间人到杀手之间的一个关键环节已经做到了断裂，线索出现断点，意味着很难寻根寻到王家。
乘坐自家最快速度的飞行器，王占华在早晨7点半就坐到了法卫厅的会客室里面。
他也向接待他的工作人员询问所为何事，工作人员冷冰冰地告诉他不知道。
工作人员冰冷的态度是按照上级要求做出的，目的是传递压力。
平时他们作为公务人员可要拿出一副温和有礼的姿态，否则会被公民投诉的。
法卫厅，有一种无言的肃杀气氛，坏人在这里，总会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见识过风浪的王占华在等待的过程中也是内心忐忑，不断地组织着各种话语预案。
他在想着到底会是法卫厅哪一个级别的领导和他谈话、和他谈什么内容。
当顾当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的脑袋瞬间轰鸣，心跳加速。
他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可能真的发生了。
工作人员将顾当夏引导座位旁就走了出去，返身又带上了门。
顾当夏在王占华对面坐了下来。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家主，一个是地位低微的平民子弟，搁以前，是绝不可能平等地相对而坐的。
年龄上的差异更是对比明显，一个是刚满18岁旁人眼里的稚嫩青年人，一个是年近五十阅历丰富的中年人。
现在，他们是作为平等主体要进行一番彼此间斗智斗勇甚至斗狠的交锋。
片刻的震惊之后王占华恢复了常态，他不相信眼前的青年自己对付不了。
王占华不知道的是，对面的顾当夏可不仅仅是一个18岁的青年，正是因为有落初繁40年的人生经历，顾当夏看王占华的眼神居高临下，玩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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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占花感觉，那不是一个青年人应该有的眼神。
“王家主，一晚上没睡好觉吧？要不要先喝杯咖啡提提神？”
两个人面前有水壶，也有咖啡壶。
“顾当夏，怎么，今天是你要见我？”
“没错，意外吗？”
“我们两个没什么交集吧，你又不是法卫厅公职人员，你有什么资格要见我？”
“别那么牛屁哄哄，你不是什么杰出人物，见你不需要预约。还在为王治治没当成‘夺冰圣使’耿耿于怀？”
“哼，如果不是法卫厅的传唤令，我会见你？”
“我本不想见你，奈何我心地善良，想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
“给我一个自救机会？你昨晚上没睡好吗？说出这种梦话。”
“不是我没睡好，而是王家主一晚上没睡，眼圈都还黑着呢。不过，睡眠不足也不至于听不懂我的话，你只是故意听不懂而已。”
顾当夏喝了一口咖啡，嘴里慢慢回味着咖啡的香味。
在地球时，受应遥姐姐熏陶，他也喜欢上了咖啡，喝过不下二十种咖啡豆做出的咖啡。
还好，稚稚星也有咖啡，眼前的这壶咖啡品质算是中档。
“别和我打哑谜，我的时间很宝贵，直接说吧，找我何事？”
“王家主，我劝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晚上王家主与人研究了一晚上对策，不该主动点吗？
也许在我这里，也存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情节呢。”
顾当夏说话的神态仿佛旁观了王家昨晚上的动态，差点让王家主怀疑自家有人是顾当夏的眼线，泄露了信息。
顾当夏当然不知道昨晚上王家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猜啊，可以诈啊，可以边猜边诈、边诈边猜啊。
王占华阴沉的目光从顾当夏脸上扫过，顾当夏笑了笑，似乎在耐心等待着王占华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占华继续打着马虎眼：“顾当夏，如果你还是云山雾罩的，我看我们没必要坐在这里了。”
“王家主，你若真不想坐在这里，你可以走啊，正如你所说，我不是公职人员，我没有权力拦你。但是法卫厅可以直接把你扣下，那样的话，我们就公事公办了，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顾当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磨磨唧唧吗？”
再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王占华又怎么可能走，而且他也觉得不可能顺利走掉，否则，法卫厅也就不用下传唤令了，肯定是有事啊。
“王家主，给你机会你不把握，我有点不爽了。也好，我们两个就好好谈谈吧。”
“说话别那么大口气，你以为你是谁？还不爽、还给我机会。”
“王家主，知道为什么法卫厅给你下了传唤令却没有直接找你谈吗？”
王占华盯着顾当夏不吱声，等待下文。
“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
“对，法卫厅尊重了我这个原告当事人的意见，让我们双方先谈谈。你现在明白了吗？你是被告当事人。”
“你的意思是你告了我？你告我什么？”
“蓄、意、谋、杀。”
顾当夏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为的是带给王占华直面扑来的压迫感。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王占华还是暗暗吃了一惊，难道真的暴露了？
他该不会只是怀疑吧？
对，应该只是推测、怀疑，否则证据确凿，直接告我就是了。
想到这里，王占华阴恻恻一笑，“顾当夏，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暗杀你，你有那个被暗杀的资格吗？
我顺便提醒你一下，诬告同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家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废话。
你听好了，我提我的条件，你能够满足，我们接着谈，你不能满足，我就走法律程序维护我的权益。
而且，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用我的‘夺冰圣使’身份以势压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顾当夏最后点出自己的“夺冰圣使”身份，说是不会借这个身份以势压人，实际上还是提醒王占华，你不要忽视“夺冰圣使”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王占华自然明白“夺冰圣使”在当今昊苍州特殊的地位，否则当初也不会想方设法让儿子王治治去争夺“夺冰圣使”了。
可恨的是，眼前这小子让自家的宏愿破灭。
想到如果王治治夺得了“夺冰圣使”，王家在今后的发展中就一定会有更雄厚的基础和便利，王占华对顾当夏的恨又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