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满屋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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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刻，广宗城家家户户，都已经关门熄灯，陷入梦乡。
唯有远离街市的张角府邸当中，还是人声鼎沸。
在张角遇到仙人神秘色彩加持，和他那极具蛊惑的言论下。
场上一众门客，并着府上家丁，共计三百六十五人，悉数加入太平教。
听见有人询问，世界上是否有仙人存在的时候，张角信誓旦旦作出保证。
话里话外，都将仙人所对应的目标，明里暗里地指向了周凡。
众人闻言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堂堂大贤良师，他们所尊崇的家主，竟然会心甘情愿地，屈居在他人之后。
照先前张角所言，他为大贤，周凡为圣。
太平教认为，天地之间，人分四等。
第一等，为圣。
圣人调理阴阳，维护天地秩序，负责给太平教指引大道。
第二等，为贤。
贤者能领悟圣人之道，负责管理教中各种事物。
第三等，为凡。
所谓凡者，即是芸芸众生，负责将圣贤的指引，完成到每一件具体的事物上。
第四等，为奴婢。
这是最低层次的等级，太平教中犯了错误的人，会被贬为奴婢一等。
正因如此，众人才不敢相信，以张角之能，竟然不敢称圣，不敢称第一等。
只能在太平教中，做到第二等的贤。
将那第一等的圣位，让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个走路都还需要杵着拐杖的瘸子。
“听大贤良师之言，莫非那周凡便是南华老仙？”众人忍不住地问道。
“也是，也不是。”张角微微仰头，以手抚须，充满神秘地说道。
“大贤良师，我等实在是愚钝，只知道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还请大贤良师为我等开悟？”众人不解地问道。
张角脸上露出自信笑容，用手指着周凡房间，凝声向众人反问道：
“你等且仔细思量，方才神迹显现之时，那五色光亮，是从何处传来，那铮铮之音，又是从何处响起？”
听到张角这一问，场上三百余人，立刻便回想起了不久之前。
挂在墙上的那张布匹，忽然出现离奇景象，发出宏伟声音的神异场景。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二十个字，明明早就已经停下了动静。
此时此刻，却也如余音绕梁一般，不断盘旋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如此不可思议的场景，除了神迹之外，众人再想不到，任何能够解释的理由。
神迹出现的时候，他的思绪全都被布匹上突然出现的景象，还有周围那洪亮的声音所震撼。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它的东西。
被张角这么一说，众人细细回想，猛然反应过来。
“我想起来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方才神迹显现之时，声音好像的确是从周公子房间的方向传来的。”
“我也想起来来！”
“适才神迹出现的时候，周公子的房间里，似乎隐隐透露出光亮，正对着那一面墙壁！”
随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周凡使用手机投影的细节，已经逐渐被众人发现。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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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场上三百余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说……墙上显化的神迹？”
“不错！方才种种，皆是老师手段。”张角忽然厉声说道。
“可是……可是。”众人被投影手段所惊，加上张角的不断推崇，心中已经信了大半。
只不过，一想到周凡在平日里的表现，他们心中最后的那一点怀疑，却也迟迟不肯放下。
同在张角府邸上住着，他们和周凡也有接触。
虽然说，周凡身上，的确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无论怎么看，周凡始终也都是一个凡人。
一样吃喝拉撒，一样血肉之躯。
完全没有一点，他们想象中的，仙人应有的模样。
“哈哈哈哈……”
“诸位可知庄周乎？”
听到众人的困惑，张角哈哈大笑，当即向众人说起了庄周梦蝶的典故。
……
庄周梦蝶之时，身体变成了一只蝴蝶。
像一只普通的蝴蝶那样，煽动着翅膀在林中穿梭。
那个时候，蝴蝶身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神异的特性。
只是模模糊糊地有些印象，不知道是他庄周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
张角信誓旦旦地，向太平教众人说道。
如今的周凡，便如同当初的那一只蝴蝶。
他们都是南华老仙，在人间显化出来的形象。
这个时候，南华老仙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周凡。
周凡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南华老仙。
所以，周凡才会表现得像一个凡人一样。
就像当初的那一只蝴蝶，表现得就像一只普通的蝴蝶。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角才说周凡既是南华，而又不是南华。
“原来如此！”
被张角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对于周凡就是南华老仙的结论，再没有任何意见。
霎时间，众人看向周凡房间的眼神中，即刻多出了几分敬畏。
“太平教弟子，拜见南华仙人！”
虽然周凡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后院，但是在张角的带领下，众人纷纷向着周凡所在的方向，隆重地拜了起来。
“敢问大贤良师，往后在仙人面前，我等该如何自处？”
拜过周凡后，众人无比忐忑地问道。
“老师算道大汉气数已尽，故以凡人之躯，入世显圣，必有他的深意。”
张角面色严肃，立刻向众人叮嘱道：“你们要记住，老师不喜欢被人称做南华仙人，尔等只可以周凡相称，免得惊扰了仙人，羽化而去。”
众人忙点头称是，牢牢记下张角的嘱托，表示自己一定听从。
紧接着，众人又听见张角说道。
“老师既然是仙人所化，当为我太平教教主。”
“尔等若是遇见教主吩咐，绝不可有所怠慢！”
“这是自然！”众人应道。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角沉吟片刻，若有所悟。
“教主是想让我等于甲子年起事。”
“届时，老师若为周天子，我大贤良师，当为姜子牙！”
“尔等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