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杀式攻击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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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银光消散在大气中时，一声刺耳的警报从朝圣者号的引擎舱传来。
“紧急报告！“一个高级机仆通过通讯器喊道，“‘净化者‘圣炮的反冲力对主引擎支架造成了结构性损伤。检测到多处能量管线断裂，三号和四号引擎舱出现微观裂痕！“
就在技师们评估损伤时，一则加密通讯从火星直接传到了首席审判官的神经植入中。他的机械义眼闪过一连串复杂的二进制码。
“情况有变，“首席审判官宣布，“火星机械教议会决定派遣专门的研究舰队前来调查这艘被封印的太空荒舰。朝圣者号将留守此地，协助研究工作。“
“那去火星的旅程...“武器长问道。
“将由‘善意之火‘号护卫舰负责，“审判官说，“它已经在轨道上待命。虽然只是一艘‘虔诚者‘级轻型护卫舰，但足以完成护送任务。“
透过舷窗，能看到那艘护卫舰正在轨道上巡航。它的体型远不及探索级战舰，但流线型的舰体和华丽的哥特式装饰依然透露着机械教的威严。
“‘善意之火‘号经验丰富，“武器长补充道，“上次护送机械教使团穿越亚空间时表现出色。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它的机械灵魂有些特别的脾气，航行时偶尔会出现一些小...特色。“
接下来的三天里，朝圣者号又击退了两波基因窃贼的进攻。每次都是小规模的自杀式袭击，虽然污染战舰的数量不及第一次，但它们的战术变得越来越狡猾。最后一次袭击甚至出现了伪装成普通商船的渗透者，但都被战舰敏锐的机械灵魂识破，在轨道上就被净化火力摧毁。
第四天黎明，研究舰队的先遣舰抵达轨道。三艘造型独特的机械教科考舰缓缓驶入大气层，它们的舰体呈现出典型的钟楼形状，舰首是巨大的探测天线阵列，看起来就像机械教大教堂尖顶的放大版。
马库斯看到这些战舰时神情肃穆，“是考古船。“
科考舰释放出大量的机械触手，将各种复杂的检测设备运送到地面。一座由纯化钢铁、黄铜和铜质管道构成的临时基地很快在军营旁边拔地而起。红袍技师们在其中穿梭，不断调试着那些神秘的古代仪器。
而在轨道上，“善意之火“号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这是一艘典型的“虔诚者“级护卫舰，长度不到朝圣者号的四分之一，但其哥特式的装饰一样精美。舰体两侧的天使雕像栩栩如生，铜质管线在装甲板下优雅地盘绕，形成某种神秘的图案。
“米迦勒·拉普图斯贤者，以机械神的名义问候，“一位高大的技师向帅克一行躬身。他的大半个头颅都被机械增强所替代，只留下半张肃穆的面容。机械植入的部分做工精美，每一块金属表面都刻满了祝福铭文。“欢迎踏上‘善意之火‘号，但请记住，这艘圣船有她自己的...习性。“
“习性？“托比亚斯正要翻开他的参考手册，但马库斯轻轻摇头制止了他。作为一名机仆，他比其他人更理解舰船机械灵魂的特殊之处。
拉普图斯贤者的机械手做了个优雅的手势。“每艘机械教的战舰都有其独特的个性。‘善意之火‘号...特别注重礼仪。“他的发声器中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她要求船上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严格的仪式规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当他们踏上登舰平台时，舱门突然停止了运作。直到一位技师完整背诵了整段登舰祷文，那扇华丽的钢铁之门才缓缓打开，同时还伴随着某种类似叹息的机械声响。
船内的走廊比朝圣者号要窄得多，但装饰一样精美。墙壁由暗色的纯化钢铁打造，表面铭刻着无数祷文。铜质管线在天花板上交织，不时喷出圣化的蒸汽。一队队机仆和技师在过道中忙碌，他们的机械植入与舰船的风格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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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航程预计需要两周，“拉普图斯一边带路一边解释，“虽然通过亚空间可以更快到达火星，但‘善意之火‘号坚持要在每个跃迁点进行完整的净化仪式。这是她的...小习惯之一。“
他们经过主机库时，帅克注意到了舰船武器系统的配置。虽然规模小了很多，但“善意之火“号的火力仍然可观：小型电浆炮组、双联装鱼雷发射管，还有数个兰斯炮阵列。每一件武器都被精心保养，炮塔上的机械圣徽闪闪发亮。
当一行人路过引擎室外时，帅克感受到了一种异常的能量波动。即使他的机械感知能力已经变得迟钝，也能察觉到这艘护卫舰的机械灵魂有种特别的韵律，就像一首被精确校准到极致的机械圣歌。
引擎室的大门非常特别。不同于朝圣者号那种庄严厚重的钢铁之门，这扇门上装饰着无数精密的齿轮和机械装置。每当有人靠近，这些齿轮就会以某种复杂的模式转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计算。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拉普图斯贤者说，他的机械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引擎室的每个部件都要按照特定的顺序启动，任何违反程序的行为都会让她......不太高兴。“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机械噪音从引擎室传来。透过观察窗，能看到一个年轻的技师正狼狈地从里面跑出来，他的长袍被蒸汽喷得湿透。
“他大概是忘记了晚祷时分不能调整能量输出，“拉普图斯贤者叹息道，“希望他记住这个教训。“
主控制室比预想的要小，但布置得异常精致。每个控制台都被黄铜和铜质管线装饰，按钮和开关排列得整整齐齐。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圈机械颅骨，它们的眼窝中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圣光。
“这些都是历代技师的遗骸，“拉普图斯解释说，“他们选择在服务期满后将自己的机械部分奉献给舰船。‘善意之火‘号特别珍惜这些礼物。“
控制室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认知中枢，看起来就像一座微缩的机械教大教堂。无数数据线从顶部垂下，连接着各个工作站。技师们跪在自己的位置上，通过神经接口与舰船系统沟通。
“这是你们的舱室，“拉普图斯贤者指向一条较窄的侧舱走廊，“舰船将它们安排在靠近圣化熏香管道的位置，这是她表达善意的方式。“
船舱虽小，但布置得井井有条。每间舱室都装有独立的机械圣龛，祷告台上的圣油灯永不熄灭。墙壁上的管道会定时释放净化熏香，据说这能帮助净化思维，让人更容易接受机械神的指引。
“请记住，“拉普图斯的机械眼闪烁着，“早晚祷告时必须面向引擎方向。舱室内的任何物品摆放都要遵循黄金角度，否则......“他的目光转向舱顶的通风口，“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你们。“
走廊尽头是一个小型的净化站。铜质的机械臂从墙壁中伸出，它们会为经过的人喷洒圣水。这些机械装置的动作异常灵活，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她特别在意清洁，“拉普图斯说，“任何污渍或灰尘都会让她感到不适。上周有个机仆忘记擦拭控制台，结果整整三天都被困在电梯里，直到他背诵完整本《机械清洁圣训》。“
正说着，一队维修机仆匆匆走过。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种清洁工具，动作整齐划一。更奇特的是，他们似乎在用某种简单的机械语低声吟唱，听起来像是某种安抚性质的咒语。
主餐厅也体现着这艘战舰的特色。进门前必须在圣水池中洗手，餐具要按照完美的几何图形摆放。食物虽然是标准的军用配给，但必须经过特定的祝福仪式才能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