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不让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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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安了解到的信息里。
整个李府最核心的产业分为两块。
武行和药行。
二夫人执掌的李府药行,涉猎采药,药材加工处理,药铺,医馆等等。
李氏药行产业做的很大,把持着民生用药,还支持军中所用,连官府都要给李氏药行面子。
整个青乌县能够媲美李氏药行的也没两家。
不过相比二夫人把持的李氏药行,大夫人手里经营的李氏武行才是李府真正的核心。
旗下经营着一家大型的武馆,培养出了大批的武者,这些武者进入县讲武堂,或为捕快捕头,或参加武考的童试乡试,或者进入军中成了武官。
委实了不得。
正妻就是正妻,不是妾能比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来刘文最后说的话并未作伪。若真是二夫人的意思,只怕每月交足白参也不得安生。要想挺起胸膛,只有练武。”
……
……
回到县城时,已是黄昏。
照旧来到回春堂,把从刘文身上搜刮出来的一纹白参兑换了百文钱。
接待的陈掌柜看谢安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诧异,连连夸赞。
“安子你可以啊,接连两天都采到白纹参了。看来学了你娘的真本事。以后青乌县又要多一个采药好手了。”
谢安谦虚应付,“也就这两天运气好。”
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不然被人惦记上,难免遭来祸端。
当然,青乌县数十万人口,大多以采药为生。其中不乏采药的一流好手,每天都有收成。
谢安才接连两天采得白纹参而已,也无须过度隐瞒。
就是竹篓里的青纹药,得谨慎贩卖。
相比白纹参,青纹参可就太珍贵了。一旦找了个有坏心思的药铺贩卖,立刻就会遭来祸患。
谢安不得不谨慎对待。
离了回春堂,谢安来到附近一家食肆,点了两斤牛肉,一只烧鸡,还有一壶古烧酒,大快朵颐起来。
忙活大半天,赶了二三十里山路。
中午吃下的青纹药早已消化了,此刻饥饿的不行。
加上今日收获青纹药,还报了仇,心情痛快。
还额外从刘文身上搜刮出了二两银子和一株白纹参。
这顿饭,就当是刘文请客了。
算上昨日卖药的一两银子,陈瑜给的二两,还有刘文“给”的二两……
总算有五两积蓄。
手里有钱,安全感就多了不少,腰杆儿都越发的挺直。
更重要的是,日子有了盼头。
吃饱喝足,结账后刚出食肆,谢安就瞧见不远处的太白酒楼门口聚满了人,热闹非凡。
啥情况?
太白酒楼算是青乌县内最名贵的几家酒楼之一了,普通一顿饭下来也得一两多银子,但凡吃的好点花掉十几两银子也正常,出入其中的食客非富即贵。
而且,太白酒楼有护院武师维持秩序,谁敢在这地方撒泼闹事?
谢安摸着饱饱的肚子,凑去人群里。
还没见着人群里面什么个场景,就听人群议论纷纷。
“诶,陈贺在李府做了半辈子的采药长工,好不容易攒了十两银子,给他儿子陈力买了个进入李氏武馆的名额。却不想名额被人顶替了。过来找李氏武馆的刘元教习理论还被打成重伤……”
“陈贺买的名额,多半被别人顶替了,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父子俩也真是不容易。”
“十两银子,那得积攒多少年啊。”
“……”
陈贺叔被打了?
听到这里,谢安赶忙挤进一层层人群。
只见陈贺叔血淋淋的躺在酒楼门口,死死抱着一个绿衣青年的大腿,急切哀求,“刘元武师,我给您交过了钱的,您说过会保举我儿子进入李氏武馆。那可是我所有的积蓄啊……”
“你一口一个我收了你的钱,却拿不出证据来。这不是在诬陷我么?更何况,李氏武馆招募学员,需要公开考校。休要玷污武馆的名声。”
嘭!
嘭,嘭!
刘元生的高大,身上气息远超常人。接连几脚猛踹在陈贺胸口。
一脚比一脚狠。
陈贺疼的蜷缩在一起,身体都痉挛抽搐起来,终是松开了手,捂着肚子凄厉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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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只敢在远远站着看热闹,眼睁睁瞧着刘元扬长而去。
没一个人敢出去阻拦。
谢安虽然心中愤懑,却也不敢去阻拦。
刘元可是被大家称作武师的存在。
随便一拳都能打死个成年汉子的。
封建乱世之下,几个老百姓的死活,官府根本不会在意。
甚至刘元走远了,都没人敢上去扶李贺一把。
过活日子本就不易,谁愿意为了个小小的长工,去得罪高高在上的武师呢?
大口大口的鲜血顺着陈贺的嘴角流出,他吃力的蠕动身体,朝着人群伸出手,想去抓住救命稻草。
“救……我!”
可是,人群无动于衷。
他往前蠕动一步,对应方向的人群就后退一步。只剩下一双双惋惜无奈的眼神。
终于,陈贺没力气了,近乎绝望的哑笑,“世不让人活啊。”
就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少年冲出人群,在陈贺的视线里逐步靠近,将他搀扶起来。
“陈贺叔,坚持住。我带你去看郎中。”
谢安一把陈贺横抱起来,快速朝人群外边飞奔。
围观的人群改了方向,都望向那个在街道上飞奔的少年。
“诶,大家过活日子都不容易,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顾得了别人啊。”
“这好像是李府女工云夜的儿子谢安,倒是个心善的。他就不怕得罪刘元武师吗?”
“谢安是个有种的。”
……
……
李府后门,清平巷末尾,陈家。
一处很破旧的老房子。
“娘,你做的这短打真好看呢。回头我就穿这身衣服去武馆。”陈力换上了娘亲缝制的短打,高兴的不行。
陈母站在一旁端详了一阵,眉开眼笑,“确实威风了不少。等你爹从太白楼回来,你加入李氏武馆的事应该就有着落了。以后到了武馆,得用心学点功夫。咱们老陈家,就指望你成个武师了。”
“娘亲就放心吧。我从小就力量过人,爹常说我是个天生练武的材料。等我在武馆有出息了,就买个二进的大宅子,接爹娘过去享福。”
陈母笑得合不拢嘴,“可别是哄我的。”
“我哄谁也不能哄娘啊。”陈力嬉笑着,“对了,娘,我上次说的把安儿哥母子接过家里来住段时间……你考虑的咋样了?”
这事儿,陈贺倒是同意的。
就是陈母还有所犹豫。毕竟一下家里就多了两口人吃饭。
之前陈力见谢安走投无路,不想谢安母子没个落脚的地方,加上年轻气盛,就先答应谢安了。
今天看着娘亲心情好,陈力又说了起来。
果然,女人心情好,也更通道理了。
“行。回头你去把他他们母子接过来住吧。十天半月也就罢了,若是住的久,他们母子的伙食费得交。”
陈力大喜:“谢谢娘亲。”
陈母叹气道:“云夜也不容易,从小一个人拉扯谢安长大。之前云夜好的时候,也没少帮衬老陈的。如今落了难,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就这时候,门外传来急切的踹门声。
“准是爹带好消息回来了。”
母子俩赶忙去开门。
开了门,却见谢安抱着血淋淋的陈贺。
“孩子他爹,你咋了?”
“爹!!”
谢安赶忙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把陈贺塞到陈力手怀里,“阿力,陈叔伤的重,快带你爹去看郎中。”
“谢谢安儿哥!”
阿力抱着陈贺就要走,旁边的陈母却瘫坐在地上绝望大哭。
“额滴娘啊,没法活了!”
阿力没反应过来,“娘,你干嘛呢。快跟我去回春堂找陈掌柜。”
陈母哭的死去活来,“家里的积蓄都给你去买武馆名额了。哪里还有半点余钱啊。咱们在县里也没个亲戚……这可怎么活啊。”
陈力顿时泪流满面,“都怪我,非要去什么武馆……是我害了爹爹。爹,对不起……”
刚走到门口的谢安,听着身后两人的绝望悲呼声……
终是没忍住折返回去,把兜里仅剩的五两碎银子都塞到阿力手里。
“拿着。把陈叔的伤瞧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