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友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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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摆放在床头，带着蓝色花纹的被子从中间被地折叠的整齐。
墙壁上不像大多数女孩的房间那样，贴着各种可爱的壁纸，而是袒露着洁白的乳胶漆。
一旁的梳妆台上除了一面镜子，还高低有序地摆放着几种功效不一的护肤品。
从包装的外盒来看，应该是最近买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女孩身着白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细小金属环嵌套而成的项链，项链的核心宝石被重力牵扯着被埋在了胸前的衣服里，不知道是何模样。
她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像是因为暑假的开始，也像是在期待故友重逢。
不过从她对着镜子画眉的专心程度来看，这次出门要见的，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她扭动着脖颈，上下左右地调整着角度。
在确认没有瑕疵后，少女才放下眉笔，伸手向那些瓶瓶罐罐。
这是在上大学后，周围的女生包括同寝室的室友都乐此不疲的讨论话题。
虽然她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耐不住大家都对此推崇之极。
“你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吗？”
女孩终究还是没抵住诱惑，洗面奶、爽身水、面膜等等美容工具统统准备了一套。
可在用过后，却发现根本没什么作用。
“有没有可能你本来皮肤就好，那就用护肤品，用了能更好地保持下去。”
这么多年她也没用，不也没什么大事，这是智商税吧？
于是她便再没怎么动过这些化妆品，偶尔想起来倒是会用些护肤品。
“算了，反正没有上火冒痘，洗个脸、画个眉就可以了。”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纠结了一会。
一阵马林巴琴演奏的轻快曲调从手机里传出，打破了少女的犹豫。
“现在才响，你迟到了，知道不？”她抓起iphone手机，按掉才响起的闹铃，“得准备出发。”
闹铃太冤枉了。
明明是她自己兴奋地早早起床，却怪预设的闹钟没能叫醒她。
让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是吗，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暑假。”
路明非是在回复陈雯雯发来的消息。
“自从你出国以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明天我们一块出去玩吧？”
文字是没有语气和音色的，但他依旧能感受到陈雯雯的期待感。
毕竟是高中时唯一的好友，一天的时间他还是愿意拿出来的。
“可以啊，去哪里？”
“明天见面再说，未知更有期待感，不是吗？”
将自己锁在房间的楚子航没有发表任何评价，“收到，明天你要去约好，所以我们的训练从后天再继续，对吧？”
“不是约会，是老同学一块出去玩。”
“陈雯雯是女生吗？”
“是。”
“你们是两个人吗？”
“是。”
“......”
虽然楚子航没再说话，但路明非却觉得他已经说完了。
“我们真没那个意思。”路明非耐心地解释着，“师兄你就没有过女性朋友吗？”
“我没什么朋友。”
楚子航在脑海里搜刮着从小到大的女性形象，试图找到那么一个关系亲近的，却毫无所获。
倒是不乏在他打篮球时热情舞动花团的啦啦队少女，和结束后贴心递上矿泉水的羞涩学妹，还有在一个个午后约见他表白的勇敢女孩。
那时候的他还算是个正常的少年，没有现在的冷酷与坚定，也是会因为所谓的桃花运好而骄傲地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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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想要靠近他，但他却没有遇到过一个他想要靠近的女孩。
或许在龙血还没觉醒前，自己就已经处在血之哀的影响之下了。
在那场意外之后，女朋友这种概念于自己而言，已经是一种奢侈品般的存在。
这不是他有资格考虑的事情。
“苏茜学姐不是跟你关系还不错吗？”路明非只能挑自己见过的人举例，“大概就相当于，苏师姐私下约你出去吃个饭。这样能明白了吧？”
“她知道我可能不会同意，所以她不会约我出去吃饭的。”
不过楚子航似乎也意会到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说那个陈雯雯喜欢你，而你不喜欢她，又不好意思拒绝。”
真惨啊，苏茜师姐。
但路明非有些懒得解释了，师兄在感情上太小白了，以至于连他都产生了一种种俯视的感觉。
自己好歹还有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楚子航师兄就是武当山的道士啊。
一心修道，不恋红尘。
“总之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我们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回见了，楚师兄。”
......
路明非在约定好的湖边长椅上坐着，身旁是一个购物袋，里面放着个长方形扁礼盒。
夏天的阳光是火辣的。
但此时不过八九点，加上在树荫下，微风拂过，他倒是感觉分外的惬意与舒适。
“明非？”
身后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路明非转身望去。
一如既往的白裙，面无粉饰的秀气脸蛋，陈雯雯总能将那股书中才有的文艺少女味带到现实里来。
唯一与记忆中差异较大的，是她的眉毛，像是原本散披的头发被精心地梳理整齐，少了几分闲适，却多了几分正式。
“好久不见。”
“我差点以为认错了呢？”陈雯雯的声音有些被压制住的颤抖，就像是连上一周课后的学生，听到周末两天假变成了四天时的那般惊喜。
陈雯雯记忆中的路明非，还停留在那个清秀少年的模样，停留在那个眼里满是自己的模样。
或许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路明非的变化之大。
按时长与分配量的角度来看。
这么多年，只有陈雯雯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路明非身上。
在连她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路明非早已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刻痕。
陈雯雯心里莫名有些慌张。
路明非的脸还是像过去那样秀气带着些许俊朗，只是多了几分沉稳。
他的身影似乎大了些，男孩子总会在不经意间长大。听说男生大学会有不少选择健身，说不定路明非也是呢。
这也能解释他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吧？力气变大了，自然对身体的掌控就更为自如。
大学肯定有不少女生想追路明非吧？但他没提过他有女朋友。
自己应该还有机会的。
她能确信路明非和记忆里的那个男孩一样，总能牵动着她的情绪，开心时想和他分享，忧郁时也想向他排解。
根据室友们不定期的深夜恋情分享大会上，一句句人生经验来看，她肯定是早就爱上了路明非，只不过直到离开路明非之前，自己都没在意过。
既然他和过去一样优秀，至少在她看来，现在的路明非甚至更具备吸引力。
但她那份不安是从何而来。
路明非将袋子递给了陈雯雯。
“这是之前说好的礼物，作为围巾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