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负荆请罪的王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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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一行带着数日的干粮，骑马全速赶路，第二日一大早，就赶到了祁县地界。
不过，蔡琰并没有直接去攻取祁县，而是率军来到了祁县都乡仁义里。
此处，有一坞堡，乃是祁县温氏坞堡。
并州胡乱，有能力的世家豪强纷纷建坞堡自守，有的被胡人攻破，大部分则完好。
因为南匈奴非必要不会对世家豪强太狠，毕竟此时大汉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祁县温氏，源自汉高祖时期的燕相、惸侯温疥，东汉初有护羌校尉温序，不久前有涿郡太守温恕。
温恕已于四年前去世，此时温氏家主为其子温恢，年仅十八，因为散尽家财，赈济乡党宗族，在当地很有名。
蔡琰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历史上温恢有很多儿子，包括温良、温恭、温俭、温让。
蔡琰带着万余大军，直接包围了温氏坞堡，顿时让温氏坞堡内鸡飞狗跳。
“征胡将军、并州牧蔡琰在此，现来光复太原，尔等还不出来迎接？”一个士卒朝坞堡内大声喊道。
蔡琰直接骑马，来到坞堡守卫的视线范围之内。
坞堡内沉默，但很快坞堡的大门打开，十几人缓缓走出，来到蔡琰面前，为首者恭敬地行礼道：“祁县温恢，字曼基，拜见征胡将军。”
这几日，蔡琰攻破界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晋阳以及附近区域，因为金池手下的南匈奴骑兵有三十多人逃离了界休。
温氏虽然凭坞堡自守，但太原郡范围内也算消息灵通。
此时蔡琰携带大军而来，气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但坞堡虽然精妙，但不可能挡住万余精锐汉军，只得听话地出门迎接。
“免礼，此坞堡有多少人口，青壮几何？”蔡琰问道。
“禀将军，坞堡内有三千人，青壮约八百。”温恢如实说道。
蔡琰皱眉，比预期的有点少，但也不意外，并州人口本来就少。
根据《后汉书》记载，永和五年(公元一四零年)，并州人口约七十万，其中超过七成在上党、太原、雁门三郡。
虽然可能有一些隐户，但并州世家豪强势力不算太强，兼之近年来并州动乱，汉人人口估计不会超过五十万。
先前界休有汉人近三万，已经算是一个人口大县了。
“吾欲征辟汝为掾，带八百青壮和一月粮草同去攻取祁县，如何？”蔡琰问道。
“多谢将军。”温恢谢道。
这虽是询问，实则是通知，不然这万余兵马难道是摆设。
之后，蔡琰又让温恢带着，去了另外几个小一点的坞堡，用同样的方法征集了共三千青壮。
下午，蔡琰来到了最后一处，高贵乡吉千里，王氏坞堡处。
祁县王氏，因为司徒王允，开始发展成祁县的大族。
王允虽然全家被杀，但侄子王晨、王凌逃回了老家，根据温恢等人的情报，此时王氏家主，正是二十四岁的王凌。
包围王氏坞堡之后，蔡琰派人喊话：“征胡将军、并州牧蔡琰在此，尔等还不出来请罪？”
王允，乃是蔡琰的杀父仇人。
“叔父，蔡琰来报仇了，怎么办啊？”刚刚十岁的王允之孙王黑紧张地问王凌。
“是啊，彦云，蔡琰带万余大军而来，必是要为蔡邕报仇，吾等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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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的哥哥王晨也焦急不已，王氏其余族人也都是惶惶不安。
“勿慌，蔡琰自号征胡将军，此来乃是为了征讨南匈奴，只要吾等顺从，定不会加害。”
王凌心中也慌得很，但作为一家之主，他只能镇定地说道。
很快，王氏坞堡的大门也打开，走出一行二十余人。
为首一人，身长八尺，面容俊朗，未穿上衣，露出八块腹肌，背负荆条。
此人来到蔡琰不远处，双膝跪地，说道：“祁县王凌，字彦云，拜见征胡将军。
叔父铸成大错，凌愿为叔父顶罪，只求将军放过王氏族人。”
说完，扣头于地。
身后王氏族人也跪拜叩首，泪流满面。
“将军，王司徒纵然有错，但已家破人亡，何必再问罪其族？”
这时，蔡琰一旁的荀攸忍不住劝道。
因为当初荀攸因为想要刺杀董卓失败而下狱，是因为王允设计干掉了董卓，荀攸便被赦免。
也就是说，王允算是救了荀攸。
甚至荀攸谋刺董卓之事，王允也参与了或者是知情的。
因为荀攸的叔祖荀爽，和蔡邕一样被董卓礼遇，百日内就升职至司空。
荀爽就和王允谋划过诛杀董卓的事，只是没来得及实施，荀爽就于初平元年病死了，而董卓死于初平三年。
对于王允，正如荀攸所言，虽然不喜且有仇，但他和几个儿子都被李傕等人干掉，蔡琰也不至于牵连当时还小的王凌。
不过，王凌和其长子王广都是大才，蒋济曾对司马懿道：“王凌文武俱赡，当今无双。其子王广有大志，胜父一筹。”
后来，王凌发起反叛司马氏的“淮南三叛”中的第一叛，失败后自尽而死，王广也一同被杀。
蔡琰想收为己用，又不想王氏壮大，于是冷声说道：“王允虽死，非吾所为，不夷其三族，难消心头之恨。”
王氏族人闻言，都是身体一抖，有胆小的直接瘫了下去。
荀攸还欲再劝，就听到蔡琰继续说道：“不过，吾立志征胡，国仇在前，家恨在后。
若是王氏肯派出全部青壮助我取祁县，王家主再答应帮我一件事，那两家之仇，便可化解。”
王凌闻言大喜，连忙拜道：“任凭将军驱策。”
……
不久，蔡琰用王凌背上的荆条，狠狠抽打了王凌十八鞭，带走了王允的孙子王黑、王凌年仅三岁的儿子王广，王氏的一千青壮和数万斛粮草。
所谓青壮，其实基本就是这些大族的僮仆，蔡琰给他们分发了缴获自金池麾下的武器。
次日一大早，蔡琰带着万余大军和四千青壮，包围了祁县。
负责镇守祁县的两个南匈奴千骑长心中很慌，他们昨日刚刚收到金日恩的命令：
“若是蔡琰兵临祁县，需要坚守一段时间，到时吾会亲率三万骑兵支援。”
金日恩所言的三万骑兵，包括晋阳的八千、阳邑的二千和上艾的两万骑兵，留下二千镇守晋阳。
至于帮助黑山张燕夺回上艾，我菊花都被捅了，还顾得上你们？
但是，这两个千骑长担心自己坚守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