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腰缠万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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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韩弃御剑载着姜丰羽,韩不恭载着南辰费让,五人两剑如两道流光一般迅速划过天际。虽然韩弃这边只有两人,却因为他体内灵力不济的缘故,很快就被韩不恭三人给甩在了后面。
看到韩不恭刻意在他前方不远处速度忽缓忽急,甚至还时不时地表演两个空中花式翻转,一副十足的炫耀劲头,韩弃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把御剑术的口诀教给他了。
“师弟,上次见面的时候就想问你来着,你这御剑术是从那里学来的?”身后的姜丰羽忽然间开口问道。
“我偶然流落到一座荒岛上学到的。”韩弃也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直言道:“是上古时期的一位老祖宗留下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的确神奇。”姜丰羽赞叹道:“我曾听师父说过,上古时期的修炼术士,几乎人人都懂得御空之术,而其中又以御剑术的速度最为了得,也最为稀罕。但现如今,莫要说御剑之术,就连御空的法术也没流传几样下来,却没想到师弟竟会有这种奇遇。不过以师弟你目前的灵力,我看最多只能连续御剑两个时辰吧。”姜丰羽一针见血地问道。
“师兄法眼,一个半时辰已是极限。”韩弃苦笑着承认道。
“那既然时间紧急,就让师兄助你一臂之力吧。”姜丰羽道:“诡者最常用来赶路的方法是缩地诡术,这个师父当初应该给你讲过,但其实还有另外一套急空诡术,是用来在空中快速移动的,施术方法与缩地诡术基本相同。师兄我不会御空,所以之前从未施展过,但现在配合你的御剑术却刚好用得上。”
韩弃闻言一喜,忙道:“烦请师兄施为。”
姜丰羽微笑道:“已经生效了。”
已经生效了?韩弃有些不相信地别过脑袋,只见两边的景致并没有加速后退的迹象,而自身所感受到的风力也没有加强,照理来说速度应该是没有加快的。可当他向前方望去时,却发现刚才还在飞在自己前面得意洋洋的韩不恭竟然不见了踪影,他顿有所悟的朝后方张望了一眼,果不其然,韩不恭已经不知何时被他给甩在了后面,正发力攥着手印,卯足了劲地想要追上来。
韩弃忍不住远远地冲韩不恭做了个鬼脸,照着他先前的模样做了个花样翻转,还朝他拍了拍屁股。
韩不恭见状不禁有些气急,加速的手印一再变幻,强大的风压让他身后南辰费让两人的身体几乎倾斜起来,可他却还是憋足了劲不断地加速再加速。他明明看着韩弃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就在他前面不远,可无论他如何赶超,就是没办法消除两者间的这段距离,这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弃见到他这幅模样不禁有些逗乐,笑着和姜丰羽说道:“师兄,这急空诡术你可一定得教我,果然还是诡术最为神奇呀!”
“教你自然是没问题。”姜丰羽许诺道:“但你还是趁现在赶紧和师兄说说,鸦子羽杀了胡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韩弃便将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和他说了一遍,其中大部分也都是他听来的,至于胡塞究竟是怎样被鸦子羽打败的,他更是丝毫不知。
“原来如此,新一代的人族第一咒者,鸦子羽果然不负盛名。”姜丰羽感叹了这么一句,又忽然发问道:“这种天才必然是心高气傲,师弟你承诺精灵王,说能让他到百木林登门请罪,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韩弃却卖起了关子,反问道:“师兄不也承诺说可以陷鸦门于众矢之的么?师兄又是打算如何办到呢?这一点我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透。”
“那你还敢和精灵王立下赌约?”
“你是我师兄嘛!”韩弃笑道:“师兄既然说能够办到,那就一定能办到,我是绝对相信你的。”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总是连我都一起算计在内。”姜丰羽也笑了起来,“好了,说正经的,你到底有没有猜到这一切的幕后元凶是谁?”
“这还用猜么?”韩弃依旧嬉笑着回答道:“师兄你都说了,能够让整个灵族都束手无策的,那肯定是北穹境第一大的势力了。”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谁才是北穹境第一大的势力。”
“钱呗。”韩弃笑道:“谁敢和钱过不去,修为再高也得花钱吃饭不是么?所以我猜这幕后元凶就是北穹第一富商——殷家,怎么样师兄,我猜的对不对?”
姜丰羽眯起双眼,赞道:“师父说的没错,师弟你果然聪慧了得。”
“哪里哪里,我是根据师兄的话才推测出来的,倒是师兄能够查到殷家是这一切的幕后元凶,这才是真本事。对了,你究竟是如何查出来的?”
“说来有些惭愧。”姜丰羽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一次连我也险些被骗,幸亏得到高人指点,才能看破迷津。这么和你说吧,先前我闯入百木林的时候,你听到什么动静了么?”
“动静?”韩弃略一回忆,便答道:“你是说警报声?”
“不错。”姜丰羽解释道:“先前我闯入了他们的护族结界,立刻就有警报声传出,所以如果有人想要无声无息地潜入百木林掳人,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是个破除结界的高手……”
韩弃一点就透,接过话道:“要么他本来就能够自由出入百木林。”
“没错。”姜丰羽继续说道:“所以我先沿着第一种可能查了下,后来从一位精通各种结界的朋友那里得知,灵族的护族结界虽不强力,却非常特殊,就算能够完美破除,也必定会发出警报,所以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哦?这种设定的结界,倒还真符合灵族的傲气。”韩弃不禁有些好笑。
“接下来我就沿着第二种可能去查。”姜丰继续说道:“首先我想到的的是叛出灵族的族人,但后来却发现灵族极为团结,自从百木悲雄接任王位以来,更是数十年从未有人被驱逐出境,所以也不太可能是灵族的叛徒所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外来的了,而唯一能够自由出入百木林的外人,在整个北穹境,就只有负责为灵族提供外界资源的殷家商队。”
“那也有可能是别人混入了殷家的商队,并不一定就是殷家在幕后搞的鬼呀。”韩弃提出了疑点。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姜丰羽接着说道:“不仅我这么想,估计精灵王多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得知女儿失踪之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既然入侵结界的警报没有发动,那就一定是混在殷家商队的人掳走了公主。所以他立刻派人去追殷家商队,结果也真追上了,灵族的追兵亲眼看到有三个穿着鸦门服饰的人挟持着小公主,正在对殷家商队灭口,其中一人用的还是鸦门的独门偃术,只可惜那三人本领不俗,灵族追兵未能擒获他们,被他们逃了。所以整个灵族包括精灵王都一口咬定,掳走公主的就是鸦门的人!”
“既然如此,那师兄你又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惭愧的就是这了,”姜丰羽尴尬地笑笑,“当时我查探至此,也一心认定乃是鸦门所为,正打算潜入鸦谷进行下一步调查之时,半路上却让我遇见了一位高人,正是他告诉我有关百木大公主在中原与殷家结怨之事,我这才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后来仔细一想,如果真的是鸦门所为,他们没理由会在半道上将已经到手的百木妖娆又给放掉。”
“哦?那位高人到底是什么人?”韩弃不禁对姜丰羽口中的这个高人产生了兴趣。
“我也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也是一名诡者,而且造诣比我只高不低,最厉害的是,他手里似乎掌握着一种令人望尘莫及的情报力量。他告诉我他也在追查此事,于是我们便一起行动,后来通过他那强大的情报网,总算是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还在前段日子找到了那三名动手掳人的元凶。只可惜我们轻敌了,那三人并非泛泛之辈,不但遁术堪称诡异,更是精通各种旁门左道,但最奇怪的是,其中一人几乎可以免疫我二人的诡术,所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再次跑掉。”姜丰羽说到这叹了口气,诡者本身几乎没什么战斗力可言,诡术一旦失效,也就只能望而兴叹了。
“那后来呢?”韩弃追问道。
“后来我们又四处去查探这三人的下落,奈何他们有了警惕,再也不露丝毫破绽,我二人多方查探未果,便决定分开行动,由我来向灵族求援,而他则利用他手中的情报力量去查探百木琉璃的下落,毕竟她才是那伙贼人的真正目标。”
“那你们可曾得知那三名贼人的身份?”韩弃终于问到了重点。
只见姜丰羽点了点头,说道:“那三人都是殷家从中原绿林会花费重金聘请的顶尖高手,一个号称北穹第一偷,一个号称北穹第一毒,还有一个号称北穹第一工。”
中原绿林会、北穹第一这些个字眼令韩弃心中蓦然一惊,弋冬号称北穹第一剑,现在看来多半也是中原绿林会的人无疑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西关的事情,中原绿林会竟然也会牵扯其中。
“那琉璃究竟是怎么惹到的殷家的?”韩弃暂时放下心中疑惑,换了个问题问道。
“具体还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得罪了殷家的少东家,人称腰缠万胆的殷少商殷大公子。”
“腰缠万胆?”韩弃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呵呵,钱就是胆,他这个外号还真不是一般的霸气,难怪连灵族公主的主意都敢打。这个刁蛮公主,捅的篓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先别乐。”姜丰羽制止他道:“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要让鸦子羽上百木林磕头赔罪,你究竟打算如何做到?”
“师兄,”韩弃却执意卖起了关子,“我不问你用什么办法将矛头引向鸦门,你也不要问我如何说服鸦子羽,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请师兄帮忙。”
“什么事?”
“上古第一偃甲乌凰,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听说过?”韩弃也不等姜丰羽回应,就继续说道:“如今乌凰六象被拆成了六具偃甲,其中三件还在鸦门的手中,我出于某些原因,必须要得到那三件偃甲,还请师兄替我谋划谋划。”
“这个……”没想到的是,姜丰羽却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别过脸去推脱道:“强夺他人之物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师兄我……恐怕爱莫能助……”
韩弃觉得有些奇怪,似这种优柔不定的语气,他从未从姜丰羽口中听过,而且他也没有追究自己为何要得到这几件偃甲,表情还有些说不出的古怪,看来是真心不想插手这件事。无奈,他只好洒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师兄,我还是自己想法子吧。”
话说司可冠被韩弃一行人留下,并且告知了葛三青的大致方位后,独自一人在荒野密林中已经搜寻了有半天的时间,却并没能发现葛三青的踪影,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能遇上。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而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百木妖娆已经成功被救走,他们一行四人也没多大损伤,而万幸鸦门也没有要事后报复他们的意思,所以一切都显得极为悠然。
如此不紧不慢地来回搜寻久了,司可冠难免产生了些倦怠之意。而倦怠这种情绪一涌上来,往往会伴随着人的生理需求一同滋长。摸了摸有些低吟的腹部,司可冠低眉一笑,这才忆起自从离开暮阳城后,已经数日未曾进食了。虽说身为中级术士的他如今已经可以长时间不饮不食,但生而为人,口腹之欲也并非完全只是为了续命。
人在倦怠的时候,欲望总是单纯的可爱。
当司可冠随手猎来几只飞禽,有些笨拙地生着火的时候,突然间一拍脑勺,随后就在心中暗暗自嘲起来。要在这广茂的密林中寻人,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生火么?他一边嘲笑着自己的后知后觉,一边仰起头来。树木的枝叶非常茂盛,寻常的炊烟之火恐怕无法穿透,也不可能传的太远。一念及此,司可冠便有了主意。
在饱餐了一顿野味之后,司可冠立刻干起了放火的勾当,刚刚砍下的树木想要点着火并不容易,不过这在醒水术者的面前完全不是问题,只需将树木中的水分全部抽取出来,瞬间便转化为一堆枯柴。
烈火中再添上几株湿木,浓烟便一发不可收拾,司可冠跃到周围树巅,一边留意控制着火势,一边期待着望烟赶来的客人。
浓烟就这般持续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期间司可冠不间断地往火堆中丢些枯柴和湿木,直烧得方圆几里之内飞禽纷纷退散,相信周边数十里之内应该都能看见,可却迟迟不见有人找来。就在司可冠准备放弃这个主意的时候,一道有些飘渺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灵识感知范围之内。
对于葛三青的气息,司可冠和他相处已经有一段时日,多少有些熟悉,但这道突然闯入的气息却是完全陌生,而且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他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想,随手祭出一条水龙熄灭火焰后,便朝着那道气息寻了过去。
没花多少工夫,司可冠便发现了那道气息的源头,他此刻正停在一颗树梢上,凝望着不远处地面上的一道陌生人影,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麻衣打扮的男子,双眼蒙着厚厚的白色纱布,手持着一根青竹棍,正在树丛之中敲敲打打地摸索着前行,瞧那模样,却似个苦行者。
一阵风从司可冠所立的方向掠过,那麻衣男子忽然就止住了脚步,抬起头嗅了两下鼻子,然后微微侧过耳朵对着司可冠,微笑道:“这位先生,小可的眼睛不太好使,借问是否发生了火患?”
司可冠自诩他的感知力还算不错,却看不透眼前这男子,根据他的感知,此人似乎并非修炼术士,但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觉得此人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并不像是个普通行者这么简单。
听到对方发问后,他心生一计,有心试探道:“月朗星明,何来火患?”
“先生何必欺我。”没想到那麻衣男子却不上当,手中竹棍指向司可冠来的方向,轻笑道:“此刻方过正午,风为西南,且风中夹有丝丝炎意,前方当有火患不假。”
司可冠心中有些好笑,驳道:“你心中既明,又何必问我?”
“非也非也。”麻衣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可所问并非前方火患,而是先生心中之患。先生纵火焚林,多半是心中有火。”
司可冠不由来了几分兴趣,问道:“你又如何断定是我放的火?”
“呵呵,小可眼不明心明。”麻衣男子笑道:“此处并无他人,先生衣带之中又夹有丝丝炎意,而现今岁属寒冬,既无强光,亦无雷火,若非先生纵火,那就只能是小可纵的火了。”
司可冠唏嘘起来,他眯起眼睛,紧盯着下方的男子,缓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先生心中有火,小可自然是来救火的人。”麻衣男子也不再继续兜圈子,扬起头问道:“敢问先生与百木灵族是敌是友?”
司可冠踟蹰起来,这人显然是有着目的的,就是不知道他是灵族的帮手还是鸦门的援兵,从样貌上看似乎不像是灵族,莫非是鸦门的人?他心中犹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哈哈一笑道:“你既然心明,何不自己猜猜?”
“先生这是在为难小可了。”麻衣男子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仰起了头,用鼻子朝着司可冠的方向使劲地在空气中嗅了几下,随后展现出会心地笑容。“先生身上有少许九叶蔷的香味,还有丁点黄澄木的熏香,但最浓重的却是经年累月的烟衫气味。烟衫是中原太微山的特有植被,想来先生是来自太微山吧。”
司可冠表面虽无变化,心中实则有些惊讶,但他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麻衣男子也识趣地继续猜测道:“九叶蔷乃是灵族之花,常为灵族女子花浴所用,先生近几日定是与灵族女子有过亲密接触;至于黄澄木,西关之内只有鸦谷的气候适宜生长,被作为熏香使用,而先生身上所夹带的只有微量,小可猜应该是与鸦谷之人有过身体接触才是。”
司可冠越听越觉得神奇,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除了方才纵火时染上的一股烟熏之味外,什么都没能闻出来。看来眼前的男子果然不简单,于是他凝神起来,开口问道:“那我究竟是敌是友?”
“先生既然是太微山的人,此刻多半是受了鸦门的邀请而到此,那么与灵族便大概率不会是朋友。”麻衣男子依旧保持着恬淡的笑容,继续说道:“但究竟是不是敌人,这就要请先生赐教了。”
就在司可冠思考着该如何继续应对之时,远处又有一道陌生气息闯进了他的感知范围,他留意到树下那麻衣男子也在同一时刻微微侧了侧脑袋,显然是也感觉到了,于是他立刻决定不再理会这有些莫名其妙的男子,悄然展开疾行术,朝着那道新气息的方向赶了过去。
司可冠一边急速前行着,一边回头朝那麻衣男子望了一眼,他此刻定然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离去,却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只是迈着步子缓缓地跟了过来,而且还是用手中的竹棍敲敲打打地摸索着前行,速度可以说是极为缓慢。
但很快,司可冠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照理说以自己疾行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将他甩开,但那麻衣男子却始终保持着和自己若即若离的距离,无论他如何加速,回头看时,那麻衣男子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蒙着纱布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诡者!”
司可冠反应过来时几乎惊出一身冷汗,难怪刚见面时此人就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脚下不停,右手的双指立即凝结出一道冰晶小刃,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道,鲜血即刻流了出来,又马上凝上一层薄冰将血止住。
“还好,有真实的疼痛感。”
司可冠这才松了口气,不经意又往身后望了一眼,脑中思绪开始急转。“自己没有中他的诡术,不,应该是他还没有对自己出手,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远的一段距离,司可冠却觉得他疾行了好久,当快要接近那道新气息的源头时,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察觉到那股新气息也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急速赶来。
“是敌?是友?”
司可冠在心中毫无头绪地盘算着,自己这一把浓烟没有把葛三青引来,却引来了两个并不简单的陌生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麻衣男子在他身后不远处也停了下来,抬起头朝司可冠友善地一笑,然后偏过脑袋,静候着那道新气息的到来。
随后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位女子,容貌与常人有异,紫色的双瞳中透露着焦躁的神情,另有一道手臂粗的绿光紧随其后。
“紫色异瞳灵!”
根据这女子特异的容貌,司可冠一眼就判断出了这女子的身份,心中顿时一喜,总算是找到了。韩弃和灵族一伙临走时曾告诉过他,葛三青是和一位紫瞳灵族女子在一起,名字似乎叫作闻琴。
闻琴显然也发现了司可冠,面上一喜,立即开口求救道:“救我!”
司可冠即刻会意,双手飞速结印,两支冰矛便向她身后的绿光截去,将那绿光冻住后,发现竟是一只模样恶心的绿色怪虫。可那绿色怪虫被冻住不过片刻,竟然张口将包裹住他的寒冰尽数吞入腹中,却没敢再继续追向闻琴,一对眼珠谨慎地扫了司可冠几眼,掉头飞遁而去。
闻琴见状这才停下脚步,但依旧有些心悸,有些气喘地问道:“你就是司可冠吧?”她于前天夜里曾经见过司可冠一面,只不过当时的他被鸦子羽给打晕了,所以不太确定。
司可冠点了点头,回问道:“你应该就是圣之紫瞳吧,葛兄弟呢?你们不是在一起么?”
“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妙。”闻琴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焦躁,急问道:“我二哥和四哥他们呢?”
“他们已经先回去了。”司可冠回答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身后的麻衣男子,希望能从他的表情变换中判断出他的立场。“我负责留在这等你和葛兄弟,然后随你们一同回百木林。”
“回去了?难怪我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们。”闻琴眨动着紫色的眸子,留意到了麻衣男子的存在,虽有些在意,但现在却不是时候,只是催促道:“只有你一个么?算了,也没办法,你快跟我走吧,葛三青他有危险,我们得赶紧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