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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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宙这次清醒的时间很短，而且性格大变，从一个狂傲不羁的狂士变为了一个疑神疑鬼的孱头，卷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下来的梯子，骨瘦如柴的身子显得他越发可怜。
红上前安抚老人，朝着何小诚摇摇头，“爷爷...严重...起来”好像是想说王宇宙这种情况比之前越发严重了，只能静静等着他下一次醒来才能继续对话。
何小诚让红在这里照顾老人，这也是她得心应手的事情，在这里也可以离那些食人族远一些。
“这些人真是狠。”何小诚心想着，将王宇宙困在这里，并不是直接杀死，而是慢慢蚕食这位老人的意志，这比物理上杀死一个人要痛苦得多，也难怪他会变成这样。
他发现阿呆静静地站在书架前，望着这些书架出神，缓缓开口道，“小诚哥，你能教我识字么，我想看懂这些。”
何小诚欣慰地看着阿呆，又看看瑟瑟发抖的王宇宙，这可能是这位老人固执的守着那么多书的真正意义。
“好！”何小诚答应下来，拿了梯子开始翻找起来，找一本比较适合阿呆的书，让红在这里照顾王宇宙，等待他的下一次清醒。
回去的路上何小诚在垃圾堆“精挑细选”，勉强找到一块比较光滑的塑料板和一只没什么墨的记号笔。
“八哥！这边！”阿呆看到了洪小八兴奋地叫了起来，洪小八正准备带着今天的收获回家。
“这就是你捡来的...”洪小八走近看到高大的何小诚，没有说下去，“大哥，你好。”
何小诚友好地笑了笑，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洪小八内心惊讶何小诚真是被流放下来的人，但何小诚为红挺身而出显然获得了他足够的尊重，也让他对地民区的印象差到极点。
三人结伴回到阿呆的家里，洪小八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收获分了一半给阿呆，也有个由头能在阿呆家里蹭顿饭，觉得阿呆妈妈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实际上阿呆母亲总是和阿呆说让小八没事就来家里一起吃饭，多一双筷子的事，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洪小八一个人生活，来去没有什么牵挂，阿呆母亲那种白眼完全是他自卑的臆想，总觉得自己会麻烦到别人，别人会投来嫌弃的眼光。
何小诚撑起塑料板，拿着记号笔开始写了起来，洪小八也饶有兴趣的坐在地上开始听了起来。
“哈哈哈，八哥，你也要学识字啊！你不是说自己才薅八斗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才薅八斗的八是洪小八的八！”阿呆学着小八的语气说道。
“你懂个屁，那叫才高八斗！我是单纯佩服小诚，想跟他交朋友！”洪小八的脸有些红，其实他认识的字不比阿呆多几个，“才高八斗”是他唯一认识的成语，从芥子区的老人那儿听来，有个八字就觉得有缘，死记硬背才记下这个词语。
何小诚敲了敲黑板，塑料板上写着“人之初，性本善。”阿呆看着这几个符号流口水，洪小八装作早已经认识侧过头，还时不时往黑板瞟两眼。
“这句话读作人之初，指的是人刚生下来的时候，性本善，指的是本性都是善良的，强调了人性最初的纯净和善良的本质。”何小诚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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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诚哥，人性是什么？善良又是什么？”阿呆不解道。
“人性很复杂，我解释不清楚，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善良指一个人的品格，比如你就很善良，会帮助别人，红就很善良，即使那么多人不喜欢她，她还是温柔的看待这个世界。”
“这句话更多的是让我们回想起与生俱来的那种恻隐之心，赞美人以善为本的美好品德。”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阿呆学会写了人生中第一次认识的六个字，他兴高采烈的拿着歪歪扭扭的字给妈妈看，何小诚看着母子二人欣慰的笑了起来。
洪小八也尝试写了几个，但不好意思拿出来，何小诚悄悄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帮他改了一下善字的写法，偷偷还给了他，洪小八尴尬的笑了笑。
......
陈刚打听出了何小诚在地民区的住处，公寓楼知道有这么个串通芥子的人自然也不会偏袒，陈刚认为小伍已经唾手可得，在他大摇大摆开门之后，却只看到一滩好似融化的液体金属和一块破碎的屏幕，这个小伍已经自毁了。
陈刚脸色铁青地摔门而去，不过影响也不大，在拍卖会的时候他就已经交易到了入驻地豪街的资格，想着想着又大笑起来，打算去酒吧“看看”尤菲。
虽然和陈刚的交易失败了，但王晨轩拿到了何小诚答应给他的十支抗生素，也足够撑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心里却五味杂陈，接王子铭放学的路上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儿子自然也很高兴。
“爸爸，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药了啊？之前我们买一支都要费很大精力和钱。”王子铭天真的问道。
王晨轩摸了摸儿子的头，“爸爸找到了和你说的那个人，他就给了爸爸那么多药，还说要让你好好养病，幸福快乐的长大。”
“真的嘛？！那这个人不是坏人啊，我能不能见见这个人，我要好好谢谢他！”王子铭挥了挥小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王晨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起那天被所有人逼下去的何小诚，他只是帮助了一名芥子，如果跟自己儿子说帮助别人是错的，那什么才是对的？王晨轩望向远方陷入了沉思。
......
叶豪从那天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人生一帆风顺的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挫败感，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并没有让他像上一次一样失态，就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点燃了一根雪茄，并没有抽。
“芥子纳须弥...”叶豪经常不自觉的想起这句话，“到底什么才是容人之心？自己又能不能做到？如果我出生是个芥子呢？”叶豪的思绪很乱，在没有遇到何小诚之前他根本不会考虑一些人的死活，都是生意罢了，所以对于孔军自保的行为他并没有很生气，互相利用罢了。
“芥子区是地狱么...所以你要去看一看...”叶豪一颗颗的默数着佛珠，叶豪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何小诚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又想到分别时大步向前的果决，叶豪一扫心头的阴霾，有些自嘲，他叶豪什么时候浪费时间在自怨自艾上过。
这一天叶豪做了个破天荒的决定，向芥子区投放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