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地下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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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汉子热情地邀请他们，进毡房里喝酒吃羊肉……
好一番热情款待，直到午后，他们吃饱喝足，要离开了，那个汉子从旁边牵来两匹马：“我们草原上的人，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报答不了两位恩人的恩德，只能送恩人一匹马了，让它驮着你们，愿长生天保佑你们好人好命……”
夕阳西下，大草原上宁静安然。
两匹白马，驰向回烟镇。
马背上的人，自然是林小苏和向一休。
草很柔，风很轻，林小苏心头却是大浪翻滚……
他已经利用空间里的乱流，粉碎了这颗元晶，元晶一粉碎，一股磅礴的能量从体内血塔生成，化为真气均匀地输送到全身各处经脉。
这就是他的颠覆之处。
昆苍哪怕悟境高人，都没办法炼化来自荒古世界的异兽元晶，而他可以，他的炼化，不是以真气来慢慢消融，而是简单粗暴地送入空间秘境，粉碎之后就自然化为体内血塔的能量源。
从这个层面上说，他超越了昆苍最顶级的高人。
如果说修行是个囚笼的话，他的修行路，至少有了一根钥匙……
“有个问题，你一直都没问，我觉得你是应该要问的。”向一休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很轻，但是，每个字林小苏都听得非常清楚，这或许就是真气高度凝炼的妙用，连声音都能控制。
“比如呢？你觉得什么问题是我应该要问的？”林小苏马背上侧目而视。
向一休轻轻一笑：“比如说，你应该问问，荒古世界的异兽，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草原。”
“是啊，这的确是我应该要问的……你有没有答案？”
“算不得标准答案，只能是一个猜测！”向一休道：“我觉得这头冰川狼或许是有主人的，或者曾经有主人。”
有主人，或者曾经有主人……
话很难懂。
但是，林小苏心头微微跳……
冰川狼如果有主人，会是什么人？
只能是昆苍里面的宗门。
因为这片天地曾是昆苍的地盘。
阵宗横着切下一刀，将这片山川切出了荒古大世界，里面的生物也自然进入了这方世界，那些昆苍的宗门中，有大量的宗门在养各种异兽，这就是有主人的含义。
曾有主人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头冰川狼有可能是逃出来的。
原来有主人，出逃之后也就没主人了，变成了“曾有主人”。
“但愿是后者！”林小苏道。
“是啊，如果这冰川狼是曾有主人，后来出逃的，那这片山川的麻烦我们亲手终结了，但如果是有某些人别有用心，有意派这种奇物出山执行某种见不得人的使命，那这片山川后患无穷。”向一休道。
“你很在意这片山川的安宁与否？”林小苏道。
“不应该吗？”向一休反问。
“据我所知，你们密宗讲求的是自我修行，纵然天地倾覆，我依然在佛法世界里自由自在的那种。”
“你忘了，我还有一重身份？我是大学教授！我毕生研究的是兽性，但是，我本人，还是愿意有点人性。”
“哈哈，你这个说法，我喜欢！”
向一休也笑了：“赛一程怎么样？”
“赛马？”
“策马阴山外，胡鸿贴面飞，任何一个来到大草原的汉子，都不该错过策马奔腾的快感……驾！”
向一休两腿一夹，他胯下白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驰向远方。
林小苏也是两腿一夹，白马迎风而去。
两道白线一前一后，极限奔驰。
论骑术，向一休显然更胜一筹。
因为林小苏直到上马之前，还根本不知骑为何物。
但是，他的学习能力太恐怖了。
很快，他就能让他与向一休的距离不再拉大。
然后，两人的距离开始缩短。
到了回烟小镇已然在望的时候，他与向一休齐头并进。
前面是公路，一辆警车停在路边。
两匹马同时止住，两个警察冲了过来，满脸期待……
他们就是前来处理警情的警察。
他们已经知道这趟任务有多么艰难，他们作好了在大草原上奔波几个月的准备……
向一休脚一抬，下了马：“邱队长，不用着急，那头狼，我们已经解决了，这就是狼头！”
他的手一抬，从马背上取下一只皮袋，里面正是那头冰川狼大得异乎寻常的狼头。
当然，里面最宝贵也是最异常的元晶，已经没了。
这颗狼头，就是警方结案的工具。
几个警察全都激动了：“向教授，多谢了！”
“你们该谢谢这位林侦探，是他找到的线索，他还在这头凶狼对一名孩子下手的时候，救下了那个孩子。”
“谢谢林侦探！”……
谢绝了警察的吃饭邀请，林小苏和向一休在各自坐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两匹马儿自行返回大草原。
虽然说那个汉子真心诚意将马儿送给他们，也没指望他们还回去。
但是，林小苏又不是本地人，总不能骑着马儿几千里回家。
干脆就让马儿回去。
向一休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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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达成默契，进了回烟小镇……
“你要回家了吗？”茶楼里，向一休托起茶杯。
“是啊，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了。”林小苏道。
“有空了，去南疆大学玩玩。”向一休道：“我有几个女研究生，跟你年纪相当。”
“你为啥非得强调是女研究生？”
“哈哈……这不是为了给你增加点动力与激情吗？”向一休哈哈大笑……
“你这就有点不像大学教授了吧？”林小苏有些无语。
向一休道：“大学教授是人吗？是人就该有人类的基本欲望对吧？白天教书，晚上育人，也很合乎人性不是吗？难道你给自己设定的教授模板，就必须是戴幅老花眼镜，在课堂上拄根拐杖等死？”
“靠！你跟你家师弟真不愧同门师兄弟也，你家师弟一路勾引单身女游客，他将此定义为抚慰游客之孤寂，彰显佛性光辉。”林小苏深深感叹。
“哈哈此即为‘空天地之佛性，显人本之自在’，正是我密宗‘大自在心法’核心要义也。”向一休手中茶一饮而尽：“如果你肯来学院走一遭，我或许可以跟你分享下这些年来我的研究成果。”
林小苏愣住了：“你的研究成果？”
“是啊，天地间的异兽奇物相关资料，我可告诉你，这些资料是我整整二十年间收集的，有天上的，有地下的，有来自昆仑的，也有来自上一代文明的。”
林小苏心头怦怦跳：“有巨鸟名‘血鸠’，成年有四翼……”
向一休道：“其卵呈三角之形，色白若雪，内有血丝，孕于冰河，一鸟出而冰河开，此为冰火双生也，出自《山河经》。”
林小苏道：“有树名梦木，一枝一叶俱若星河，嗅之……”
“嗅之入梦，梦中可悟天机，出自《海渊经》！”
林小苏真正怔住了。
《山河经》、《海渊经》……
《山河经》目前存放于潜龙基地，大家都当成传说在看。
他向一休知道。
《海渊经》目前在柳林观，他看过，虎丫看过，潜龙的人都不知道，否则，当初那只赤鸟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大的实验事故。现在潜龙的人大概已经知道，海渊经的来源，大概还是虎丫传递过去的。
可是这位南疆大学的教授，也知道。
专门研究动物的大学教授，连不属于这方世界的《山河经》、《海渊经》奇物都熟极而流的教授，他二十年心血浇灌形成的研究成果，让林小苏动容了……
“你真的肯将二十年的研究成果与我共享？”林小苏道。
“有点不敢信？”向一休微笑道。
“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林小苏实事求是。
大学教授，身份地位已经相当高了，可以说有钱有地位，如果裤带跟原则一起放松的话，大概也会有女人。
他们在意啥？
在意的大概就是研究成就了。
谁肯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与他人分享？
向一休抬起头，脸上似笑非笑：“在你看来，这研究成果是什么？荣耀吗？”
“大致算是！”
向一休轻轻点头：“是啊，是荣耀，别人不懂的东西我懂，别人一头雾水的东西，我能说个一二三四五，我讲话的时候，连政府高官都得做笔记，这些，都是荣耀……然而，它只是荣耀吗？不，它还是麻烦！”
“麻烦？”
“如果不是这起冰川狼事件，我这个时候应该带着最喜欢的女研究生到马尔代夫研究鸟儿的，就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对这些异物有研究，所以，我只能在这清冷的秋天，来到这大草原，你说，这对于崇尚‘大自在’的向教授，是不是一种麻烦？”
“还真是！”林小苏点头：“所以，你愿意将你的研究成果与我分享，以后出了啥事的时候，你告诉警方，这屁事儿别找我，你去找凤城侦探林小苏。”
“对啊！现在明白我为啥这么大方了？”向一休手托茶杯笑意盈盈。
林小苏道：“你的这份大方，想必也不是送给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