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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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到《千字文》了,族学里的塾师只教背诵,不求甚解,所幸章璟后世看的书杂,这些倒还知道。
也是因为后世与此身记忆结合,才能有【经义(启蒙):39/100】的进度。
他平复了情绪,不假思索道:
“龙师乃伏羲,因其以龙纪官,火帝乃是神农,因其以火纪官;鸟官乃是少昊,因其以鸟纪官;人皇乃是女娲,因其捏土造人。”
贾政又问:“磻溪伊尹,佐时阿衡,何解?”
章璟愣了一愣,这句话里他只知道伊尹一人,其他三人却不清楚,一时不敢开口。
“面板!”
玄底金字悄然铺陈。
他目光直接落到最下缘池处:362缕!!!
加点!加满!不差钱!
【缘-61缕↓】
【经义(启蒙):100/100↑】
章璟登时凤眼迷离,却又马上清澈起来。
汹涌澎湃的经验在他心头涌起。
一瞬间的功夫,他已出入幻境。
幻境中,那身型干瘦、只教死记硬背的老夫子突然博古通今,一应启蒙读物中的字句之义皆了如指掌,而且讲解得深入浅出,比百度都要强出太多。
而他只悬梁刺股、埋头苦读,一字一句,一典一故,悉数弄明。
还要学习背诵其他未曾学过的启蒙书籍,完全不知日月交替。
不知何时,幻境悄然淡去,经义奠基彻底圆满。
满腔的乏味枯燥被留在了里面,只带出来满脑子的知识。
现在,我很强!
贾政轻哼一声:“嗯?”
章璟自信道:“此句说了文王访姜太公于磻溪之上,取得天下,成汤拜伊尹为相,灭夏立商。”
阿衡是商朝宰相称呼,佐时阿衡,意为适时辅助的宰相。
与上个问题一联系,分明就是个陷阱!
若是不知却胡诌,立时就要丢人现眼。
贾政这才满意,不再提问,颔首道:
“《千字文》虽是童蒙读物,一般只为识字之用,并不求学生甚解,但其天文地理、历朝历代、修身养性、治国齐家皆有涉猎,学之有益。
璟哥儿能学成这般,虽是难得,但切不可自满。蒙学扎实固然可喜,但须知经义方是根本。
圣人有云,‘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微妙之处。’
这四书务必连本文带朱注,烂熟于心,随口引用,就如说话一般自然,没有这点功夫,是谈不到作八股的。
族学的太爷乃当今之老儒,四书是精熟的,歇上两日便去族学里报道罢。”
“二舅舅谬赞,侄儿恭谨受教。”
章璟放松下来,这场考试应该是过了。
至于贾家族学,正应了晋西北铁三角那句名言:学习?学个屁!
不过二舅乾纲独断,刻下不好反驳,且待日后罢。
此时又听贾政道:“再写几个字瞧瞧罢。”
贾政一招手,便有小厮搬来书案、坐椅。
瞧那质地赫然都是紫檀木的,与书房内其他陈设色调相和,低调奢华。
小厮上前研墨铺纸,未几已毕,
“璟二爷,请。”
小厮退到一旁,屏风后的一帮清客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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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笑眯眯的,也不阻止。
章璟面色僵硬,看了看【书法(入门):12/1000】那长长的进度条,没舍得加点。
前世老板附庸风雅,他则附庸老板,也学了几天书法,临的是近现代书法家启功先生的《玄秘塔碑帖》,结合前身在族学里受的教导,勉强能写一手工整的毛笔字。
“小子献丑了!”
反正自己还是个孩子,献丑就献丑!
他坐姿标准,执笔、运笔也无差错,认真写下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十个楷书,随后起身立在一旁。
贾政取来看过,时而皱眉,时而赞叹,随后默然不语,给了诸清客传览。
“平整稳重,一丝不苟,这似是馆阁体?”
“程兄此言差矣,馆阁体法度森严,稳重板滞自不必言,而这位世兄所书,虽棱角分明,却又有几分轻盈飘逸,只是碍于笔力稍浅,不能尽展罢。”
......
众清客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从结体到法度、从笔力到气韵,夸得有理有据,就跟真的一般。
章璟虽有B数,仍不免一阵飘飘然,直到看到【书法:入门】那刺眼的字样才清醒了些。
这些人个个说话好听,情绪价值直接拉满,而且眼力十分刁钻,可见清客这份工资也不是好挣的。
馆阁体即科举官方书体,用笔模式化,固定化,外形中规中矩,艺术气息不够精悍,故而千夫所指,称之为“劣等字”。
启功体用笔扎实,笔笔到位,骨力十足,字成则干净利落,规整方正。
爱者视为珍品,重金求购,轻者贬为俗品,类同馆阁。
不过以他浅薄书法修为看来,启功先生的楷书中宫紧收,四周舒展,单从形来看,足够赏心悦目,至于神与意,且等他书法大成再说罢。
此时贾政也沉吟出声:“书画同源,詹兄果然巨眼。
若以我愚见,此字体当有诚悬公之骨,再兼欧阳、赵、董、欧阳之风,大成之时,行、楷兼备,当不输前人。”
诚悬公,即唐代柳公权;欧阳,唐代欧阳询;赵,元代赵孟頫;董,明代董其昌,皆为一代书法大家。
而启功先生就曾自言“先摹赵董后欧阳,晚爱诚悬竟体芳”。
章璟只能叹服,再不敢视这二舅为迂腐板正的无能之辈了。
众清客忙一顿称赞,最后齐声道:
“政公慧眼!吾等不及也!”
贾政抚须而笑,摆手道:“过了,过了。”
又转向章璟道:“不知贤侄此书学自何人?可有帖文一观?”
呃...等我书法圆满去写一份该够格做字帖了,只是眼下去哪里去弄?
章璟面色为难,只得道:“那字帖名《玄秘塔碑帖》,一日从故纸堆里翻出,为一启功先生所书,只是不肖侄儿临书之时,不慎跌落火盆,故而...”
众清客一阵叹惋。
贾政默然,很是诧异。
一份字帖而已,观其行止该不吝一观才是。
罢了,不愿就不愿吧。
他有些失望,兴头也没了大半,挥手屏退左右,只留章璟一人在内,才沉吟道:
“我观璟哥儿心智早熟,少年老成,与我那精致淘气的逆子有如云泥之别,便直问了,侄儿可打算过日后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