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天十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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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周天扶腰出门。
田姜早已起床，院中美人正舞刀，倩影婀娜，飘然如飞，刀风虽凌厉，身姿曼妙惹人流连。
周文一出门，田姜便发现了，收刀，翩然而来，笑道：“周郎，你起来了。”
“嗯。”
周文点了点头。
看她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又说了半晚上梦话，结果今天还能起得这么早，气色还如此好，真是男人比女人，气死男人。
田姜拉着他手，“早饭我已经叫厨房送来了，还热着，你洗漱一下，咱们吃饭。”
“好。”
洗漱后，二人在屋中吃饭。
新婚夫妇，自然如胶似漆，吃个饭都爱贴在一起，你侬我侬，耳鬓厮磨，半天才喝完小米粥，吃罢了早餐。
叫来下人收拾了碗筷后。
周文想到昨晚事，问道：“阿姜，你昨晚做噩梦了吗？”
田姜有些惊诧，先纠正了一下，后道：“是做了梦，但不是噩梦……你怎么知道啊？”
周文笑道：“你说了一晚上梦话，我当然知道。”
田姜瞪大了眼睛，似更吃惊了：“啊？我昨晚还说梦话了？”
周文点头：“何止说梦话？推你喊你也不醒，反而把我死死缠住，差点被闷断气。”
“肯定是你身上暖和嘛。”
田姜红着脸小声为自己辩解。
“所以昨晚你都梦见什么了？话里都是喊打喊杀的。”
“我梦见成为了飞天遁地的仙人，到处斩妖除魔呢。”
“梦见当神仙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阿姜你志向不小啊。”
“可能是志异杂文、仙迹怪谈看多了，我经常做这类梦的，不过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周文开起玩笑：“幸好只是说梦话，不是失魂梦游，否则，说不定我这新婚丈夫就被你当成妖魔鬼怪给砍杀了，到时候就是新婚之夜，血溅洞房的奇谈了。”
“才不会。”
田姜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周文道：“既然梦里你成了仙子，那我呢？有没有梦见我？”
“啊？咱们这不是刚成亲，还没有来得及梦见你嘛？下次，下次我做梦一定梦见你，咱们做神仙眷侣，一起闯荡江湖，除魔卫道。”
田姜感觉自己这妻子太不称职了，新婚之夜做梦居然没有梦见丈夫，连忙做出承诺。
“哈哈，你真可爱。”
周文笑着刮了刮她鼻尖，也没有与她纠缠这事，“说到除魔卫道，先前咱们说好了，上山后，你得教我练武的。”
“啊对！来，那我现在就教你。”
田姜雷厉风行，拉起爱郎就要出门开始传授武艺。
周文阻止道：“不用这么急，新婚第一天，媳妇要见公婆，我这女婿不用去拜见一下岳父吗？”
田姜回道：“咱们哪有那么多规矩？想见就去见，不想见就不理他，反正都住在寨子里，又不是见不着。”
“其实，你爹看上去凶得很，我真有点不敢见他，怕一不留神，他拳头就打我身上了。”
“你都是我夫君了，爹他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打你？”
“打疼我不也是疼我吗？”
田姜眯着眼睛嗔道：“哪有这么疼人的？”
但话里虽说着不敢见不想见，最后还是去拜见了。
聚义大堂里。
一早就起来坐这里等着的大当家田老刀，左等右等，没等到女儿带女婿来敬茶，咬牙切齿抱怨着新任女婿不尊重岳丈，没有礼数，枉为读书人，就见小夫妻携手上了门，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不满一扫而空。
父女翁婿三人聊了一会儿后，田老刀召集来山上各大头目，宣布对周文的安排任命。
总不能让他这压寨相公，真的只负责陪二当家睡觉一事吧？他本人倒是不在意，但田姜不答应，她是二当家，她的夫君当然也得是人上人。
仅仅一个压寨相公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扬个不听话的喽啰都要听人叽叽歪歪蓝颜祸水、美色误寨，那怎么行？
按照田姜的意思，是推他直接做三当家，虽以父女二人的威望，也能强行办到，可籍籍无名之辈，寸功未建，只因攀上二当家便空降第三把交椅，让所有头目排名都延后，还是显得太过嚣张，太得罪人了，所以他主动推掉了。
清华寨共有二十四把交椅，最后添了一把，他来守门，坐新添的第二十五把交椅，任首席军师。
如此既对山寨事务有了几分正经的话语权，又不用把从原本三当家开始的二十二个山寨头目全得罪一遍。
这让正为田姜前日一回山，就高调宣布过要封周文做三当家一事而担忧的寨中头目们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愿意白白降低自己的名位，被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压在头上不是？
无形中敌意又少了不少。
果然是只要提议拆屋，别人就会同意开窗了。
这事处理好后，夫妻俩回到院子里，田姜正式开始传授丈夫武艺。
先从武道知识开始说起，其实很多先前在来清华山的路上时她已经说过了，但温故而知新嘛，再说一遍，加强记忆。
周文也没有不耐烦，她说他就听。
“武道分十层，俗称后天十层。前三层其实很简单，只要有法可依，就算天赋差些，一二十年之功总能做到。中间三层较难，除了武学法门，精食药物这些对身体的补充也必不可少，十分费钱。
第七层开始就是江湖上所谓的一流高手了，想要达到并不容易，很吃天赋，天赋不够，极难练成，清华寨目前也只有我爹和我两人算一流高手，不过我爹比不上我，我今年已经第八层了。”
“后天之上，还有先天，乃是武道宗师，是如仙人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物，整个大乾，据说也只有几人，反正我没见过。”
“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基本分内修静功和外练动功两种。
“动功较容易，特定的动作配合呼吸吐纳，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总能由外入内，逐渐打磨出真气，这也是我说后天前三层很容易达到的原因。
而静功就较难了，需要冥想入定，进入某种空灵状态，再配合相应的呼吸吐纳，直接在丹田中化出真气来，对天赋要求较高。
不管动功还是静功，说到底就是炼谷化气的过程，一切都是为了凝练出并壮大真气。”
“当有了气感，便是后天一层了，当这气感倍之，便是后天二层，再倍之，则是三层，如此往复，最终达到最初气感一千零二十四倍时，真气积累达到人体极限，便是后天十层，武道大成……”
“因人体质而异，因所习之法而异，每个人初生的气感强弱也会有差异，前期还感觉不出什么，等到后面，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了。这也是天赋高和天赋低，上乘武学和下乘武学的区别。”
“我练的‘风中雨里刀’，算是上乘武学，招式打法特征就是快如风、势如电、气象恢弘、磅礴如雨，练法上包含静功和外功两种，内外并进，我先教你刀法动作，传你动功，白天先练着，等到傍晚，再传你静功吐纳，这门武功的内修法门就属晨昏二时进行最佳。”
……
随后，田姜便开始了对夫君的教导，并每日传授心得体会，虽初为人师，周文这学生也不是多有天赋之人，却没有半分不耐。
时光消磨。
花了四个月，周文终于练出气感，初入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