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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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欣万分震惊中，叶予楚继续诉说：“一开始我们都不在家，隔壁大炮筒叔叔讲，她一直哭个不停，只是紧关房门，大家相劝又不听。等我们回来，她把这些教我代信给你，千万努力，别像她一样！她，她说什么自己日子到头了！”他再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了一脸。

季欣还是迷惑不解，他一家人都围过来，劝解那叶予楚。季欣又问：“二子，前几天下午，不是有同学们来劝过她吗？那天我家来了亲戚，不然就和他们一道去了。难道他们没有去么？”“姐姐这些天一直这样，整天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人也很少吃啥！那天是来了三四个，有个还是你们班长吧。可她就是面都不见一个，僵了小半个钟头，她们也只能隔着房门喊上几句。可是姐姐就是不听，讲自己没事，反倒劝他们别在这浪费时间，好好学习吧！让他们回去了……”他又一抹眼水，撒腿就跑回家了。

天边不知何时涌现出黑压压的乌云，很快就朝向头顶上蔓延，直至完全覆盖。狂风搅动着飞沙走石，肆意妄为了好一阵子，就在电闪雷鸣的召唤之中，倾盆大雨应约而至！季欣才想随叶予楚后追出，门外早就变成上置云端，天地交联成白茫茫的世界了……

季欣正在换鞋拿伞，却听父亲咳嗽一下，手冲他一点，罕见的对他露出一丝笑容：“小欣，你别急着走，爹知道你这几天辛苦了！你且过来！”季父素来以严格着称，所以儿女都是在他面前特别拘谨。如今他这么和颜悦色，这让他都有些不习惯。甚至灵感一闪：看来，老爸对自己这些天的努力还挺满意。可是季父一番话说过，顿时让他懵懂在门口：“小欣，我想和你说个事！你也晓得自家的情况……”他拿出一根烟，自顾点上，丝毫也不理解他孩子的急迫。

季队长望望儿子，明白他此时心中所想，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儿子，叶莹的事不急，已经多少天了，不差这一时。倒是你，我倒希望你好好掂量掂量！”季欣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大着胆子直视着父亲，他老爸的脸弥漫在烟雾之中，一时间有些恍惚。就见他猛地又抽了几口抽，随手扔下烟蒂，用鞋踩灭了，才重接前言：“托党的福，政策对农民越来越好，我们的日子也一天好过一天。可你们俩的学费，也是水涨船高地受不了。我们家人多，家底子本身就穷的可怜。你考的成绩并不理想，撑死了也只能进普通高中。乡里普通高中，一年也考不了一两个出去，你说有什么奔头？！”

他顿了一下，望着哑口无言的儿子，笑容显得越发明显。“前天你姑父来了，我也让你陪了他小半天。像他这样，如今不上学，做点手艺买卖，照样混得不错的人有得是。你姑也是挺念你这娘家唯一的侄子，特意过来，叫你上她家帮忙！也替家里做点贡献，你不也是说了，班里也有几个预考上结果没念的吗？！”

屋外暴雨继续，同时，一道霹雳就在季家门口那老树上炸响，当场那棵苦树战栗了一下，就处于烟熏火燎之中，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季欣此时的心境，犹比它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明白，自己的寒窗路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