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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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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白还是不禁有些许颤抖,却又感觉丢人,折了面儿,直咬破了唇,血丝渗了出来,即刻舐了。

温荆停手时,她已经是整个小臂都发热了。羞恼自不必提。饶是她平日再无心无求,终归还是个一十三的小姑娘。

“月白谢公公教导。”安月白将左臂收回来,袖子掩盖了那段粉艳交加的小臂。

温荆冷哼一声,看安月白看似乖顺低着头,便没来由多了几丝恼。他不喜安月白这幅空无心脏,只余体温的样儿,直想碾碎了她所有的傲和尊严了事。

戳到她痛处,她有所反应,瞧着才像个活人。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个精致妩媚的人偶。

正在此时,詹一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来詹一苏在门外听屋内动静已有一会子,瞧着里面没了言语,才出言找温荆。

温荆起身离开,直待他出了屋子,安月白才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着实是有些羞恼的,现今有些颤栗;却不知为何,却又涌上些心悸。

说温荆是教导她的,只是为何又替她揉腕?说温荆是只讽刺践踏她的,为何又……

何况即使他是权宦,是宦官,安月白却也总觉着暧昧异常。为何他屡次触碰她?虽自己答了想长久活下去,温荆亦应了会替她安排,只是他也未必会真在意自己的死活罢。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配合他的计划罢。安月白想,倒是自己,既然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就该少些桀骜倔强的自尊逞强。

只是,泪珠还是兀的滑落。

今夜,二皇子派东方凌去和温荆会合。

温荆将艳血桃图交予了东方凌。东方凌安排了契机,第二日就献给了高澜。

艳桃血图看似与碧血桃图一样。碧血桃图是前朝精品,遗失已久。而艳血桃图则是魔画。

高澜最喜收集古画。得此图,必中计。高澜喜檀香,魔画一发挥作用,惑乱心神,七日内,必心脉尽断,再不能助孟擎坤。

现今已是七月十一日。

温荆和东方凌合计好,东方凌便离开了,回去告知二皇子。

东方凌走后,温荆让柳儿叫安月白过来。安月白倒也麻利,一会儿不到就站在温荆面前了。

温荆见她来,眼里似乎带着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无谓,道:“今夜,便送姑娘去师父处罢。”

安月白不禁感觉腿有些软,抿了下唇,又听温荆道:“师父是逐了我出来,我的宅子也被他收了。”

“不过他倒是还记着姑娘的事儿。”温荆懒懒开口,拽了安月白到窗口,示意她往窗外看。

窗外,安月白窥见是安府的人。那些安府的人此刻正在搜寻什么,让安月白心里一紧。

是在找她罢?!

“姑娘,看来是师父让安府的人,找姑娘的下落呢。”温荆将手搭在安月白的左肩,微微俯下身,在安月白耳边道。

安月白闻言,一个转身,正好仰头看到温荆的面庞。他肤白而冰冷,如白玉一般。

温荆合了窗,挑起安月白的下颌,看着她无波无澜的神色,将指腹按在她的唇瓣。

她的唇,他的指尖俱是冰凉的,安月白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意。温荆自高而下睥睨着她,缓缓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眸。

她的眸,晶晶亮的,如冰雪初融,澄澈而灵动。

温荆和安月白此时正隔着不过一掌的距离。温荆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眼里看不出嘲讽淡漠,倒是像凝视着一件琉璃。

安月白忽的将手覆在了温荆的掌上,下一刻竟是扑入了他的怀。又觉着唐突,眼看着就要给温荆跪下,却让温荆一把捞了起来,发丝都乱了。

“公公……”安月白让温荆捞了起来,还是属于惊魂未定,温荆攥的她肩膀生疼也顾不得了,倒像是未曾知觉一般。

温荆是真的恼了。这丫头真是年纪小,逗也逗不得,现今倒像是受惊的马。他看出了安月白心急则乱,不知该对他如何做才能从自己这处求得活下去的允诺。

下一刻,安月白真的惊了,因温荆竟靠近了,俯身在她额上啄了一口。

他的手指修长,只是同安抚猫一般顺了顺她的发丝。只是温荆会吻她的额是她未曾料及的,一瞬因惊愕反而静了下来。

安月白看他撤远了些,才缓了几口气,“为何……同月白这般?”

“呵。”温荆冷哼了一声,斜睨了安月白一眼,啧了一声。“姑娘真是小孩子。”

“跟着我们这些人,只忘了自己是个人就好。”温荆道,声线倒是温润的,仿佛是叮嘱,又仿佛是暗讽。

安月白才反应过来,原来温荆是觉着她太容易凭心走。原本就是走什么路由不得自己,是个把玩的物件。

既然如此,就应该表现得不要自尊,不要女子贞烈,方才才能活得下去。

“杂家原是说要保姑娘的,只是如今……”温荆沉吟一声,安月白已是彻底了然,音色清脆道:

“月白明白公公苦心。”

“只是但凭公公明示,要月白如何配合。”安月白道,目光平静无波,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原来温荆方才是试探她呵。只是她可能真的太禁不起撩拨,到底把温荆的意思理解浅了。

温荆哼了一声,道:“进了他那处,你只忍三日就可。”

原来温荆知晓高澜的习惯,他惯是前几日先对姑娘手掐,针刺,甚至咬过不少姑娘的。过了三四日,才会凌辱姑娘贞洁,要姑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多少姑娘熬不住,疯的疯,死的死。

“他会先掐,刺你,但不会特别痛,最喜看女子软言求他。”温荆淡淡道,“只是你可别着了道。”

安月白静静听温荆说。

原来,让高澜太容易猜着套路的女子,都会更早被夺去贞洁,最后死于不堪出口的刑具。

越是他人早日送入高澜手里的,越是早早就垂泪求高澜的,越是梨花带雨妩媚十足的女子,越是在高澜手里撑不过几日。

安月白是高澜想得已久的,偏又耽搁到如今的。这是其一。其二,温荆带了安月白这些日子,多少也逼得安月白隐忍不少。

这样,安月白要是能延长第一阶段的皮肉之苦,自然活得到高澜被魔画所蛊惑,高澜毙命。

“你最好做一具会喘气的活尸体,一句话都不要出。”温荆笑道。

安月白听温荆如是道,心下了然。原来温荆也算是想保住她的清白,救她一条贱命,才会说这些。

心下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暖意还是有的,安月白谢道:“公公肯告诉月白这些,月白感激不尽,不知何以为报……”

“你便不怕是我胡诌来诓你么。”温荆瞟一眼安月白,只猜她会如何反应,却看安月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梨涡隐隐浮现,动人至极。

“公公肯留月白到今日,便是诓死了月白,月白也不怨。”安月白轻声道,便不待温荆反应,离开了温荆的这间房。

罢了。世间女子果然是妖孽。温荆眼光闪了闪。那女子们呵,惯是会说些甜蜜的,哄得人心神不宁了,才好敲骨吸髓,得到她们想要的。

只是既然要从她身上获利,便无碍了,任她说些拙劣的说辞,便也无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