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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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
【正在返回现实，成绩稍后结算】
“啪嗒啪嗒。”
窗外是在吹风吗？
夹着雨，淅淅沥沥。
“……”
苏明仍然躺在沙发上，原本盖好的毛毯不知何时滑落到地板。
坐起来。
环顾客厅，家里没人。安诗瑶还没回来。
手机显示的时间，11月13日，12：33。
中午吗？
“呕……”
刚想拿起手机，苏明就感觉一阵反胃。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11月13日。
“哗哗——”
苏明足足在洗手台对着镜子，用冷水浇灌脸颊十几分钟，才勉强平复心情。
没办法。
尽管想的很简单，只要卡好时间，在任务结束时顺便被吃掉就完美。
但要求到这种恰到好处的完美，需要死多少次？
夜夜……并不能和说的一样，因为拼命就很容易忍耐。
那也没法责怪她。
假如世间所有事都能恰到好处在陷入危机时，喊着爱情、友情、亲情等等便能冲上去解决。那理论上根本就不该存在危机。
就比如云雀那次，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如果自己没有亲手结束一切……云雀真的会是现在的云雀？
所以。
为什么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虽说知道每次完成试炼，都会为了抑制多巴胺之类的想睡觉，对所有事都暂时提不起欲望。
但现在，苏明觉得……有点像之前某一次，开始产生很多荒唐的念头。
比如说，德川爱莉是死是活为什么要管？
只要变强，什么都能得到。
玩家……不是为了谁而活着。只是想更快乐。
【结算完成】
【本次成绩评价为‘优秀’】
【您已完成当前世界所有试炼，将自动上传当前评分作为最终成绩】
【奖励已实时发放】
重新坐回沙发，半透明提示框也一如既往在延迟后出现。
读档，有了吧？
算是卡bug完成任务吗？
其实真感觉游戏在绑架自己，只要不管德川爱莉，根本不算高级难度。正因为要管她的死活，所以才会陷入这种奇怪的思考。
要被吃掉，要忍耐多余的痛苦。
……
“啪嗒。”
苏明点燃一只香烟，深吸一口。
不。
如果什么都不管，拍拍屁股走人。只配孤身一人。
喜欢当万人之上但所有人都敬畏的皇帝？或者说神？
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了。
入梦游戏，的确是从最初到现在都在给好处。
但，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是人类从古至今永痕不变的真理，经过很多试炼。
思考受到影响。
继续玩下去，会不会变成傀儡？
读档，真的能算万金油吗？假如女神即便住那么远，也找来这呢？再假如，并没有骗过本体，亲自来雪国呢？
“呼。”
苏明再深吸一口香烟，才突然想起家里自己买的烟早就断了。
按理说应该没有才对。
顺手下意识从茶几抽屉摸到的……
孕妇买烟放在这防止自己戒烟，是不是有点微妙？
在等。
等着下一次试炼的出现。
【入梦游戏小贴士】
【预防玩家沉迷游戏厌烦现实，上传最终成绩后我们将暂时抑制玩家多巴胺分泌】
【如玩家有惰怠、无力、眩晕、无食欲等为正常现象。】
【预计6小时深度睡眠后，您大脑多巴胺分泌会趋于正常】
但没有下一次开放的倒计时。又更新吗？
说起来。
雪儿应该早就回去了吧？
在睡觉之前，先打个电话问问。
德川爱莉，应该还会出现。在这里等。或者睡醒之后出去转转。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无人接听】
奇怪。
没人接？雪儿应该是机不离身的。
据女仆交代，她知道个性化铃声后，连自己打电话过去的震动频率都改前两次强后两次弱如此循环。
“嗡嗡。”
有信息回来。
但不是雪儿回的，是女仆。
【很抱歉，柏拉图大人。】
【伊丽莎殿下在会见一位客人，稍后我会和伊丽莎殿下说您来过电话。伊丽莎殿下手机留在卧室充电。】
那倒不用。
只是确认一下是否安全。
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物品而已，女人又不缺。
啊。
在抵抗这种有点被污染的情况，能想出来的台词。
【替我帮忙和雪儿说，不用踮起脚也很可爱。】
【明白了。我会如实转达您的原话。】
11月13日。
中午。
温莎古堡，会客室。
祖母，爱莎小姐坐在侧位，和另一边同样是侧位的缪雪儿相对而坐。
“红茶不错。比我以前在王室喝的更甜。”
坐在最上位的女人轻架起双腿。双瞳有些许粉色，身材虽然和缪雪儿一样比较平，要高一点点，但其它方面可以说是一比一刻出来的。
“爱莎。”
她抿了口茶，合上杯盖。再转头看向爱莎，“妹妹。”
“我们出生的时间相差不超过一小时。”
爱莎立马打算她的话。
“呵呵，可是我比你先结婚，而且有可爱的女儿。而你到现在还是厨女。所以，我是姐姐。”
“……”
爱莎嘴角微微抽搐，没再吭声。
“所以，如果不是妹妹把我复活，也不是我可爱的女儿，那到底是谁？我那……在你们口中神奇的姑爷？”
“小雪？你认为呢？”
“……”
被盯着看的缪雪儿双手紧攥裙摆，已经过去一小时，她压根没时间担心为什么会突然被强制中断任务。
只知道祖母带回来一个人。
“……我、我不知道。”
“柏拉图应该没有这种能力。如果有，他肯定会和我说。”
可绝不是柏拉图干的。
复活自己母亲什么的，才没有那种本事。
如果有，早在当初离开自己身边时就选择复活，而不是留下布做的抱枕。
再说。
真的可以，为什么会不和自己说？
虽然很多时候，和柏拉图的交流都很奇怪，会欺负人。但这么大的事，不会瞒着。
“肯定吗？”
“……”
面对轻架起腿，王族威严和记忆中相比更甚的母亲，缪雪儿攥紧裙摆。
“肯定。”
“看来我可爱的女儿很信任他，那么……关于妹妹说的，复兴血族与魅魔族的事。你有意见吗？”
“……”
记忆会美化人吗？
在缪雪儿记忆里，母亲不怎么关注她的胡作非为，也只说到成年后会要求很严格，现在玩无所谓。
直到双亲上断头台那一刻，才开始觉得伟大。
“不管是不是我可爱的女婿做的，但他有能力这件事是真的。”
“我死过。死了很久。”
“怎么活的……暂时想不明白，之后也会明白。”
“但我还记得，眼睁睁看着王国覆灭的心情。你希望将来再遇见教会的人，或者别的，眼睁睁看着他死吗？还是，想在事情发生前出一份力？”
“……”
缪雪儿也不傻。
知道是故意用这种说辞。但那又真的是假话吗？
柏拉图遇见的东西，也许比以前的教会可怕很多倍。那说不定就是教会发展至今遗留的东西。
“……我。”
“嗯？”
“只、只要柏拉图觉得没关系，那我就……”
“不。这样只是把问题扔到他身上，要你去努力。你去促成。”
“……”
很讨厌做选择题。
“你是王女，你早已经不是小孩子。如果连你的态度都不明确，何谈复兴族群？保护他？这并不是逼着他远离你，我相信……我可爱的女儿，有自己的魅力。而且，我也懂。与爱人之间的欲望，和任务不同。”
“……知道了。我会去说，我会去。”
为什么连错愕的时间都没给自己？
先抛出这种奇怪的‘复兴计划’？
亲情……也没有眼泪汪汪因为再见到女儿感到高兴。
“来，站起来，让妈妈看看。引以为豪的女儿现如今成长到什么地步。”
“？”
站起来是……有什么好看的？
明明脸和身材都差不多，为什么就是感觉母亲大人更有成熟人妻的韵味呢？
“果然，和妹妹说的一样。血更纯净。甚至原本只有四分之一的血脉，已经超过二分之一的纯度。”
“甚至，在不是厨女没有吸收杂质只要一种的情况下，到这种纯度。”
到底在看什么啊？只是拉着手能感受到这么多？
母女……缪雪儿突然有点讨厌这种过分亲近的血脉。感觉像透明的。
“虽然听妹妹说那么多，但我还是想听可爱的女儿亲口说说。”
“你真的，为了一个人类男人，换了八公分高的鞋？”
“……”
缪雪儿脸颊陡然红润。
“爱莎不信呢，我就说和人类有爱的瑟瑟更舒服。”
“对吧？”
“……”
缪雪儿尴尬的脚趾攥紧，看向祖母。
后者摊了摊手。
“别看我，她对什么飞机高楼大厦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对这些很感兴趣……嘛，毕竟你母亲当初年轻时，跑到族群大会面前大喊‘有爱的**更舒服’、‘有爱的xx更能让血脉繁荣’，到最后都在想让我认同这种理念。”
不对。
8公分的鞋从来没穿出房间过！
发货也是保密发货，让女仆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拿进来。
“保密发货？嗯……我用过魅惑之后，女仆不知道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
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岂不是说……女仆知道的。
“我都知道。”
“女仆不知道的，你和他玩过什么，我也知道。对小辈感兴趣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会摆出这种很平常很无辜的表情？
那不是偷窥吗？
自己那么羞人的耳语……欲拒还迎的动作。
“呀，的确呢。光是听妹妹说，妈妈就感觉很火热。说不定比妈妈的恋爱还火热。”
“快说说吧。”
刚才还觉得很有架子有威严的母亲大人，这会挪开半边皮鼓，啪嗒啪嗒拍着椅子留出来那一半。
“快来。”
“……”
“说个头呀！我、我才没有！我没有！”
不应该先错愕，然后感到高兴，落泪。
很温馨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谁，复活……不管了。
缪雪儿气冲冲的回卧室，浑身都不自在。
“伊丽莎殿下。”
恰巧，女仆就守在门口。
“柏拉图大人有话要我转告给您，他刚才给您来过电话。”
嗯？
柏拉图已经结束了吗？
该问问他后面是怎么解决麻烦的。那白痴永远都只知道往前冲。
“他说，您不踮起脚也很可爱。不需要任何额外的装饰，您站在那就是最美的风景。”
“……”
缪雪儿先是愣住，耳垂不自觉发烫。
那、那是当然得。
8公分高跟鞋，踮起脚小腿会紧绷，显得腿长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就是美少女。
能这么讨好他，就该，就配得到称赞。
“……”
等等。
会被偷听？
“他还说……”
“住嘴！”
“？”
“从今天开始，你与我，以文字交流。不许发出声音！”
【柏拉图大人还说，您不踮起脚也很可爱】
女仆很平静的举起手机。
【禁止重复】
【我觉得多重复几遍，伊丽莎殿下刚得知被偷窥的心情会好转】
【你知道？】
【我没有偷窥过，只是听】
【……你晚餐吃杂草。】
和女仆关系很好。好到缪雪儿和苏明有什么事，基本上都会拿出来分享。
那不存在偷窥。
但现在……盯着女仆比她尺寸好太多的宝宝食堂，标准女仆裙下，被灯光映照有些光泽的黑丝。绑带平跟鞋。
这种身材，脸也漂亮。
柏拉图那种人，会喜欢的吧？
努力，如果培养族群的势力可以让他轻松点，就当不知道。
【你……】
【伊丽莎殿下？】
【允许了。你要是，想幻想柏拉图……就这样！】
反正，女仆到最后都会服侍自己。她依然保持终生侍奉跟随主人陪嫁的念头，本来就会这样。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复活什么的。
不知道。
但，能做到的事，就立刻去做。等会就说，就去说……
‘反正是你这种人，对谁有下流的想法都不奇怪。’
不是。
柏拉图并不是那种人。
‘你、你要是对女仆有兴趣，我会当没看见。’
鬼才知道怎么心平气和的让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去和别人一起。
明明肚子里还有正在孕育的生命。难道母亲大人就完全没考虑过，好歹也算是孕妇，自己的心情？
要是，柏拉图只是自己的男宠就好了。自己就是个普通的主人，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
缪雪儿躺在床上，辗转反则，无言的凝视天花板。
又用被子蒙住头。
突然就觉得，当初选择不当女王，打工的日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私奔。想回到克依木镇。
11月13日。
晚。
睡醒后，苏明脑袋明显轻了不少。
那种奇怪的思考方式也消失不见。
【版本更新完成】
【恭喜玩家以出色的成绩完成由极低到高所有任务。现已解锁权限噩梦试炼难度】
叉掉这个页面后，也有倒计时。
【试炼世界生成中……预计719时59分58秒后开放】
噩梦？
中和高难度已经够了，真摇出噩梦得拒绝。
也不对。
假如是能提前在游戏和更长远的敌人对线，似乎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事已至此，苏明也只能想着还有一个月时间思考。暂时可以休息。
【历史记录】
右上角还多出一个功能。
但无论苏明怎么点都没用。没反应。
坏了？还是说现在也没更新完，要再等等？
这些都可以先不想。。
“淅淅沥沥。”
外边的雨越来越大，虽说安诗瑶有秘书送，有专车。
但是不是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去接之类的？快21点，仍然没回来。
信息倒是有回。在努力履行想给诺艾莉亚她们当幕僚的话吗？
11月13日。
晚。
安诗瑶刚从会议室出来。她打算分出手里的权力，去集中精力做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重新学习。学习一切能变得更有用的事。
方向是对的，因为不管是要当幕僚也好，不想当花瓶也好，反正肚子里的生命越来越成熟，不知不觉就身孕超过半年。
接下来也必须要放权。只是说从居家养胎的想法变成居家学习罢了。
怪异的心情单靠睡眠中的苏明先生不行，但轻抚肚子……能越来越平静。
并非带着目的期待她出生，不是为了夺嫡，也不是为了道德绑架，只是爱的结晶。嗯。
“……”
高秘书早就开车到门口等着。
撑着伞小跑过来，替安诗瑶遮雨。再帮忙拉开车门。
离家越来越近。
妒忌的心情又在作祟，想着……家里会不会多一个人。女人。
但随着安诗瑶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轻抚。那种心情又被压下去。
如果只是论有用排名被喜欢的程度，那自己早就该被抛弃。不是这样。
如果自己实力比苏明先生强，也不会要他跪在面前臣服自己……又不是害怕。就算是自己这样没用的女人，也能叉着腰站在苏明先生面前生气，要他去做饭，要他帮忙捏脚。
打开手机显示的app，查看监控。
家里小院子里的灯亮着，窗户也亮着。走的时候都关了，那就是……苏明先生已经醒了。
“安总。”
“嗯？”
“您是不是打算回家安心养胎了？”
“有人拜托你打听消息吗？”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您的身体和孩子比工作重要。苏总很厉害，他来帮您管理一段时间也肯定可以。”
“……”
突然想问问高秘书怎么看待自己和苏明先生。
没由来的。
“咦？我吗？我觉得，苏总是那种实干派，开始我还以为是靠您……抱歉，最开始真的那样以为。后来才知道苏总本身就很有实力，也难怪能让您喜欢。”
还想知道，一般的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男人出轨与否。
“这、这个……”
高秘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她是实在有点拿不准上司现在的心情。难不成苏总出轨了？
“不用在意，我只是随口问问。”
“你看，你口中的苏总，正开着灯等我回家。像个小孩子。”
“……”
没想抹黑。
后悔随口问了。情况根本不一样。
11月13日。
晚。
“安总，早点休息。”
“嗯。”
没什么征兆，安诗瑶刚下车，转身便看见奇怪的人影。
全身都被包裹在袍子里，就连脸也被有耳朵的狐狸面具遮盖。
【和我聊聊】
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点亮荧幕。
那只戴了手套的手，点击屏幕翻页。
【不想他死的话。】
“……”
啊。
又是这样。
是不是，稍微有点受够了呢？
看着亮起的灯，只是想快点回来洗个澡，一起吃饭，睡觉。明明这种事不需要过问自己，在自己回来之前解决就好。
“……”
安诗瑶脱掉双脚穿的漆皮高跟鞋，只有肉色丝袜包裹足底接触湿漉漉的人行道。
很凉。
那种焦躁、不耐烦的情绪也逐渐消失。
“……好。”
“但是，不能太久。我想回家，嗯，想早点回去见他。不然会担心我。”
“……”
也许，对方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回答。
所以拿回手机现场编辑新的消息。
【也许，你会死】
“不会。先不说会不会被你杀掉，就算只是伤害我，你也会被他讨厌。”
“……”
手机没有新的文字。人影稍稍停顿，默默走在前面。
安诗瑶则是跟着。
何必呢？
好不容易找到，不用通过自己也该清楚真正的心情，喜欢，放不下。
如果自己是个任由嫉妒心作祟的坏女人，这个家早就散了吧？
就在这说什么，不会选你的，他只会选我。想来这个家就先像我下跪。
前面的人影又忽然顿住。
“你，中了毒。他不知道吗？”
第一次听见声音。
像有某种变声器，非常干涩，磁性很重。绝对不是本音。
“他还是老样子，喜欢……爱，但又不够体贴。”
“连自己最想保护的女人，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真亏你，能熬的下去。”
“……”
中毒？
在说什么？
自己这段时间死灰复燃的妒忌？
“我会帮你解毒。”
“作为报答，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
“……你是谁？”
“……”
人影完全没回答，又自顾自往前走。
“我会直接给苏明先生打电话。”
安诗瑶从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拨号盘。
“……”
人影顿住了。
“打吧，打了你会后悔。后悔以做不到任何事的身份卷进来我的事。”
那只手摘下手套，露出爬满皱纹的皮肤。又平静的戴回去。
“让你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没用，对吗？”
“所以，想打就打。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