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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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无疑是个极聪明的人...
在从大儿子朱高炽那得知二儿子当众绊倒朱允炆后，立刻就知道二儿子的腿白断了，如果不及时去替儿子请罪，老爹就极有可能把错怪唐麟的火，发到二儿子身上，到那时，就说什么都晚了...
所以不但主动替儿子向朱允炆认错，顺带还硬着头皮替唐麟说了几句好话...
因为朱元璋没喊停，所以朱棣在跟老朱说话的时候，板子依旧没停...
“皇祖父，不能、不能再打了...”
眼见好哥们因为维护自己，又挨了顿打，朱允炆都快哭了...
朱元璋这才摆手示意太监退下，看着昏死过去的唐麟，原本冰冷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让徐家丫头，送这小子回府...”
“啊...”
朱允炆还没说什么，朱棣却大吃一惊...
朱棣对徐妙锦的野心，要算是公开秘密的话，唐麟跟徐妙锦的事，就是地球人没有不知道的了...
不过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好徐妙锦究竟花落谁家，而朱元璋这一道不是旨意的旨意，就算是最后拍板了...
朱棣惊疑的声音刚起，就感觉到老爹阴冷的目光已经扫视过来，吓得他连忙低下头去...
“你也去吧！你那儿子要是再管教不好，就别怪朕无情了...”
朱元璋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以朱棣对老爹的了解，老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谢父皇，儿臣告退！”
就在朱棣低头叩首的一瞬间，眼中亦闪过一丝狠厉，却不知这道眼神，是冲谁而发...
大过年的，儿子又被抬了回来，虽说这次有徐妙锦亲自护送回来，唐破虏夫妇，却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娘，我这才叫因祸得福...”
在路上就清醒的唐麟，看着泪眼婆娑的老娘，却是嬉皮笑脸地道...
“这个人呐！就是不记打，还笑的出来？伤口这才好几天？伯母，我们都别管他了...”
不等唐夫人说什么，徐妙锦就在一旁恨恨地道...
“妙锦呐！陛下开金口了，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啊？”
儿子的终身大事，显然比儿子挨顿打，更能引起唐夫人的注意，徐妙锦话音未落，就连忙抓着她的手道...
徐妙锦粉脸一红，娇嗔地瞪了趴在榻上的唐麟一眼，声若蚊蝇地道：“谁要嫁他...”
“啊...”
就在这时，唐老爹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喊了一嗓子...
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捋须微笑道：“老夫忽然想起，好久没去探望魏国公了，你们聊、你们聊...”
“对、对！还是老爷说的对，要过年了，是该去拜望拜望魏国公了...”
老唐也是个行动派，得了夫人赞许，更是说到就做，当即就起身走了出去...
魏国公徐辉祖是魏家现任家主，古有长兄为父的说法，想要迎娶徐妙锦进门，自然得先征求徐辉祖的意见了...
老唐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徐妙锦粉脸更红，要不是关心唐麟的伤势，怕是都不好意思待在这了...
唐麟却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只是看一家人都在高兴中，又怎忍心说扫兴的话...
唐麟被送回来没多大一会，丘赫也带着李正赶了过来，尤诚虽先他们一步返回，不过却是向唐老爹汇报去了...
趴在榻上听完丘赫和李正的禀报，唐麟让二人把身在锦衣卫指挥使司的几个锦衣卫高官，也都叫过来，然后就在榻前，开了个临时特别会议...
“诸位见谅，有伤在身，只能这么跟大家说话，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大人太客气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唐麟话音一落，锦衣卫高官们就忙躬身轰然道...
随着锦衣卫的地位越来越高，锦衣卫从上到下，也是空前的团结，而所有人都知道，锦衣卫之所以能东山再起，都离不开动不动就被皇帝打板子的小唐大人...
现在满朝文武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已看出，唐麟虽然挨的打最多，但每次被打之后，地位都会更稳固...
“坐！咱们今天开了非正式会议，所要议的事，却非同小可，还望诸位能各抒所见...”
唐麟说到这，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通过有人冒充徐小姐出城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其实也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尤诚伪装成唐麟去追徐妙锦的马车，但对方却好像有所察觉，不等到城外，就停下马车，并故意让一直跟踪的锦衣卫看清马车里根本没人...
处心积虑地伪造出徐妙锦出城的假象，在发现唐麟没上当后，立刻就改变策略...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敌人也在暗中监视着唐麟这边...
“大人说的是，下官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恢复洪武二十年之前、安插在各处的耳目眼线了...”
唐麟话音一落，杨恕就捻须道...
这老哥是经历过蓝玉和胡惟庸案的锦衣卫元老，虽然没直接参与，但作为旁观者，锦衣卫的一些操作，还是知道的...
开始唐麟很看不上他，甚至一度想拿其开刀，但随着接触的加深，老爷子的谨慎和处事经验，都让唐麟刮目相看...
唐麟甚至已经决定在他退休后，再将其返聘回来...
“杨大人的想法是好，可事关重大，是不是应该先让陛下知晓？”
杨恕的提议是好，但这里面涉及的关节太多，所以他说完后，众人都没立刻表态，最后还是周冬林率先开口...
“禀报陛下是必须地，不过我想，无缘无故地，突然说要增加耳目，陛下也不见得会赞同，所以下官的想法，是先做些成绩，再上报陛下，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严宽扫了眼周冬临，然后大有深意地道...
其实周冬临是皇帝安插在锦衣卫眼线这件事，除唐麟外，很多锦衣卫高官都心知肚明，不过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都装做不知...
“严大人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那？”
严宽说完，不等别人表达意见，唐麟就率先点头道...
杨恕和严宽的想法，其实就是唐麟召集众人来开会的目的...
从前的锦衣卫，可是号称无孔不入的，现在连个道衍都抓不住，反而处处都被人抢占先机，要是再不有所改变，锦衣卫干脆解散得了...
“大人高见！下官以为可行...”
任谁都没想到，对唐麟的主意，周冬临竟是第一个赞同的...
感觉到唐麟的眼光，周冬临只是略现尴尬地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谁都不傻，周冬临已经明显感觉到唐麟等人对他的疏离，而且他更知道老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他要不知道站队的话，怕是老皇帝升天的那天，也是他被赶出锦衣卫的时候...
如同猜到周冬临想法似的，唐麟也露出会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