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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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配？好像后来还是袁绍的谋士之一？
刘诞想了一会，终于从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到这个名字，他前世看三国不多，但也知道袁绍麾下谋士左右互搏的精彩，审配便是其中重要一人。
前些日子才见过何进，今日又见审配，汉末乱世中那些落笔颇多的人物，正逐渐出现在刘诞的生活中，这让他有种乱世序幕徐徐展开之感。
日后大名鼎鼎的审正南，现在竟也只是永乐太府陈球的门客，他要诛宦，便代表着陈球的意志，甚至还包括其背后的一众势力，是刘诞现在不可触及的势力。
可...那又如何？
在刘诞的记忆中，王甫曹节的结局他不太清楚，但十常侍之流可是在何进死后才被董卓清扫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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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现在宦官势大！其余什么势力都要靠边站。
区区审配便能强迫他诛宦了吗？真当他这十六年是白过的？别的不说，刘诞的家世背景，士族声望，可要比他审配来得强多了。
莫说一个永乐少府陈球的门客、日后北方霸主袁绍的谋士，便是其本后的主人陈球、日后的主人袁绍亲自来了，他也是会考虑一下再拒绝的！
刘诞环视院中几人，见其个个佩刀，保持着风度，拱了拱手，说到：“正南兄精忠报国，于大义无缺，实在叫人佩服。但我听闻，王甫这些年来屡屡残杀的正义之士，其尸骨可以填满洛河，使河水断流。其人行如此丧尽天良之举，不还是好端端的坐在家中，有美婢、家仆好生伺候吗？
就连我等今日潜入其家宅中，也不过效仿梁上君子，又何敢匹夫一怒，剁了他的脑袋呢？
正南兄说的没错，阉宦害人，也确实扰乱了朝政。若正南兄真有行之有效的法子能够除掉王甫等人，我自会求父亲助你们一臂之力，但若只是成天嚷嚷着诛宦，却只能躲在这阴暗角落中苟且，恕我不能拿家人性命奉陪。
对了，我也劝各位一句。宦官如今势大，但不会一直遮蔽圣听，我们不妨稍作忍耐，搜集其罪证，等待时机，而非鲁莽行事，坏了自身性命。”
刘诞一番话，叫审配脸色青红，还欲呵斥，却见墙外火光，不敢再言，气得手中之刀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好在卫宁将其拦下，低声劝解，方才怒火稍息。
等审配走到一旁，卫宁又反身与刘诞打起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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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刘少君力求稳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今夜，我们可算做同盟，在同一屋檐之下，共进同退。今后刘少君若要对付王甫，也不妨与我们互通有无，你报私仇，我行大义，不知可否。”
刘诞见其人在这阴暗老宅中依旧仪态偏偏，言语温和，已是有了结交的心思。虽从未听说过其人，但乱世之中埋葬的英雄人物何其多也，卫宁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这时，院外一阵嘈杂，火光几番闪动，朝远处而去。
机不可失，刘诞按下与卫宁深谈的想法，招呼众人到：“搜寻的火光已经远去，想来是我的护卫引开了搜寻的队伍。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免得夜长梦多。”
他说完，抢先攀上墙头，再确认四周安全后，才唤几人翻墙而出。
卫宁几人爬出院墙，见果真无人来搜寻此处，连方才与刘诞有过争辩的审配也都躬身对刘诞道谢。
卫宁更是亲切地抓住刘诞衣袖，说到：
“今日多谢刘少君相助。这个院子我已暗中买下的，用以监视王甫，刘少君如有需要，也可自用。若有消息传递，也可来此留下印记，我们自会有人联络。”
这是玩了一手灯下黑？胆大心细，真是个人物。
刘诞听到卫宁敢在距离王甫宅院如此近的地方购买宅院，对其的评价不由又提高了几分。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匆匆告别，离开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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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雒阳神童...心怀正义，可惜只是个无胆之辈。”
审配见刘诞离开，叹息一声。
反倒是卫宁，面带欣赏，劝说到：“正南兄，背后非议他人，可不是君子之道。再说，无胆之辈又怎敢夜入王甫家宅？我总感觉，这刘诞将是我们诛宦计划中非常重要的助力。”
他眼眸明亮，望着刘诞离去的背景久久不语，等到人影消散，才寻了个人迹稀少的巷子，快速离去。
——
——
王甫家宅附近的骚乱持续了一夜，但并没有对刘府有任何的影响。
想来也是，任那王甫再是大胆，也不会带人亲自找上当朝宗正的府邸。
待刘诞好好睡过一觉后，已是午时。
来到厅前，父亲与几个兄弟已坐在桌案前，等着饭菜。值得一提的是，今日兄长刘范也在席间，并未外出，一家五口好不容易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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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哥！快坐下，就等你开饭了。”
干饭人刘瑁急吼吼的让刘诞入席，一双眼睛却只看着门外是否有仆人端上饭菜。
刘诞睡醒后本也腹中饥饿，不再去逗弄弟弟，自觉坐下。
兄弟几人还未等到饭菜入席，便见到有仆人匆匆走了进来，禀报说府外有宫里来的使者，要请二公子入宫。
刘焉脸色一肃，与刘诞对视一眼，便匆匆放下碗筷，迎出门去。
刘诞想了片刻，与兄长刘范嘱咐几句后，也跟了出去。
刘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好奇问到：“大哥大哥，二哥又捅篓子了吗？这次入宫会不会被皇上责骂？父亲也要跟着进宫吗？”
一连串问题，让本打着瞌睡的刘璋也清醒了过来，一脸好奇的望向刘范。
面对两个弟弟好奇的眼神，刘范过了片刻才转头来，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啊？”
见两个弟弟好奇之心还是不减，便又慢吞吞站起身说到：“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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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走出大厅，便见到刘焉已经忧心忡忡的返回。
刘范心中一紧，知道刘诞已进宫去，连忙问到：“父亲，陛下此时召二弟入宫所为何事？”
“啊？无事、无事，不过是去宫中帮陛下破译了一本书...吃饭、吃饭。”
破译书册？
刘范压下疑问，却没有跟随父亲返回厅中用饭，而是想起刚才刘诞的嘱托，转身朝府中护卫的住所走去。
刘诞随小黄门一路直入章德殿时，刘宏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手中正拿着一卷书稿慢慢翻看，刘洪则跪坐在下方，脸色平静，见刘诞进来，打了个眼神，便又如木头一般，没了动静。
“小子刘诞拜见陛下。”
刘诞依照礼仪，朝刘宏施礼。
只见高阶之上的天子朝他看来，一双眼中满是冰冷。他拿起手中稿纸抖了抖，厉声问到：“刘诞，这就是你破译的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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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有小黄门上前，接过稿纸，拿来递给刘诞。
“陛下，许是刘诞他年幼大意，拿错了书稿也说不定。”
刘洪轻声为刘诞辩解到。
汉灵帝刘宏没有理睬，等着刘诞看过书稿。
刘诞接过纸页看去，嘴角微翘，正要回话，便听到身后有通传之声。
“中常侍王甫，求见陛下。”
他果然来了。
刘诞嘴角笑意更为灿烂，见到王甫在刘宏首肯下，走入殿中。其人步履稳健，在越过刘诞之时，微微侧目，阴阴的看了一眼，仿佛一只盯上猎物的豺狗。
“陛下，昨夜臣家中遇贼，幸好得越骑校尉曹破石相助，赶走了贼人。但臣听说，近几日宗正和谒者家中也都被贼人潜入，还因此失火，烧毁了东西，所以来看看，是否耽搁了二位的要事。”
“哦？”
塔读@ 刘宏听到王甫意有所指之言，紧张的望向刘洪问到：“可有此事？” 刘洪看了一眼王甫，如实回答到：“确有此事，但臣没有任何财物被盗，也不曾被烧毁任何东西。” “谒者没有财物被盗，那可有书册被盗或是被烧毁？” 王甫冷笑着问：“我听说刘少君家前日就被烧毁了不少书册呢？” 刘宏凝目望去，眼中冰寒之意几乎喷涌。 他才将书册交给刘诞一日，便被毁了？那不管是何缘由，刘诞都将逃不过他的责罚。 刘诞却恍若未觉，还向王甫投去怜悯的眼神。 就这？伎俩也太浅白了吧。 “王常侍如何知道我书房着火了？” 刘诞问到：“又如何得知有人潜入我家宅邸？” 塔读小说app，完全开源.免费的网文小说网。&站 见刘诞还要挣扎一番，王甫眼中厌恶之色更为浓郁：“我昨日与越骑校尉曹破石搜寻闯入我家的贼人时，亲耳听到巡街卫士说的。” 刘洪此时也若有所悟，问到：“那老夫家中之事，也是王常侍听巡街之人说的？” “没错！” 王甫冷声到：“前日宗正家遇贼失火，昨日谒者家中也遇贼失火，难道真是巧合吗？” 高阶之上的刘宏若有所思，尽力保持着平静，等待刘诞的分辨。 见事情已几乎说明，刘诞索性不再与王甫纠缠，对刘宏说到：“陛下，前日我家中确实有贼人潜入。其人不仅潜入了我的书房纵火，还于昨日潜入谒者家中纵火，实在罪大恶极。” 说到此处，他故意抬头望向王甫，微微一笑：“现在那贼人已被我护卫擒获，正送往雒阳狱中，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