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秘密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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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陪着刘洪走下观星台时，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师兄的脸色阴郁，唤他也不应答，老是魂不守舍的。
不就打了个瞌睡，至于吗？
他暗暗给刘洪打上小心眼儿的标签，又抬头看看星空，真美啊，可惜今夜还有要事，不能在这里露营，实在遗憾。
此时已近子时，在刘洪的带路下，他们一路畅通。回到雒阳城后，刘诞借口困意太浓，早早与其分别。
刘燕驾着马车，并未朝府中驶去，而是将之停到一处偏僻所在，与刘诞步行前往城北。
“少主，我还是觉得此举有些危险。不如让我去监视韩奎，你回府上等消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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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看了看前方黑漆漆的巷子，穿行而过，便能看到点点火光，那里是王甫的宅院。
“阿燕，并非我信不过你。”
刘诞猫着腰，躲在墙角，压低了声音说到：“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心软。若不能亲眼看到王甫与人谋划，我怕狠不下心来对付他。”
刘燕面皮一抖，嘴角咧出个弧度，幸好在黑夜的掩饰下看不分明。
他哪里还不知道刘诞所想，什么亲眼看王甫与人密谋之话不过是幌子，若不是前些日子轻身飞纵之术有了精进，想来试一试飞檐走壁、翻墙跨院的感觉，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倒在家中呼呼大睡了。
第一次准备潜入别人家宅院的刘诞此时有些紧张，四处打量着周边，生怕撞上巡街的卫士。又摸了摸怀里的面巾，思考怎样才能遮住面庞，不被人认出。
刘燕看着自己少主过于谨慎的模样，无奈的说到：“少主，此处靠近王甫宅院，往来之人不多，巡街的卫士也不会经常巡查此地，只要我们不弄出什么动静，不怕被人发现。”
刘诞这才尴尬的站起身来，问到：“韩奎呢，你与他约定在何处见面？”
刘燕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说到：“时间大约到了，我们穿过巷子就能见到他。这次除他之外，还有几人帮我们望风，少主是不是把面巾带上？”
刘诞掏出面巾，犹豫了片刻，丢在一旁：“算了，不多此一举。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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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悄悄向王甫宅院前进时，韩奎也来到了附近。
“大哥，你说的那个贵人到底还来不来呀。”
韩奎正坐在一处高墙下，他身旁还有几人，皆是精壮汉子，此刻正打着哈欠问到。
“莫要胡说，小...贵人说了要来，便一定会来，好好等着便是。”
韩奎眉头一凝，低声呵斥，又想起什么，叮嘱到：“见到贵人后，莫要提及我们与闫奉的关系，更不要提及王甫！要装作不知道闫奉与王甫的关系，免得牵连了我们。”
“大哥，我们为闫奉做事也不是一两日了。而闫奉又是那宦官王甫的门客，雒阳城中知道的人也不少，当年你不正是因为这个才收了闫奉的钱吗？”
其中一人挠挠头，问到。
“都让你别说了！”
韩奎当即一巴掌拍在那人头顶，没好气到：“我若不收闫奉的钱，你们早病死了。一旦上了贼船，岂是我们想走就走的？总之，你们不要多说，若是此次能让小...贵人满意，说不定就不用跟着闫奉，做那些下三滥的勾当了。”
听到韩奎的承诺，所有人皆是精神一振，奋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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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奇怪的鸟鸣在夜空中响起，韩奎起身望去，捏着喉咙也发出同样的叫声。
怪叫来回几次后，刘诞与刘燕终于找到韩奎所在。
刘诞先打量了韩奎身后几人，看上去都是雒阳城中的游侠儿，这群人虽然品行不佳，但颇讲义气，应当不会出卖韩奎，暴露自己的身份。
放下心后，他方才问到韩奎：“你可盯住那闫奉了，确认是进了王甫的宅院？”
“小人亲眼看到他进去的！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刘诞与刘燕对视一眼，闫奉与王甫行这等机密之事，定然不会在家中久留，若再去得晚了，什么谋划恐怕都听不到了。
刘诞拉过韩奎，低声嘱咐到：“你带人在四周监视，为我保障退路。若有巡街卫士或其他人，便做鸟叫提醒，不可有误。”
韩奎见小神仙拉了自己衣袖，心神激荡，就差没有拍着胸脯大声保证，但也利索的带着一众兄弟，藏私四周阴暗角落，默默守候。
刘诞与刘燕二人不做迟疑，互相配合，蹬在土墙之上，轻松跃进王甫内宅。
此时府中仆从大多已经睡下，二人悄然潜行，片刻便来到王甫卧房所在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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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房舍的窗户上，有点点微弱的灯火，隐约可以看到其中的人影。
没错了！
刘诞独自一人潜行到窗下，刘燕则留在靠近院子入口处警戒。
许是今日天气暖和，王甫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刘诞附耳静听，能勉强听清房内传出的谈话声。
房内的王甫似乎是因为刘诞今日拿出的译文十分恼火，正在质问闫奉。
“刘洪家那几页译文是从哪里来的？书册不是都已经被烧了吗？”
“也许是被烧前破译的...他有神童之名，记忆稍稍好些也是正常。”
“如今他手上有译文而我没有，这要我如何讨好皇上！”
果然有眼线。
今日刘诞拜访刘洪，为的就是试探王甫是否还埋有眼线，以便完善后续计划。现在看来，除了自己家中，刘洪家里也有其眼线，不亏是如今势力最大的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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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明日就要将那书卷交于皇上了，你今晚就必须给我偷来！偷不来就毁了！总之不能让那小子轻易取悦皇上！”
“王常侍放心，我一会儿就安排，不仅把译文偷了，还在刘洪家放一把火。这样献书之功不就由您独享了吗？”
嘶~人才呀！
刘诞听到闫奉这一石二鸟之策，不由感叹，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阴损之人长什么模样。
“什么人在那儿！”
这时忽有厉喝炸响，王甫家宅立刻有仆从护卫从四处涌出，灯烛火把耀人眼目，把刚才还黑漆漆的院落瞬间照得明亮起来。
刘诞缩到院子角落里的一颗槐树上，不敢吭声，向院外看去，刘燕不知藏到了何处，只能看见院外来来往往的人影。
只是...怎么都是往屋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