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哟?!还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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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头大战打了一宿。
许印早上醒来,开门儿一看:满院子的碎砖头儿,陈烈还在晃悠悠地一块一块拣,再晃悠悠地走到墙边,勉强扔到对面儿去。
听见许印出来,陈烈努力睁开通红的双眼,半睡半醒,惨兮兮地问道:“这特么对面是个什么老头?”
许印憋住乐,说道:“管他什么老头儿!你看,对面明显已经扔不过你了,再坚持坚持,快赢了!”
“我特么实在撑不住了……”陈烈虚脱地骂道:“怪不得特么的一把年纪还能揣个春宫图……”
许印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叔!不管他怎么样,你是我的榜样!”
陈烈哪听过这话?登时一掐大腿,又来了三分精神,专捡大的砖头往外扔!
许印开门儿出院,想去对面瞧瞧热闹,正赶上几个丫鬟提着食盒来送早餐。许印让他们把自己的那份送到屋里,又把隔壁院的悉数拦下,随后便遣走了丫鬟。
将食盒中的一样样儿取出来,许印吃了个饱,而后才端起剩下的最后一盘糕点,推开了隔壁院门。
这院儿中,一个宦官、三个宫女儿正在憔悴疲累地往许印院中扔砖头。许印仔细一笑,心里乐了:这四人,有脑袋砸破了的,手上砸肿了的,还有一瘸一拐的,现在明显早就断了气力,好半天才能软绵绵扔过去一个。玉澜公主却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睡觉,瞅着她一身灰土,睡得死沉死沉,显然昨夜也没少扔砖头儿。
“呦?还忙着呢?”许印笑道。
宦官、宫女一怔,应该是忙了一夜,脑子还有点糊涂,只瞅了一眼许印,便又迷迷糊糊去拣砖头继续扔。这时一块砖从许印院中飞过来,“咣当”落在地上,差点砸到许印,许印暗骂了一声,急忙逃到远处石桌边儿,将糕点往桌上一放,坐下来优哉游哉看热闹。
许印逾越礼仪,大咧咧坐在公主身边儿,宦官瞧见登时急了,正要张口怒斥,却又怕吵醒公主被罚,于是抬手去指许印,还未等说话,身后便飞过来个砖头,直接砸在他后背,把他砸了个七荤八素,摔趴地上。
宦官又气又崩溃,起身还要去斥许印,许印忙挥手笑道:“您忙着,别理我!”
“啪!”又一块砖头砸在宦官身边儿,这宦官一时间恼得撕心裂肺,也不再理许印,捡起砖头就去和陈烈火拼。
许印笑嘻嘻拿了一块糕点,边嚼边看着玉澜公主,心里本来想着,这时若玉澜公主醒来,怎么好生挤兑她一番。可当仔细端详睡得像小猫儿一样的玉澜公主时,许印不知为何却生了怜爱之心,眼前玉澜公主容貌精致,似每一处都妥妥的美丽动人,教人越看越想看……
惟独额头两侧还有没完全消肿的印记,许印又瞥了瞥一院子的砖头,惨兮兮的一群人,登时乐了:“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越菜越爱玩儿?”
想罢,许印终究没舍得去挖苦她一番,留下糕点,悄悄离了小院。
待回到自己院中,陈烈兴致还未泄多少,仍在拼命丢着砖头。
许印走到陈烈身边儿,可想起对面院中的可怜人儿,毕竟心生怜悯,于是上前扯住陈烈,轻叹一口气道:“唉!我刚才去劝了劝,对面儿那老头儿说……”
陈烈刚又泄了气力,半死不活地问许印:“说啥?”
“那老头儿说,他特么高低废了你这个娘娘腔!”
“卧槽!!!”陈烈疯了,吼骂道:“老子弄死你个老阉人!!”
“咦?!”许印一奇,瞥了一眼对面的墙,叹道:“骂得这么扎心?!”
许印摇摇头,不再去顾发飙扔砖头的陈烈,背着手进屋关门,潜心修炼内功去了。
陈家后院热闹,前院也热闹。
此时午后,离丘国边境陆家来人造访,眼下,陈家大厅中正剑拔弩张。
“陈家盗取他人之物,博皇帝之宠,实在厚颜无耻!”
说话的是陆家此次带队的陆家二家主——陆银山。此人阔脸虬须,身材极其魁梧,脾气秉性也和外貌一般无二,极是粗鲁火爆。
“至纯赤金,天生地养的宝物,有缘者得,陈家侥幸收获此宝,献与本国皇帝,有什么不妥?”陈封不卑不亢说道。
“好个有缘者得!”陆银山冷笑一声,说道:“你们陈家赤金矿洞向西挖出五里多远,已入我离丘国国境,在我国土地下挖来的至纯赤金,就这样理直气壮据为己有?!”
“五里远?你有什么证据?你们陆家是探过我们陈家的矿洞还是怎地?”陈封质问道。
“不用我陆家去探!你们陈家贪图我离丘国宝物,暗中向我国内矿脉去挖这事人尽皆知!瞒得住谁?!”
陈封哈哈大笑,既问了身边人,又问了丫鬟、下人,众人皆笑着摇头。陈封说道:“陆兄说人尽皆知,怎么我们陈家上下都不知道,偏就你知道!?”
“他们是陈家人,自然要向着陈家说话!”陆银山争执道。
“好啊!”陈封说道:“不如这样,我与陆兄这就去街上走走,由陆兄随意拦下路人去问,若有一人说我陈家矿洞暗里挖到了离丘国境内,回到此处,我陈封先敬酒赔罪,再议不迟!”
“就知道陈家必定百般抵赖!”陆银山冷笑说道:“来人!唤那证人进来!”
身后陆家随从出门去唤,便见门外走进一个短工打扮之人,带着个遮脸的斗笠。见这人站在大厅之中,陈封隐隐不安,为什么?因为这人一身上下穿着,与陈家矿上监工穿着一模一样。
陆银山笑着起身,站在证人身边,说道:“陈族长!这人你该识得罢!”
陆银山说罢,掀去证人斗笠,现出了一副慌张的脸。
“是你!”陈封大怒,猛地站起身来,他右手握拳,竟隐隐现出红光。
陆银山立刻念咒施法,在面前凝结一道金色屏障,质问道:“怎么!?陈族长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么!?”
“吃里扒外的东西!”陈封恨得咬牙,一步步向前来。陆家人一时皆站在陆银山身后,严阵以待。
陆银山说道:“陈族长!此人非是你陈家人,不过是你用钱币雇佣而来,谈不上什么吃里扒外,也没有什么变节投诚之说!今日他已投靠我陆家,我族族长赏了他陆家姓氏,便是我陆家族人,陈族长贸然动手,是要和我陆家翻脸开战么?!”
陈封恼怒得面目通红,若陈家、陆家真的撕破脸,那么西面的赤金矿脉必要起冲突,到那时,轻则矿脉开采要停滞数月,重则双方互损矿洞,却不好收场……且眼前这陆银山是大修士修为,与自己旗鼓相当,贸然一战,胜负难料,事情传出去,还要理亏……
陆银山见震慑住了陈封,得意而笑,问向证人:“告诉大家,陈家的至纯赤金是什么地方挖出来的!”
证人心虚,仍旧点了点头,正要张口,忽地门外一声贱兮兮大喝:“陈寂!我特么弄死你!!”
众人一懵,皆回头去看,只见许印仓皇逃进大厅,后面一个猥琐胖子拎着砖头在追。那胖子实在追不上,“咻”地将砖头掷了过来,直砸向许印。许印灵巧,缩头一蹲,便就避了过去。谁知好巧不巧!那砖头直向证人飞去,“嘭”地正中证人面门!
证人满脸飚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众人齐齐愣了。
胖子陈烈一看惹了祸,也傻在当场。许印这时站起身,看了看这么多人,挠挠头,笑道:“咦?这么多人?”
尤其陆家一行人,皆怒目盯着许印,盯得许印好尴尬。许印咧嘴一笑,摆摆手,说道:“呦?忙着呢?你们忙、你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