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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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痴虽说只是对于此道粗通皮毛，但在对此道的认知方面可是极为全面，这还是拜其修为高深所赐，以兵痴的性子注定不被大多数人接受，虽说其手段非凡，鲜有人愿意与其交恶，但也并非没有。
兵痴就曾经与一名空间术法大能死战一场，也就是在那时兵痴手上的太古灵器被其折损七八，才使得兵痴后来专门涉及空间一道。
兵痴虽传说是太古时代之人，但实际上似乎还要久远，众所周知太古时代是妖族最为昌盛的时代，兵痴所在时期还在那之前，不过对于那般久远年代的名称什么的，墨香也不甚关心就是了。
空间一道的本质，实际上还挺有趣的，轮回创灵，灵生万物，世间所有事物只要存在，只要其存在是灵，就有着灵本身的存在空间，而这所谓的存在空间就是空间的本质。
很难理解吗？其实很简单，说到空间一道，无法避开的另外一道便是时间。
这两条大道均以稀有玄妙着称，也有并称时空一道的说法，但实际上这两者并非统一，而是相辅相成的作用。
墨香言及此处面上露出一丝诡异，反而向戮等人问到：“你们说，在时空两道的方面看来，这个世界是如何构成的？”
瞳目光如炬，灵本身的存在空间就是空间的本质，那不就像是……
“时间是轴，空间是面吗？”瞳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墨香则是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瞳，继续叙述。
不错，以时空两道看来，此界万物的存在空间连接在一起可视作一面，而时间一道就是支撑这一面前进后退的轴，这就是所谓世界。
空间术法的本质其实就是仅被自己道行束缚的没有缺口的华容道，空间术士若是道行足够，则可以随意调换灵的存在空间，从而改变灵所在的位置，这就是所谓空间术法。
顺带一提，所谓时间术法的本质就是岁月，在凡人的幻想中，司调时间就能改变过去，控制未来，实际上这是不可理喻的，时空并非一道，两道虽相辅相成，但就好像空间术法无法影响时间一样，时间术法也无法影响空间。
凡人的理解之中，能够暂停时间是一种十分强大的能力，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暂停时间却无法影响空间，就导致了时间术士无法在暂停的时间内进行任何行动，最多也不过是多些思考时间罢了。
同理，纵然改变时间，将时间轴向前拨去，也无法改变过去，时间术士的能力本质上是岁月，拨回时间轴就能返老还童，拨进时间轴就能让事物衰朽，这才是时间术法。
墨香大致讲解了一下时空两道的基本构成，兵痴虽说在这两道这上并无建树，但对其的了解倒是十分充分，毕竟兵痴曾在空间术士手上吃过大亏。
墨香言至此刻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一丝怪笑，开口问道：“问个有趣的问题，若是一名大成的空间术士和一名大成的时间术士交手，你们说谁会胜？”
这两道若能大成，其能力骇人无比，真正交起手来怕是不分伯仲。
虽说常有时间术法比之空间术法压上一头的说法，可实际上还是要看个人的道行感悟和手段心性的，轴和面相击，岂能说得上孰强孰弱。
杀只是对所谓墨香对于时空的解释感些兴趣，对于墨香的哑谜就没有多少兴趣了，微微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就地而眠，寒战也是如此，两人对于此道并无多少兴趣，只是作为一个情报，以免以后被空间或者时间术士打个措手不及。
戮则是有些魔怔地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原来如此，空间，这就是空间……”
不过墨香本来也是为他讲解的，他能有所感悟自然最好，毕竟此道之强不但兵痴知道厉害，就连墨香，也在白云鬼尊和龙老等人手上见识过空间术法之强，如今戮有此机缘，墨香自然是希望其能在此道有所成就的。
只不过自己一时兴起打个哑谜没有接墨香的茬有些无语，墨香默默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瞳则是巧笑嫣然地开口道：“嘿嘿，墨香，你对着武疯子和睡鬼打哑谜谁会理你啊。”
略一停顿后，瞳目光明亮地看着墨香，道：“空间时间不分伯仲，但人不同，这两者交手，怕是谁先出手，谁胜。”
“若是同时出手，怕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墨香见有人接下自己话茬，听到瞳的回答，只是问道：“为什么？”
瞳则是掰着手指说：“既然道行大成，我就算他们算是可以司掌时间空间，那么他们都有着能够瞬息诛杀对方的手段，空间时间又相互不影响，自然是谁先出手谁胜了。”
“空间术法自不必说，直接挖去另一人的心脏或是颅首，纵然其不惧肉身受损，可这可是直接挖去灵的一部分存在，自然简单就能将其诛杀。至于时间术法么，道行足够，瞬息间便可让另一人直接寿元断绝，纵然此人长生不死，无尽岁月只可令其衰朽也无法令其灭亡，也可直接拔出此人时间轴线，令此人失去时间，永远停滞在一瞬，与死无异。”
“至于同时出手么……无论时间术士使用什么手段，空间术士只要一法便可造成一种无法打破的平局。”
瞳眸子中略一犹豫，随后目中露出一丝坚定，继续开口道：“禁锢空间，将两人所在空间本身锁死，那么就算拔除空间术士的时间轴，时间术士也无法挣脱空间禁锢，纵然时间术士可以将空间术士的寿元断绝令其下一瞬便被岁月抹去，但禁锢空间之下，时间虽然仍可进行，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时间无法影响空间，而空间被禁锢了，被固定的空间是无法改变的，自然就是永恒的平局了。”
瞳轻轻地把自己的解释说完，墨香则是带着一种有些恐怖的眼神看着瞳，瞳平静地面对着墨香，只是口中贝齿紧咬，明明并非战时，她的身体却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面具下暗藏一丝紧张地望着墨香。
墨香一向知道瞳有所隐藏，正如墨香自己也是一般，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片不愿被他人触及的地方，瞳的聪慧墨香向来知晓，但墨香想不到瞳能够聪慧到这种地步。
仅是听说墨香对于空间时间的解释，就能将墨香这一问题解到如此地步，这是一定要对空间和时间两道有一定理解才能做到了，而瞳似乎在短短片刻就解答了。
宛如天才一般，这种理解能力，若是瞳有着戮那样的修炼空间术法的天赋，怕是其能够成长到白云鬼尊那般道行吧，不过瞳为何要在现在显出她的这份怪物一般的聪慧呢？
墨香轻声自语道：“是吗，原来这才是你。”
墨香明白了，瞳比墨香稍矮一些，墨香单膝跪在地上，抬手轻轻拂过少女那纯白的面具，仿佛在抚摸少女的面颊一般，轻声道：“瞳，没事的，没事了……”
瞳紧绷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靠在墨香身上，墨香只是轻轻抱住瞳的身子，感受着少女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
许久，墨香感觉怀中的少女渐渐平息了，丝丝轻微而均匀的喘息声自墨香怀中传出。
一旁的寒战则是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墨香两人，墨香见寒战的样子给他一个白眼，寒战见此笑笑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床榻，墨香将瞳轻轻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墨香轻轻地想把瞳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放好，可那手死死地抓住墨香不肯松手，墨香也只能就此作罢。
墨香整个上半身压在瞳的躯干上权作被单，墨香的脑袋被瞳揽在胸口，说实话这样的姿势很别扭，不过墨香也就随她了，耳畔轻轻听着瞳胸腔之中轻轻搏动的心跳也闭眼而眠。
虽然姿势十分别扭，但意外地墨香很安心，在魔冢之内积攒的劳累一股脑释放了出来，让墨香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墨香醒转了，寒战等人似乎都回去了，瞳似乎也早墨香一些醒转，她依旧保持着之前那般姿势，墨香仿佛能够看到她那纯白面具之下的浅浅的笑意。
与此同时，墨香还听到瞳轻声低语道：“是吗？原来这……也是情……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墨香不是很听的懂。
见到墨香醒转，瞳浅笑着不肯松手，墨香也略略有些沉浸在这份温暖之中，无言之中两人又温存了一段时间。
瞳收敛情绪蹦蹦跳跳地从床榻上跳下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瞳向着墨香摆了摆手道：“我还有事，走了。”说着也不等墨香回答便离去了。
墨香看看瞳离去的身影，又想起先前瞳那显露那份可怖的聪慧时的畏畏缩缩的样子，轻声自语道：“明明脑子这么好用，却偏要用这种赌博一般的笨方法，你啊你……”
以瞳那可怖的聪慧分明可以用更加高明的方法来显露自己这份天赋，这样一来主动权可就能拿捏在自己手里了，可她偏要用这种笨方法，真是个傻丫头。
墨香虽然如此说着，心里也是知晓的，越是心计层叠，就越容易看不清自己，到最后连真正的自己也无法看清，心中的感情也会模糊，逐渐向着利益靠近，那样不如像现在一样显露出真正的自己，显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来一场输不起的豪赌。
就算心中知晓墨香的性子，甚至在显露之前就可猜到墨香的选择，她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一丝恐惧么……
如此缺少安全感，瞳你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墨香心中闪过瞳那被生生剜去的双眸，墨香微微心疼，轻轻自语道：“瞳，我绝不会背叛你。”
墨香摇了摇头，将脑子的思绪暂且搁置，还是要提升实力，墨香心中渴求着力量，窥见大道之后，墨香从来没有这么渴求力量，虚阶远远不够，实阶，道境，元境，至境，窥见了巅峰的墨香无比害怕，就连白云鬼尊为白云族在混沌界今后的生存感到不安，更何况墨香了。
一境一天堑，只有境界修为才是一切，墨香畏惧着杀，戮他们有朝一日会如同傀黎师尊一般逝去，墨香再也不想体验一遍那种感觉了。
墨香的目光无比坚定，一字一句地在心中说道：“我就是刀炙，刀炙能做到的，我也能，我还要更进一步，到达至境，到达灵之巅。”
墨香翻手取出那半道极阴水脉，自语道：“当年兵痴无缘此物，今日我倒是有幸得到这阴灵幽泉。”
这可是与墨香手上的朱雀之火和凤凰之火齐名的三大极阴水脉之一，甚至于兵痴当年还特意花费多年时间寻找此水，最终毫无收获，这才退而求其次求取了月族的太阴玄冰作为炼器的水脉来用。
倒也并非是太阴玄冰就不如这阴灵幽泉了，只是兵痴痴迷炼道，在此道上，阴灵幽泉可比太阴玄冰好用的多，有了此水，墨香在炼器一道上倒是有了合用的水脉了。
墨香将此水脉张口一吞便吞入腹中，随即沉心闭目，灵力裹住阴灵幽泉，意图将其分离一丝，可灵力无论如何拉扯，这阴灵幽泉都如同死死黏在一起的年糕一般无法分割一毫，如此可无法炼化。
这阴灵幽泉极为粘稠，又无比浓稠厚重，灵力拖拽着十分吃力，墨香费了不少灵力，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不过墨香面上倒是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此物还当真如兵痴所说，阴山那如同泥团子一般的手段怕不是从这阴灵幽泉之中悟到的。
此物与其说是泉，不如说是沼，如同泥沼一般阴冷厚重，寻常人根本难以炼化。
墨香也只是试了一下就放弃了这种手段，墨香心念一动，噬灵在墨香体内游走一圈，将墨香体内的阴气扫空，此水阴冷十分，若是没有噬灵，墨香还真不敢将其吞入体内炼化。
若想炼化此水，必须要用与其相同等级的手段才行，不巧，墨香手上正好就有一样，噬灵，此火融合了朱雀之火和凤凰之火，单论品阶甚至比阴灵幽泉更高一分。
墨香在口中吞下一颗回灵丹药，又在口中含着一颗回灵丹药后，着手用噬灵来炼化此水。
墨香在炼化这极阴水脉自觉不易之时，寒战那边更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