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出师

中文啦 www.izhongwen.cc，最快更新执黎!

老者看着少年的身影，微微失神，忆起当年自己也曾见过相似身影，似是许久之前的记忆了。

那时，一名身着墨色长衫的男人握着一柄匕首挥舞着，滴水不漏，亦如今时，一旁还有一名美貌女子立着，露出温柔的笑颜，女子样貌虽并非倾倒众生，但其身上的气质却是异常出尘，宛如皎洁明月一般纤尘莫染。

男人收招，朝着一旁侍立着的青年说道：“傀黎……”

幻梦惊醒，老人看着少年，又想起了第一次带少年去挑选衣物时少年的言语，少年一眼看中了其中的一套墨色长衫，当时他还打趣道：“你学的可不是经史子集啊。”

少年只是有些固执地摇了摇头，坚持选择，对于店家还是老人的推荐也都不管不问，“真是固执之极啊，倒像极了你。”老人微微感叹。

再看少年，已将练习的匕首换成了长刀，一口长刀大开大合，身随刀动，微弱的灵力在刀身流转，使长刀威势更添一分，劈砍挑斩，一招一式如同行云流水无迹可寻。

老人微微喃喃道：“五年了，虚脉境一层的基础也差不多坚实了。算算日子，我也差不多快了。”

修道境界分为虚实二阶，虚境依次为虚脉境，虚灵境，虚劫境，幻华境，灵梦境，阴阳境。不过自望古时代一场剧变后混沌界便再无实阶强者。

又是数月后，老人已行将就木，老人握住少年的手道：“墨香，我当年受你母亲所托，带你逃亡，将你抚养长大，我只要你记住一点，便是你做事当问心无悔，若能如此，纵然你杀人屠城也无妨。”

少年只是猛地点了点头，道：“是，师尊，墨香记住了。”声音略带哽咽，少年却是坚强十分，纵然心中千般苦痛，万般不舍，也只是颤抖着听着老人的告诫。

老人望着少年，淡然一笑，或是活的太久了，心中早已没有对于死亡的畏惧了，只是有着对于少年前途的担忧。

老人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匕首交到少年手中，匕首单刃，刀身泛红，刀柄则泛着碧色，如同碧玉一般。老人道：“我曾耗费诸多材料打造了这把匕首，自认为还算尚可，今天我将它交给你，若你以后遇到值得托付之人，便送给她。”

老人抬手将储物袋与匕首交给少年，少年疑惑地接过。

老人则淡笑道：“我是让你把它当做聘礼啊，榆木小子，好了，少主，我死后将我葬在这黎然山上便可，其他事情我都在储物袋里给你交代了。”

言罢，老人便不再便不再看向少年，望着天空，自语道：“主母啊，我不知指与他的路是否正确，只是如此，我应该勉强不负所托了吧！”

而后，老人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气息淡淡散去，身体微微碎断，并非血肉之躯，傀黎竟是傀儡之身！

少年则紧握匕首，双齿紧咬嘴唇，淌下一丝鲜血，闭上双目以防泪水涌出，双膝跪倒，仰天吼道：“弟子墨香，恭送师尊！！！”

墨香终于难忍心中痛楚，昏倒过去，口中喃喃道：“还说我是榆木小子，哪有人会把匕首当做聘礼的……”

不知多久后，墨香醒转，少年尚还稚嫩的心仍在抽搐着，因为生时父母便不在身边，师尊就成为了少年的支柱。现在，少年心中可以撑起一片天的支柱倒了，少年的天也塌了，他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少年闭上了双目，师尊的话语还犹在耳畔。

“少主。”

“不要叫我少主，师尊，师尊为我取个名字吧。”

“好吧，少……墨香”

“墨香？”

“少……呃，这是主人为你取的名字，名字乃是立足于天地之间的证据你要珍惜，你不要去恨你父母，你记住，你的命是你父母救下的。”

“父母么？墨香记下了。”

“墨香你要记住，生人不可轻信，对于生人，唯有利益是一切。”

“墨香你更要记住，如果是你遇到值得自己付出性命去守护的人，就别犹豫，千万别，你要铭记于心。”

“什么样的人是之得用性命守护的人？”

“大概就是能给予你温暖，能让你信任，也同样会为守护你付出性命的人吧。”

“是，那师尊也是墨香值得用性命守护的人咯？”

“这……哈哈哈哈哈，或许是吧。”

“墨香，对身边的事物好一些，万物皆有灵，或许它们会回报你的，你觉得把玩刚折下的杂草与把玩新鲜的心脏有区别吗？”

“师尊，墨香听不懂，好难懂。”

“你记下便好，你以后会懂的。”

少年自语道：“师尊，现在我知道了，有些人，是拼上性命也无法再去守护的，而现在又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守护的呢？”少年的声音回荡在山顶，无人回答。

少年手握匕首的刀柄，左手抚过刀刃，目中露出一丝迷惘，“我的……妻子么？”。

数日后，禾国一座黎然山上多了一座墓，墓碑上书‘师傀黎之墓’。